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呼出两口气,转而问道:“你过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沈砚舟笑笑,干脆利落地开口道:“对!”
沈老爷子:“......”
他没想到对方会承认的这么干脆,差点就没喘上气来。
他深吸两口气,胸口的起伏更加明显了。
沈砚舟歪了歪头,语气十分乖巧:“您还是别这么激动才好,本来就没几年活头了,这万一要是气死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啦!”
“你!你......!你......”沈老爷子用手指着他,胸口是不住的起伏:“沈砚舟,你简直混账!”
沈砚舟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哦!”
沈老爷子气急:“我沈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混账东西,我十年前就该找人弄死你的!”
他真后悔没在沈砚舟落到陆淮渊手里的时候,就把他弄死。
要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局面了。
沈砚舟轻笑一声,语气有些讽刺:“我可是你费尽心机才弄出来的,沈家的唯一继承人,你那时候能舍得弄死我?”
“再说了,我现在可是您唯一的亲人了,要是杀了我,将来谁给您养老送终啊!”他嘴角带笑,只是笑得有些恶劣:“对吧,爷爷。”
沈老爷子咬了咬牙,抄起旁边桌子上的水杯,冲着沈砚舟就砸了过去。
“你给我滚!”
沈砚舟侧身躲过,杯子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怎么,恼羞成怒了?”他笑着上前,凑到老爷子身边:“您放心,虽然您找人想弄死我,但我有孝心,不会和您一般计较的。”
“您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而作为您的孙子,我一定会找人,好好照顾您的。”
沈老爷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沈砚舟,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虐待我?”
“虐待?”沈砚舟眼眸微转,语气乖巧:“您这话可就说得严重了,我又不是您,怎么会做那种事呢!”
他说着,神情意味不明:“至于我到底想要做什么,那您到时候自然会知道的。”
“你还真不愧是那个不孝子的血脉,跟他一样的冷血无情。”沈老爷子瞪着他,眼神狠毒:“沈砚舟,你不得好死!”
沈砚舟冷笑:“您有空在这诅咒我,倒不如先好好替自己考虑考虑吧!”
他不愿再与对方多做纠缠,转身准备离开。
沈砚舟刚走几步,沈老爷子的声音便在背后响起:“沈砚舟,你跟着那个陆淮渊,当真以为你能有什么好下场吗?”
“你这么自甘堕落,跟一个男人混在一起,你简直比你那个死人爹还要下贱!”
当初传的关于沈砚舟和陆淮渊关系的谣言,虽然早已被澄清,但他对此却是深信不疑!
毕竟,像陆淮渊那种人,又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人好。
更何况,沈砚舟的存在,还是沈靖梧此生的耻辱,陆淮渊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闻言,沈砚舟脚步未停,只说道:“我的事,就不劳您来操心了。”
“不过,您可得好好活着啊。等将来我们婚礼,还要请你来参加呢!”
他说完,也不再管身后被气个半死的沈老爷子,而是快步离去。
临出病房前,他还好心的给老爷子喊了个医生,以防止对方真的被气死。
沈砚舟没再管之后的事情,便直接离开了。
他站在医院门口,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本来是没打算真对沈老爷子怎么样的,但既然对方心思还是如此歹毒,那他也不必客气了。
毕竟,‘疯子’就该和疯子待在一起,才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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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别墅。
陆淮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跟段柯通话。
临近年关,他要处理的事情也确实不少。
沈砚舟回来后,见他在忙,就直接先去了楼上。
陆淮渊转头望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他离开的背影。
他觉得有些奇怪,便快速跟段柯交代了剩下的事。
陆淮渊挂断电话后,正准备去寻沈砚舟,就看见对方已经从楼上下来了。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对方就‘哒哒哒’地一路小跑到了他身边。
沈砚舟胯坐到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腰,整个人窝进了他的怀里。
陆淮渊摸了摸他的脑袋,问道:“怎么洗澡了?”
“觉得他晦气!”沈砚舟开口,声音有些闷闷的。
陆淮渊问:“不开心?怎么,他惹你生气了?”
他觉得有些奇怪,按沈砚舟的性子,不把沈老爷子气个半死就是好的了,怎么还能让人欺负了呢?
沈砚舟:“讨厌他!”
陆淮渊有些失笑:“那我去帮你打回来?”
“倒也不用,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就让他一回吧。”
沈砚舟说着,从陆淮渊怀里出来,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陆淮渊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不生气了?”
“生气的。”沈砚舟眼眸微转,又道:“不过男朋友给我充会电,就好啦。”
他说话时,视线一直盯着陆淮渊的唇,意思不言而喻。
陆淮渊一愣,随即直接扣住他的后脑勺,吻住了他的唇。
沈砚舟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唇刚一贴上,他便熟练地回吻了回去。
他搂着陆淮渊的脖子,不免有些意乱情迷。
“咚!”
一道剧烈的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直接惊扰了正在接吻的两人。
沈砚舟一惊,赶忙循声望去,就看见了正站在门口,一脸震惊的陆老爷子。
沈砚舟的眼睛骤然睁大,立马松开陆淮渊,就想站起身。
“别动。”
陆淮渊扣住他的腰,把人拦了下来。
沈砚舟有些紧张:“陆淮渊,你先放开我。”
陆淮渊没有说话,也没有放手,只是快速帮他整理好有些微乱的衣服。
“可以了。”
陆淮渊松开后,沈砚舟迅速站起身。
他红着脸站在那里,也没好意思开口说话。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是社死,还是想死。
相比于他的慌乱,陆淮渊倒是显得格外镇定。
“爷爷怎么回来了?”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