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恨不得分了一大把,隔壁营有那脸皮厚度也过来抢了几颗过去,反正都是兄弟,这种抢着吃的事情时有发生,无伤大雅。
只不过现在物资实在是贫乏,人人都吃不饱饭,就算是老闹着玩,抢着吃,也非常有分寸。
“一营长这是把老婆本都拿来买喜糖了吧,不过嫂子也确实是敞亮。”
“那可不,有钱买,也得舍得拿出来。”
“一营今天是过年了,一人分拿了多奶糖。我还听有几个说了,要把糖寄回家里去。”
“一人一大把,吃得完吗?”
这边军营里的事季夏不知道,她还没有进王政委的办公室就听到孙玉兰在里头哭哭啼啼地说她的坏话,说她如何行凶,将她差点踢到沟子里去,如何歹毒云云。
季夏在门口敲了敲门,王政委抬眼一看,好明艳一姑娘,季夏的漂亮带有极强的攻击性,让人一眼看到,夺目生辉,宛若骄阳。
“是小秦媳妇?”王政委失神片刻,老脸一红,他幸好是个老革命,没被季夏这张脸给迷惑了。
“是我,王政委,听说您找我?”
季夏迈步进来。
她穿着一身后世的作战服进来,盈盈腰肢被皮带一束,不足一握,但整个人笔挺,英姿飒爽,丝毫不显纤弱。
一条马尾甩在身后,冷酷而帅气。
看到季夏,孙玉兰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她。
妖精,就知道故弄风骚,迷惑男人。
邱苏权和秦骁都在。
邱苏权看到季夏一眼,记起这个女人见面给他个后空翻,顿时后背又疼起来了,“季夏,听说你打了我媳妇?”
季夏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显然已经忘记这个男人是谁了,但她还记得孙玉兰,也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身份,“不错,怎么,想帮你媳妇打回去?我奉陪!”
王政委看这姑娘雪肤玉颜,气质冷傲,没想到还是个性情刚烈的,不由得好笑,“小秦媳妇,我还打算让邱营长找一营长打一架,让他打回去,没想到,你打算亲自上场?”
季夏这才打量王政委,她以前很怵搞政治工作的,主要是因为她犯错的次数太多了,看到政委啊,指导员啊这类人,她都不敢正眼瞧。
这会儿,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季夏抿唇一笑,顿时,那昏黄的白炽灯都亮了几分,“王政委,瞧您是说的,杀鸡焉用牛刀,这种事,我自己处理就行了,哪里还麻烦得了我家秦营长?”
她明媚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朝邱苏权和孙玉兰斜睨一眼,“不过,您想看热闹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这两口子都打不过一根手指头的,也就只能用告状这种法子来讨回公道了。”
孙玉兰气得差点蹦起来了,“你个不要脸……”
“闭嘴!”秦骁怒喝一声,“这里是你耍泼的地方?邱苏权,我警告你,你想和我打回去也好,还是让组织处分我都行,但我要是再听到你媳妇骂我媳妇一句,我绝不会和你客气!”
季夏抱臂而立,靠在桌沿上,“老公,这你就错了,你应该理解那些无能者的做法。能够打回来,谁愿意瞎逼逼?骂人多没有素养,你以为就只有我们俩懂?人家也不是傻子,只不过,打不过我,才只有在口头上占便宜。不过,孙玉兰,你骂我之前,你可得想清楚了,我不会骂人,但我的拳头可不饶人!”
王政委对季夏可真是好奇死了,他也很想知道这姑娘是不是只有一张嘴厉害,会威胁人,想看看她的武力值。
“那这样,小秦媳妇,你打人肯定是不对了。但你又有你的道理,这样,我也不说处罚一营长的话了,你和三营长打一架,你要是打输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要是打赢了……”
王政委话赶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顿了好久,季夏不耐烦了,“我要是赢了,孙玉兰向我道歉,并且保证,从今往后看到我就退避三舍,否则,我看到一次,打她一次。”
孙玉兰气得跳起来,要朝季夏扑过来,季夏脚都准备好了,她要是敢放肆,她不介意将孙玉兰踢下楼去。
但王国安好歹也是搞政治思想工作的人,他忙拦了一下,对季夏道,“这就有点不好了,你们是邻居,一营长和三营长又是战友,将来还要一起出任务,闹不和睦不合适。”
季夏骨子里对这种人有种服从的本能,没办法,以前天天被训,就跟狗一样,都驯化了。
“也行吧!”季夏鄙夷地朝邱苏权道,“看你也长得人模狗样的,眼瞎了才娶这么个搅事精当老婆。我可跟你说,要不是看在你和我家秦营长共事一场的份上,就冲你老婆这张嘴,我给她撕了都是轻的。”
孙玉兰本来就在邱苏权面前自卑,她也是嫉妒季夏,同样是营长,她哪怕揽镜自照,也自觉,比季夏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她。
邱苏权虽然从来不说嫌弃孙玉兰的话,但他对孙玉兰的冷淡,孙玉兰也不是傻子感受不到,两人自从结婚,哪怕天天睡在一起,夫妻生活一个月有没有两三次,还都是孙玉兰主动。
季夏这番话,可真是戳孙玉兰的肺窝子了,她跳起来道,“我说你啥了,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季夏眯着眼睛,十分危险地看她。
秦骁脸上青白交加,他揽过季夏的腰身,问道,“媳妇儿,她到底骂你什么了?”
这时候,王政委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了。
邱苏权怒道,“你骂一营长家的什么了?刚才让你说,你说就说了两句闲聊的话,你现在说,你骂人家什么了?”
孙玉兰这才觉着事情闹大发了,心虚道,“我说什么了,我就说了几句实话,怎么,现在连实话都不能说了?”
她是笃定了季夏是个年轻媳妇儿,面皮薄,不敢当着这么多大男人的面,把那些话说出来。
季夏看出了她的心思,她可不是那些两家玩笑都不能开的小媳妇儿,似笑非笑地道,“邱营长,你家嫂子不敢说,我来说吧,大约她是怕我受二次伤害,我不怕。
她伸手摸我的脸,我不让她摸,她就说,如果她是个男人,我要把脸凑过去给人摸了,就因为她是个女的,我才不给她摸。我倒是不知道,如今女流氓都这么嚣张,连女人都骚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