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一路急行军,半小时跑了快三十里地到达了营地,一路冲上了二楼师长梁子华的办公室,里头,梁子华正在伏案工作,看到他进来,满头都是大汗,有些诧异。
“你带了人出去抓敌特,底下的人都回来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秦骁喘了一口粗气,很快平稳下来,“报告师长,据可靠消息,今天上午九点在十一点钟方向的演习消息已经被泄露出去,我担心会被人围堵!”
梁子华腾地站起身来,表情非常严厉,“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消息?”
秦骁黑眸深沉,“还是那个人!”
“打下米国八架战斗机的那个人?”梁子华倒抽了一口凉气,“你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秦骁犹豫片刻,“是!师长,这个人需要得到特殊保护,就算是我死都不能让她受半点伤害。所以,她的身份需要特别保密!”
梁子华在屋子里转圈,“你有没有问,她是从哪里弄来打战机的武器,难道也是她手工打造的?”
21厂是军工厂,无端多了一台加工中心,根本瞒不过梁子华,而且,也没有瞒梁子华的必要。
“是!”秦骁道,“消息也是她告诉我的。昨天抓敌特的时候,她就在现场,如果不是她,我们的损失可能不小。而且,她用了特殊的设备,当场破译了敌特发出去的消息。”
梁子华已经从三排排长孔令辉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但破译敌特信息这件事,孔令辉也不知道,所以他没有说。
“师长,她的所有的行为,明面上可以全部都推到我的头上,但她的功劳全部都记在她的名下。我建议,给她建立两份档案,等将来……可以见光的时候,两份档案合二为一。她的功劳不能被抹杀,现在国家更加需要的是她这样的人才。”秦骁认真地道。
梁子华沉吟片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也被那些人盯着,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在找你的破绽,如果把这些事都按在你的头上,你想过后果没有?”
秦骁想了想,道,“华夏可以没有秦家,但不能没有她。我相信,如果爷爷和我父亲知道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也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她的人身安全。”
而最重要的是,他不愿意看到她有任何危险。但是,很显然,季夏所作所为已经将她自己置身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
他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但他不能不为她做一些谋划。
梁子华毫不怀疑秦骁说的话,但他却不太愿意这样做,秦骁一样不可失去,“你让我先想想,这件事不是迫在眉睫。现在先把演习的事搞定。”
“今天的演习照旧,你带另一部分人潜伏在附近,一旦发现对方有行动,紧急支援。还有,一定要以最小的代价将对方驱逐出我们的领海,不得……节外生枝!”梁子华说到最后,一阵心痛。
良久,秦骁才受命,“是!”
等秦骁出去,梁子华猛地捶了一下桌子,四指都破皮了,他都不自知。
上午九点,离海岸五十公里,十一点钟方向,三艘华夏的护卫舰朝远海驶去,白色的海浪在海面上翻腾,护卫舰上站着荷枪实弹的海军。
护卫舰按照演习指令正在进行,突然正在监视海面情况的战士看到了海平线上慢慢升起的旗帜,紧接着两艘米国的巡洋舰朝这边驶过来。
见面的瞬间,一艘炮弹落在了离护卫舰不远的地方爆炸,巨大的海浪朝甲板扑过来。
“警戒!”
一声警戒,演习停止,所有战士都各就各位。
华夏战士开始喊话,“对面的船只请注意,对面的船只请注意,这里是华夏领海,请你们立刻退出,否则我们将会对你们进行武力驱逐!”
米国的旗帜在海面上飘舞,里头的士兵听到华夏海军喊话的内容大笑起来,“哈哈哈,他们只会喊,不敢打!”
刚才一发炮弹,只不过是震慑华夏海军的,他们要是敢反击,就可以打起来了,正好可以拿到联合国去质问一番,他们只是手滑,不小心发射了炮弹,并没有对华夏海军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而华夏海军竟然敢对他们动武。
但他们也料到了华夏海军不敢动手。
秦骁站在01号护卫舰上,用望远镜观察这边的情况,看到米国的海军如此嚣张,不管华夏海军怎么喊话,他们都不动,就是只要待在华夏的领海挑衅,耀武扬威。
越是屈辱,越是需要冷静。
双方就这样对峙,一向都是米国的海军熬不下去,然后扬长而去,那时候华夏的海军就会大大地松口气,并不是怕战,而是直面屈辱的过程终于可以告一段落。
如果挑起大规模的战争,华夏根本就打不赢,哪怕再来三艘护卫舰都干不过对方的巡洋舰。
双方都没有看到,不远处的崖壁上,正静静地蹲着一辆12式反舰导弹车。
季夏已经趴在车上待了约有一个多小时了,看到的画面就一直是两方对峙,这是怎么回事?
人家都已经在自己家门口撒尿了,难道不反击?
啊,不,对方已经蹲在自己的脑袋上拉屎了,没看到米国那傻逼都已经朝这边的护卫舰发射了一发炮弹吗?
季夏看得直冒火,但双方都不开火,她也不好浑水摸鱼啊!
而且两国之间的事,她不好直接插手,以前身为军人,不挑起两国纷争是最基本的素养,否则,不知道擦枪走火多少次了。
就在这时,一声锐利的枪声响起,季夏眼睁睁地看到华夏这边的甲板上躺了一个人,而对面的战舰上,嘹亮的喇叭声响起,和这边通话,“I'm sorry!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的炮走火之后,我们的枪又走火了,很抱歉,我们会赔偿!”
甲板上,小战士靠在战友的怀里,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他喊了一声“娘”,笑了一下,从嘴角流出来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身下更是泅出了一滩血迹,还在不停地朝周围蔓延。
“娘,娘,苟儿回来了,回来看你了!我想娘了……”话没有说完,脑袋往旁边一歪,眼睛瞪得圆圆的,但两手已经摊开,生机全无。
呜!
所有的战士眼底一片通红,双拳紧握,无一不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去克制愤怒,为战友报仇的欲望,一雪耻辱的欲望。
“窝草,就这还不开炮?”季夏简直是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