小夭醒来的时候,已然是次日清晨。
她的脑海中隐约还留存着,身处海底龙宫的记忆,然而此刻,自己竟神奇的躺在,海岛的房子里。
那如梦似幻的经历,与眼前的现实交织,让她一时有些恍惚,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奇妙的梦境。
随即缓缓起身,环顾着房子内,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此时,涂山璟恰好从外面走进来。
在看到她醒来后,赶忙将药端了过去,柔声道:“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快喝了。”
小夭接过药,一饮而尽,而后不解地问:“我们不是在海里吗?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毛球,把我们救回来的?”
涂山璟闻言,微微颔首,“是毛球救的。
顿了顿之后,又道:“毛球说以后不想,再看到我们。”
小夭听后,脸色有些难看,随即从榻上下来,急切道:“不行,我要去问问他,相柳醒了没有。
“就算他不想见我,但我也要确定他,醒了后,才能放心离开。”
话毕!便抬脚欲走,眼神中满是焦灼与坚定。
涂山璟一听这话,一个箭步上前,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
他的双臂微微颤抖着,仿佛害怕一松手,小夭就会消失不见。
而后,哽咽的说:“不要再去打扰他们了,相柳也一定会醒来的。”
小夭闻言,身子微微一僵,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缓缓垂下眼眸,双手轻轻覆上涂山璟,环抱在自己腰间的手,声音有些哽咽:“璟,我知道他活着之后,真的很开心。
虽然此前,我们已经决裂,但我还是想亲眼看到他,安然无恙后,才放心。”
随即微微仰头,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心中的情绪,如海浪般翻涌。
可无论她怎么说,涂山璟就是不同意她出去。
小夭没办法,只好先应了下来。
两人用过早膳后,涂山璟拉着她的手,轻声说:“我出去买点灵药,在我回来之前,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能离开。”
小夭听后,点了点头,笑着说:“放心吧!在你回来之前,我哪里也不去”
涂山璟听了她的话后,才放心的离去了。
等涂山璟,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她走到榻前,缓缓坐下,开始回想毛球说的话。
他说相柳为了自己,丢了好几条命。
到底是哪次?
海底三十七年的时候,她是知道的,还有被困在水晶棺的那一次。
想到这,她揉了揉眉心,到底还有哪一次呢?
突然,她想起玱玹,杀了璟的那一次,那时她,服了致命的毒药,可阿念却说,是王母救了自己,会不会是她骗我?
还有情人蛊,一想到情人蛊,她赶忙抚摸了一下胸口,随即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蛊虫真的是娘娘所解吗?
还是……想到这,她不敢再往下想了,之前百黎的族长说,情人蛊无法可解。
但自己的蛊,确实是解了,当时她还问过獙君,那时他的眼神闪躲,就连阿念的表情,也有些不对。”
这让小夭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不知道情人蛊,到底是如何解开的,也不知道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随后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
但越是思考,心中的疑问就越多,她只觉脑海中,仿佛有一团乱麻,紧紧缠绕,让她几近窒息。
“不行,我要去找毛球问清楚,如果不问清楚,我会疯的。”
思及此处,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无比,全然不顾身体的虚弱,赶忙跑了出去。
尽管身体,还没恢复好,每走一步都传来,隐隐的疼痛,但她现在顾不上这些。
一路跌跌撞撞,等到海边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望着茫茫大海,她毫不犹豫的往下跳,却发现自己根本下不去。
随后四处瞅了瞅,只见海上散发着,黄色的光芒,显然是下了禁制。
她不死心,一次次往海里越,却一次次被禁制,给弹了回来。
每一次撞击都让她的身体,如遭重创,此刻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嘴角也流出了血。
昨天的伤还没好,又加上被禁制打伤,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要散架一般。
随即蹲在岸边,无力地大喊:“毛球你出来,我有事问你!”
她的声音在海风中,显得那么微弱而又绝望。
可任凭她怎么呼喊,海面依旧平静,没有一丝回应。
最后实在撑不住,又晕了过去。
那会的相柳,就已经听到了她的呼喊。
但是他不能上去,为了阻止小夭下海,他才下的禁制。
可听到小夭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他早就已经泪流满面。
心中的痛苦与无奈,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多么想冲出去,将小夭紧紧拥在怀里,告诉她,自己爱她。
但是他不能,所以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听到没有动静后,他以为小夭离开了,所以偷偷浮出水面看了看,只见小夭,已经昏死了过去。
此刻的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小夭有事。
随即一个闪身,将她拥入了怀里,又为她输入灵力。
而后哽咽的说“你这丫头为何这么执着,我为了还一个救命之恩,付出了生命。
“就算遇不到你,我也会死的,那是我的使命,与你无关。”
“我不想你也这样,我对你好,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从来没想过,要你的报答。”
“你可知,当我听到你那,撕心裂肺的呼喊,我的心有多痛?”
“既然嫁给了涂山璟,那就好好跟他过日子,他也是真心爱你的。”
“而我,注定只能在这黑暗中,默默守护着你。”
“此生,能为你做这些,我已无憾。”
“现在的你,有人相依,有处可去,赶紧忘了我这个,不该存在于你生命中的人吧。”
直到听到涂山璟的呼喊声,他这才把小夭,轻轻的放下后,消失在了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