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方哼了一声：“仙女啊，你看不见么，她还朝你挤眼睛呢。”
对这位祖师，他已经没了敬意。
“为什么要挤眼睛？是在提醒我们什么吗？”长青子有点疑神疑鬼。
“提醒你去追呢，就在前面，这么漂亮的仙女，你怎么不去追？”
杜方故意调侃。
长青子颤声道：“我怎么觉的像是厉鬼，真的不会是死去的人吧，走路飘着走！”
和杜方交流过后，也知道自己和仙灵之身看到的根本是两种画面：
此时的长青子，一见到这种白色的仙女，忽然间想起了，在灵渊之上，浓雾散开时看见你的一幕：
他看到自己的师伯，师叔，挚友，爱人，被人抽出神魂，压入纸片人的身体之中。
刚才飘过的那东西，就是当初进入墓葬，神魂被压入纸片人的同门么？
他的身子一阵抖动。
“这是仙女，不是女鬼，你看错了！”
杜方大笑，忽然间，他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
身后传来一阵丝竹悦耳之声，从甬道深处，缓缓响起。
二人霍然回头。
只见和刚才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十二个白衣女子，分成了两列，脚步轻柔，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
到了二人眼前，分成两排，齐齐跪在地上：
“恭迎圣女回宫！”
话声整齐如一，此时的长青子脸上是一脸不可置信之色，同时，杜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相开始浮出水面呢。
杜方隐约间已经感觉到，自己识海中，那道强烈的女妖神魂在波动。
这曾经绝世的妖孽，就是这仙殿的主人，所谓的圣女么？
他当先走了进去。走过去之时，这些女人头也不抬，跪在地上，他看不透这些女子的面目，走过去时侧着身子，生怕他们突然变成厉鬼，阴魂，暴起，猝不及防地咬自己一口。
回头连续看了几次，终于有了点发现。
这些女人手中都是青色的瓷瓶，打扮得和宫女一样，头发上是翡翠的发髻。
这些个女的眼球黑白分明，眼睛的灵敏度，远不及活人。眼珠子木木的。身上还带着彩粉的香味。
长青子几乎已经确定，这就是自己在灵渊之上，看到的那些纸片人，嘴张了半天，颤声说：“不会，不会是纸片人吧？”
“不像！应该不是吧！”
他见过这种东西，而且不少，当时自己的怀中，还曾有这种变异的东西，羊皮纸人，用来骗过所谓的阴姥。
在他的眼前，所谓的纸片人，就是看起来就是薄薄的一张纸，可这些女人左看右看，除了眼睛不太灵动，其他都和女人一模一样。
“难道是烧化的皮影人？”长青子忽然猜测。
杜方没有回答，黑暗的甬道已经到了尽头。眼前是一道白光组成的虹桥，脚下是无尽的黑暗。
杜方小心地试着，将一只脚踩了上去，心中心脏砰砰乱跳，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长青子立刻将衣服搓成的绳子甩过来，示意他先走。
杜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过了虹桥。
长青子看着他没事，也跟着走了过来。
当他的身子突然间踏上虹桥之时，惊变陡起，白色的虹桥突然间消失，他整个高大的身子忽然立刻坠了下去。
这一次杜方有了防备，立刻紧紧抱住跟前的白玉柱子。
长青子好不容易爬上来，已经是满头满脸的汗水。
幸亏有了防备，要不然掉下去，就是万丈深渊，他很奇怪：
“为什么你掉不下去，我一上去就踩空呢？”
“也许我长得比你好看吧，这些女人喜欢我！”杜方不愿意在这种问题上多纠缠。
他心中很明白，这虹桥就是为自己识海中的那道凶魂准备的。
祖师不是仙灵之身，自然过不来。
这点小古怪已经影响不到他的心情呢。
他抬起头，转过白玉照壁，一张华丽的景象如画卷一般，在他眼前展开：
金碧辉煌的前殿，精舍，无数少女飘飘起舞，仙乐飘飘。白玉为堂，黄金战马，翠竹，秋菊，点缀在其间。
两名侍女踩着莲步，将二人迎入座位。
其他少女都是或坐或站，或吹或抚，丝竹琵琶声不断传来。
听着很是悠扬悦耳。
长青子凑了过来，轻声道：“太诡异了，诡异的我都以为在做梦，进入仙宫了，没有男人，只有女人！”
这一声没有男人，只有女人立刻提醒了杜方，联想到棺材之中熟悉的红肚兜。
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自己脑海里的女人前世在这里住过？
这些侍女完全将自己当成了女人本尊？
少女见他们坐定，手上端着各色点心，美食，清酒，除了荤菜，素的样样俱全。
长青子刚想拿筷子去夹菜。
杜方悠然说道：“你就不怕这是死人尸骨障眼法吗？”
长青子端起的筷子立刻放了下来。
“这是产自西海的九华玉露水，请宫主尝鲜！”
一名青纱女子盈盈拜倒，将两杯绿色汁水放在桌上。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忽然间眼睛眨了三下。
杜方和长青子立刻注意到了她的眼神。
“你过来！”杜方轻声道。
那青纱女子跪着爬了过来，杜方挑起她柔柔的下巴，将嘴巴凑在她耳朵上，轻轻的道：“刚才，是不是你，在朝我们眨眼睛？”
女子垂下头，忽然异常明亮的眼神看向长青子，这女人的眼神和之前那些死鱼眼睛根本不一样。
灵动自然，跟活人一模一样。
为了证明自己想的不假，杜方忽然伸手，直接朝着那女人身体里面摸了进去。
女子的神色忽然僵住，整个脸色开始红润，泛起羞红。
“有古怪！”
杜方神色根本没动，大声吩咐道：“让那些跳舞的散去，你留下倒酒！”他一本正经的吩咐，没想到这话如圣旨一般，所有女人立刻都退了出去。
见到金殿之中只剩下了三个人。
长青子刚要出声，杜方忽然间眼神制止了他。
长青子老道，立刻咳嗽了两声，“行啊，大兄弟，这么快就入戏了，人家当你宫主呢，你这是当女人，还是当你男人？”
杜方轻笑了一声，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