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父倒并不在意楚临砚的冷淡,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小砚,这怎么是自己你回来的,淮渊没陪你一起吗?”
先前,他特地嘱咐了楚临砚,这次一定要带陆淮渊回家。
可如今没见到人,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楚临砚明白楚父的意思,心中只觉得讽刺。
他一心想要巴结人家,也不看人家给不给他这个脸。
楚临砚如此这般想着,倒也没有要多说的意思,只淡淡开口道:“阿渊工作忙,抽不开身。”
楚父听到‘阿渊’这个称呼,不由得眼神微动。
他笑了笑,又说道:“淮渊也真是的,就算工作再忙,那陪你回家吃顿饭的时间总有吧?”
“更何况,你们将来也是要......”
“父亲。”
楚临砚骤然开口,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这里只是楚家,之前也是你说家里人想我的,那阿渊过不过来,有什么影响吗?”
他说着,抬眸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楚父,不由得勾了勾唇角,继续道:“还是说,父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被楚临砚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楚父莫名有一种,让人揭穿一切的难堪。
他握了握拳头,脸上的笑意都有些挂不住了。
见此,一旁的楚母忍不住开口责怪道:“楚临砚,你父亲也不过是关心你而已,你何必这般曲解他的意思。”
“再说了,你到底也是姓楚不姓陆,只有我们才是你的亲人,你可别亲疏不分。”
闻言,楚临砚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便就真的笑出了声。
他望着那坐在一起的一家三口,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亲人?亲疏不分?”
楚临砚语气嘲讽道:“你们当初是如何待我的,现在是都忘了吗?”
“既然都到了如今这般地步,也就没必要再上演什么‘父慈子孝’的戏码了吧?”
他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继续道:“你们今日喊我回来,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所以,你们也别装什么‘关心孩子的好父母’了,”楚临砚稍作停顿,勾唇笑了笑,才道:“怪恶心人的。”
楚母直接瞪向他:“楚临砚,你......!”
楚父连忙拉住她,不由得拍了拍她的手背,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
他看向楚临砚,语气虽不似刚才的谄媚,但其中也并不见怒意。
“小砚,既然你已经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跟你卖关子了。”
楚父道:“如今的楚家确实需要陆家的帮助,所以我希望你能从中周旋,帮我们获取到最大的利益。”
“至于之前的事,是我们不对,我和你母亲,向你道歉。”
楚临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般不要脸的话的,不免有些被气笑了。
而见他不说话,楚父还以为他是默认了,便继续道:“但是小砚,刚才有一点,你母亲说的没有错。”
“不管如何,你终究还是我楚家的人。”
楚父:“当年要不是楚家,就凭你自己,又如何能攀附的上陆淮渊这棵大树?”
“小砚,这做人,还是不能忘本。”
他看向楚临砚,不免有些语重心长道:“更何况,小砚,我们才是你的家人,也只有楚家,才是你的底气。”
“像陆家那样的豪门,你背后若是没了楚家,就只你一人,一无所有的,又如何与陆淮渊在一起?”
“难道是凭借你们那所谓的爱情吗?”楚父微微摇了摇头,有些不屑地说道:“别天真了,小砚。”
“只有我们才是你的亲人,只有家人才是你的靠山,也只有楚家越来越好,你才能安心地与陆淮渊在一起。”
楚父顿了顿,又继续道:“所以小砚,别任性。”
他说话时,就这样望着楚临砚,好似真的是一个真心为儿子谋划的‘好父亲’。
而楚临砚坐在那,静静看他表演,心中却只觉得不屑。
他也是现在才知道,有些人若真是不要脸了,那程度确实是能到让别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楚临砚心中这般想着,但面上却是丝毫未曾表露出来。
他歪头看向楚父,神情有些似笑非笑道:“父亲这般能说会道的本领,若是放到谈判桌上,那想必是能无往不利吧?”
“毕竟这就连我,都觉得动摇了呢。”
听这话,楚父以为楚临砚被说动了,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但还不等他开口,就听对方又道:“但是可惜,父亲怕是忘了。”
“我既没有公司的股份,又未曾染指于它。所以这楚氏的好坏,又能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说着笑了笑,直起身体看着对面的楚父。
“还有,我当初满打满算在楚家也就只住了三个月,这里的一砖一瓦,又有哪一点能算到我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