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长风画风一转，嘿嘿两声：“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倒霉直接碰见第四灵物是吧？”
林言看着他傻乐的样子没有说话，因为他对自己的运气一向不抱有希望，但是这话他并没有说出口，怕打击李长风的自信心。
林言将注意力放到课堂上，班里无脸和有脸的学生各分秋色，一眼望去竟看不出哪边的人更多一点，但林言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人少了。
他低下头沉思，上回他带给文卿的大概有八个人，全都是无脸的学生，加上林言一共有九名，他们不仅没有五官，就连身材也差不多相似，所以一时竟难以判断少的人究竟是不是这八名学生。
昨晚的战斗只剩下林言一个人，要想搞明白这一切，那今天就必须照例去参加文卿的“加课”，看人齐不齐，才能弄明白这些事情。
于是下课后，林言趁着空闲在学校周边探了一圈，一直临近四点，手机上并没有收到文卿的消息通知，林言不知道她是不是认为自己已经死了，不过想着她那句“每天必须按时上课”，他还是提早去了。
林言到的很早，办公室空无一人，这正好给了他很好的机会，想起上次被锁住的小抽屉，林言靠前观察，锁应该又被人打开过，锁芯磨损很严重，林言想了想，从四周一个破旧的柜子上找到了一根细细的铁丝插进了锁中，没办法，他现在积分寥寥无几，有点穷过头了。
“咔嚓——”一声，琐碎的声音在空荡荡办公室响起，林言屏住了呼吸，这次不会再有人干扰他了，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了两份文件。
《江中大学学生自愿转化试炼灵物申请书》以及一份……
《江中大学教师入职考核资质评定申请表》
林言握住纸张的手紧缩。
申请表，原来是申请表，也就是说文卿现在并不算是江中大学的正式老师，她现在处于考核时期。
林言脑海中零零散散的碎片信息终于开始串联一起，一根细长的线初显形状，而在这条孱弱的线上还掺杂着无数线头，迷惑人心。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响动声，林言猛然回头，在最快的时间内将桌上的东西恢复原样。
“哒哒”
高跟鞋落到地面的碰撞声传来，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尖锐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林言低下头，声音轻轻的，却很清晰：
“我看老师的桌子有点乱所以收拾一下。”
文卿狐疑的视线在看见被锁着的抽屉后消散，她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那好吧，下次注意，不要随便动我的东西。”
林言应了一声。
文卿踩着高跟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抬眼用一种打量值钱物品的视线上下扫视林言：
“不错嘛，就你一个人活下来了。”
听到这话的林言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
文卿双手叉腰，二郎腿翘起，斜睨了林言一眼：
“怎么？自责了？”
“那些不过是早已死去困于这里无法安息的亡灵罢了，他们失去了名字，没有了样貌，丢失了自我，就算把他们当作试验品去送死又如何？”
“说不定还要感谢我们帮他们结束了这种折磨人的循环呢。”
“倒是你林言，能够挣脱灵物的控制实在令我刮目相看啊。”
“按理来说你昨晚也该死于那里的，没想到却让你逃出来了，真实令我意外。”
“你学生证拿了吧？”
什么？林言一愣，他差点忘了学生证这一回事了，幸亏他习惯将重要的东西放在身上，还真带过来了。
文卿见林言拿出学生证突然诡异地笑了笑：
“打开看看吧。”
林言照做，然而在看清内容的一瞬间呼吸却停止。
姓名：林言。
专业：通灵系。
身份：新生—怪物（13%）。
久违的游戏提示音响起：
“叮咚，恭喜玩家发现隐藏支线—怪物的诞生。”
“玩家当前怪物转化度13%，当转化度达90%以上（含90%），玩家将由新生的身份转变为怪物。”
“届时玩家阵营转化，击败所有新生等同于完成毕业作业，可顺利从江中大学毕业。”
“怎么样林言？”文卿沾沾自喜：“高兴吧？”
“你现在两条路可以走了，如果毕业作业没通过，还可以变成灵物走另一条路，这不就相当于给自己留下了两个选择。”
“啧啧啧，不用谢我。”
听到这一切林言并没有文卿想象的开心，确实多了一条路，可是他的通关任务又不是从江中大学毕业，而是送神！
送神，送神……送的到底是哪位神呢？
学校的人对这些生物很敬畏，称之为灵物；但系统包括林言在内都认为这是不祥之物，叫做怪物。
哦…对了，还有那个例外之人—风颂，他也称之为怪物。
不过这些都和神扯不上关系，谁是神呢？神又是谁呢？
林言不知道，但这并不影响他心口突然冒出的酸涩，对面的文卿还在洋洋得意：
“林言，每天晚上你都会有一段时间变成灵物，随着时间推进，你的能力也会逐渐加强。”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林言开口打断了文卿的话。
文卿面色浮现一些不满，随即大发慈悲道：
“说吧。”
“为什么我要攻击其他专业的人呢？”
“你说这个啊，很简单，因为其他专业的人的试炼就是这样的，他们那边灵物比较稀少，所以只好牺牲我们这边的同学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任何吃力不讨好的行为都是有目的的，林言静静看着文卿，想起刚才看到的文件，一股猜想浮现他的脑海。
果然，文卿面色有些不自然，欲盖弥彰道：
“上面要求的…”
上面，林言突然突然想起那天在操场大会上看见的那个有脸的校长，再看看面前有脸的文卿，怪不得文卿有脸呢，因为她现在还算不上江中大学的正式老师，她的身份依然属于江中市的居民，所以才会有脸。
文卿拼命的想要成为江中大学的老师，但王老师却想极力地摆脱这个困住自己的身份，变成玩家。
外面的人想要进去，里面的人想要出来。
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