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京城外的山洞之中,阳光透过洞口的缝隙,如丝线般洒落在地上,将洞内的阴暗驱散了些许。
飞燕悠悠转醒,她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出山洞。
今日的她,并未像往常一样戴上那遮挡面容的面纱,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自负与傲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在她看来,尽管之前在萧剑面前摘下过面纱,但她深信自己的媚术有着强大的迷惑力。
那媚术不仅能扰乱人的心智,即使不能完全控制像萧剑这样意志坚定的人,也足以让他对自己的容貌产生模糊的印象,从而忘却她的真实样貌。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毫无顾忌地向着京城的方向走去,那步伐轻盈而自信,仿佛在她眼中,这京城的守卫都不过是些形同虚设的摆设罢了。
然而,她却万万没有想到,此时的京城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着她的自投罗网。
京城的城门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往来的行人络绎不绝,皆在守城士兵的审视下有序进出。
就在飞燕大摇大摆地走向城门口时,守城的士兵们看到她的瞬间,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警惕,心中都在暗自思忖: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愚蠢之人?明明已经被全城通缉,却还敢这般明目张胆地回来。
城门吏此时却心焦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凝重。
只因刚刚在城门口,士兵竟发现了一个身影与上头严令缉拿的画中之人极为相似,当下便觉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亲自奔赴九门提督府,向穆舒禄·舒赫德汇报这一紧急情况。
而飞燕对此却一无所知,依然一步步地朝着那危险的陷阱走去,殊不知自己即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路上,城门吏脚步匆匆,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可他全然顾不上这些,满心只想着尽快将消息送达。
待进了提督府,他连气都来不及喘匀,便急切地向舒赫德禀明了一切。
舒赫德听闻,神色顿时一凛,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锐利的光芒,紧紧盯着城门吏,沉声问道:“你可看清楚了?此事关乎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
城门吏赶忙挺直腰杆,神色坚定,声音洪亮地回道:“大人,小的看得真真切切,绝不敢有一丝隐瞒,确实是那画中之人无疑!”
舒赫德微微皱起眉头,来回踱步沉思片刻,而后重重地拍了拍城门吏的肩膀,神色缓和了些许,“好,此事本官知道了,若查实她真的是我们全力缉拿的要犯,那你可就立下大功了!你且先回城门好生守着,切不可走漏了风声,有任何异常情况即刻来报。”
城门吏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色,连忙应诺,而后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那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仿佛已经看到了加官进爵的荣耀在向自己招手。
舒赫德独自坐在府中,面色凝重,他深知自己身负皇上的密旨,这女子的出现可能会牵出一系列重大事件,必须谨慎对待。
略作思索后,他决定立刻前往一等忠勇公府找萧剑商议此事。
在他心中,萧剑是见过此女真容的唯一关键人物,唯有他能精准判定此女的真假。
其实,对于萧剑的种种英勇事迹和传奇经历,舒赫德早有耳闻。
这位少年将军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在朝堂之上声名远扬,还被破格授予镇国将军的封号,如此殊荣,怎能不让人侧目?
舒赫德心中清楚,萧剑能有今日的成就,虽说自身才能出众、英勇善战,但也离不开其妹妹在背后的助力。
自己没有雄厚家族势力的依仗,仅凭自身的拼搏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站稳脚跟,闯出一片天地,实属难得。
舒赫德此番主动前去,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盘算,他虽已官居二品,担任着九门提督这一要职,在京城之中也算有头有脸,但在这仕途之上,又有谁不想更进一步,攀至更高的位置呢?
他深知萧剑深受皇上的器重与信任,若能借此机会与他结交,日后在朝堂之上或许能多一条助力的臂膀。
想到此处,舒赫德不再迟疑,迅速起身,整理好衣装,带着几名亲信随从,匆匆向着一等忠勇公府赶去,只希望能尽快与萧剑商议出应对之策,为自己的仕途添上一抹亮色。
飞燕一路疾行,踏入城中后,那匆忙的脚步未曾有片刻停歇,径直朝着愉亲王府的方向奔去。
他深知,如今萧剑的夫人晴儿已然回到了愉亲王府内,在飞燕的心中,已然谋划出了一个狡黠的计策:
只要能将晴儿成功擒获,攥在自己的手心,那萧剑便如同被牵住了风筝线的风筝,逃脱不得,迟早会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而且,倘若能逼迫萧剑拿着调兵令牌亲自去调兵,那引发的混乱与动荡,必定会让局势朝着对自己更为有利的方向发展,届时,整个京城都会陷入一片风雨飘摇之中。
不多时,飞燕来到了愉亲王府的门口,她并未贸然靠近,而是隐匿在街角的一处阴影之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王府的一举一动。
只见王府门前,守卫森严,那一个个身姿挺拔的士兵,身着锃亮的铠甲,手持锋利的长枪,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王府的围墙高耸,每隔一段距离便设有了望台,上面也有士兵来回巡逻,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这严密的防卫,让飞燕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忖:这般铜墙铁壁的阵势,想要硬闯进去抓人,无疑是自寻死路,倒还真有些让人无从下手。
她狭长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随即冷哼一声,心中盘算着:既然如此,那便暂且按捺住性子,等到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大地之时,再寻机潜入王府,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思索已定,飞燕不敢在城中的客栈落脚,在她那狡黠的心中,始终坚信着“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