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靳玉玦入宫,宫内的装饰极为朴素,没有南渊国那般奢华,也没有季云国那般雕琢,只是比起外面那间气派的客栈好上一些,宫殿的面积更大一些外,竟没有其他太过装饰的样子。
靳言感慨道,“宫内装饰竟然这般朴素,怪不得百姓过得极为富足。”
封含蕴赞同地点点头,靳玉玦走在前面,身后的侍卫跟随,二人也跟随其中,许将军牵着靳夕的小手跟随,靳夕时不时地回头看向二人,在靳玉玦没发话之际,没人敢言语。
靳玉玦突然站住了脚步,对身后的一众侍卫说道,“请宰相来内阁议事。”
“是!”
她正要起步,转而顿住,看向封含蕴和靳言二人,“二位随朕一起吧。”
说完这些,靳玉玦不容拒绝便踏步向着内阁走去,一众侍卫也纷纷散去,只留下贴身保护靳玉玦的几名侍卫,一直守在靳玉玦身边的侍女赶忙跑过来迎接靳玉玦归来。
封含蕴和靳言对视一眼,便随之前往。
到达内阁,靳玉玦衣摆一甩,坐在了主位之上,“来人,赐座!”
坐在主位之上的靳玉玦十分威严,眼看着二人坐好,这才开口道,“二位舟车劳顿辛苦了,朕本不应该就此让二位前来,实属大庆一事迫在眉睫,朕需要二位的帮助。”
封含蕴施礼道,“圣上客气。”
靳言也施礼道,“圣上客气,能为圣上做事,是民女的荣幸。”
靳玉玦轻笑道,“那朕就不拐弯抹角了,前些日子,朕收到密报,已有暗皇阁的杀手混入都城,另一份密报则是来自北方,臣会有人在大庆之上刺杀朕,这件事二位可有什么看法?”
【言外之意,会刺杀靳玉玦之人,会是暗皇阁的杀手?】
靳言摇摇头,“圣上,此事有蹊跷,没有背后之人下达的任务,暗皇阁也不会派出杀手,圣上应该将注意力放在背后之人,而不是暗皇阁。”
封含蕴下意识地看向靳言,她竟然排除了暗皇阁的怀疑。
靳玉玦也仔细思考起靳言的话来,“是,朕知晓暗皇阁一直都存在,只要有人下达刺杀任务,便会有人前来执行,按你所言,这背后之人为何要刺杀朕?”
靳言起身,郑重地施礼道,“圣上,凤天国在您的治理之下,早已国泰民安,百姓自给自足,您还设有科举制度,广纳贤人,不存在王权集中之事,所以,第一个便排除了是凤天国之内的人。”
靳玉玦点点头,“你继续说。”
靳言抬起头来,引导道,“而有利之才有勇夫,得利者才会铤而走险,不如圣上仔细想想,若是您在大庆之上出事,得利最多者会是什么人。”
靳玉玦仔细地思考了靳言的这番话,一时间内阁之中安静了下来。
她再次抬起头时看向靳言,“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靳言点点头,“有的,民女认为这背后之人,定是有一定权利之人,又野心极大,若是刺杀成功,圣上的后人仅有年幼的靳夕一人,到那时郡主外嫁,世子随嫁,凤天国就算有在强大的实力也会遭他人惦记,背后之人无法撼动圣上,撼动靳夕却是轻而易举。”
“另外,背后之人定与圣上身边之人苟合,若非内外接应,也无法近圣上身,接着顺理成章地扶持靳夕上位,想要夺取凤天国就简单了许多,到时背后之人只需要控制好圣上身边的这位歹人,便可不废一兵一卒,也可将凤天国牢牢掌握。”
“小女子好一个乱泼脏水啊!”靳言的话音刚落,一位年轻的男子便踏步走近,路过靳言身边时,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她的面容震惊到。
“嘶——你...”
“孟宰相,这位便是靳夕和阿宁所说的奇女子,靳言。”靳玉玦介绍道。
杜北哲一甩衣摆参拜道,“参见圣上,圣上万福金安。”
“免礼。”
杜北哲起身后,他看了看靳言,越看越像主位之上的靳玉玦,缓了缓神,他道,“言姑娘,多有得罪,敢问姑娘,你说凤天国内存有奸细,此事可有证据?”
靳言打量起身边的杜北哲,凤天国历年以来最年轻的宰相,身姿挺拔如松,一袭紫袍加身,更显尊贵不凡,剑眉斜飞入鬓,双眸似星,深邃而明亮,面庞如雕刻般精致,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抿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是一位极为俊朗的美男子。
她淡淡一笑,直视杜北哲,“回宰相,没有。”
杜北哲看似在笑,实则眼神犀利,开始怀疑起靳言的身份来,“那你凭什么质疑圣上身边之人?”
靳言对此眼神毫不胆怯,她淡淡道,“大庆之日,圣上必定立于城墙之上,身后有重兵把守,百臣在身后陪同,宣布大庆的壮举,若非身边之人与杀手里应外合,凭借圣上的身手,如何躲避致命攻击?”
杜北哲眉头皱了皱,“照你所言,刺杀一事必定发生,若是此事是无稽之谈,你又如何自处?”
靳言轻笑道,“孟宰相,宁可信其有啊。”
杜北哲轻叹一口气,转而看向靳玉玦,施礼道,“圣上,不可因一句可有可无之事,废了百年规矩,历年来无论是公主还是郡主大庆一事,均由圣上主持,百臣陪同,怎可听信他人片面之词便将祖训抛之脑后,与理不符。”
“况且,此事言姑娘并无证据,也不可以此事怀疑身边忠良。”
靳言也转向靳玉玦施礼道,“圣上,靳言之意并非有悖凤天国祖训规矩,倒是可以换一种方式。”
杜北哲刚要说话,靳玉玦便开口道,“说来听听。”
“圣上!”杜北哲提醒道,却被靳玉玦抬手打断。
靳言瞥了杜北哲一眼,施礼道,“不如...”
当靳言讲诉出她的想法,让靳玉玦和杜北哲皆陈默了下来。
封含蕴也站了起来,施礼道,“请圣上放心,此事交予我们师徒二人便可。”
看到封含蕴这般支持,靳言露出笑意,一扫刚刚谈话不悦的心情,保证道,“大庆一事还有一日开始,圣上不必过早给予答复,可与宰相商议一番,若是赞同大可告知我们,我们定当全力以赴。”
她看向身边的杜北哲,警告的意味明显,“若是不赞同,那就请孟宰相,护圣上周全。”
杜北哲一怔,确实如靳言所言,不由她们出面,自然需要他来安排国主安危之事,一时间他也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