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陈莫捏了捏妹妹的脸蛋，感慨道：“你知道什么叫……忘年之交吗？”
“知道啊！不就是忘记交了多少年朋友了嘛，记忆力不好的人都有忘年之交。”
“你这丫头故意的，也不知道你这碎嘴子随谁。”
陈菲撇撇嘴：“咱家就俩人，你说随谁？”
陈莫眼中闪过一丝愁绪，岔开话题：“上去吧，他对你来说是长辈，要礼貌一点儿。”
“知道啦！”
穿过不算高的单元门，陈莫和陈菲走进了逼仄的楼梯间。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尘土的味道，仔细闻，还能闻到一股垃圾的酸味，叫人不太舒服。
陈菲默默地捂住了口鼻，脸色不太好看。
来到四楼，陈莫敲响了402的房门。
“笃笃笃！”
很快，屋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房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者是一个体型瘦弱的老头，名字叫江大为，虽然只有五十来岁，但是男人的头发，胡子都花白了大半，尤其男人还留着一头长发，更显老态。
“呦，陈莫小子，你可有日子没来了啊！”
看见陈莫的刹那，老头的眼里有光芒闪过，语气都拔高了三分。
陈莫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头，眼中略带疑惑道。“是啊，不过话说你怎么这么瘦了，我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有小啤酒肚呢？”
“没事！减肥呢。”
老头摆摆手。
“这是……你妹妹？”
老头将目光移到了陈菲的身上，后者被老头盯得不太自在，往哥哥身后站了站。
“嗯。”
陈莫点点头，解释道：“非常时期，最近一段时间我去哪儿都得带着她。”
“呵呵呵。”
老头忽然笑了起来：“你说的，不会是网上那些事儿吧，在惊悚产业园打人，再加上你这个江城排名第一的玩家身份，你小子可算出名了。”
“别提了，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陈莫叹了口气。
“快进来坐吧，别傻站在门口了！”
老头将陈莫兄妹邀请进屋子。
陈菲拽着哥哥的衣服，左右打量，有些拘谨。
这套房子的面积不算大，应该只有八十平，甚至不足，不过也划分出了两间卧室，和一个小房间，应该是书房之类。
相比之下，客厅的面积就有些捉襟见肘，只有五六平米。
好在客厅和向阳主卧之间的墙壁上有一扇大窗，阳光还能照进来一点。
虽然江老头看起来比较邋遢，但是家里收拾的还算立整，而且没什么异味，这让陈菲稍稍舒服了些。
“陈莫小子，你是不是又来借相机用啊？”
老头给陈莫兄妹接了两杯水，问道。
“江老头，我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吗？我就不能来找你闲聊叙叙旧？”
“你？是！”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今天不借都不好意思了。”
“呵呵。”
老头鄙视了一眼陈莫，说道：“等着！”
说完，老头便进了那间小屋子，一分钟之后，老头拿着一个黑色的数码相机走了出来。
“给！”
老头将相机交到了陈莫手上：“我好长时间没用了，陈莫小子，这相机要是对你有大用，你就把它拿走吧。”
“这怎么行？这是你的东西，我可不能要！”
“我还不知道你，你从第一次看见这个相机就想把它收入囊中。”
老头轻轻一笑：“说实在的，这相机对我来说用处不大，但是我一直留着它，哪怕你之前提出用其他道具跟我交换我都没有把他给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
老头眼睛一眯：“真知道？”
陈莫点点头：“江老头，你我知根知底，你不就是担心我拿到相机之后，再也不来烦你了吗？”
“哈哈哈！”
江大为笑了，笑得很开心。
“哎呀，到老能交到你这么一个知心朋友，也算没白活。”
陈莫站起来，拍了拍江大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江老头，你放心，整个江城地界，除了我妹，就属和你的关系最好，我不来烦你我烦谁？更何况，有些话题，我总不能跟一个丫头片子说吧，所以我也只能找你，你就算是入土了，我也会抽空去你坟头叨叨几句的……”
此时此刻，陈莫安慰江大为的语气像极了一个同龄人，就好像，两个老头在谈心一样。
百无禁忌。
“哈哈哈，哈哈哈！”
江大为爽朗大笑，丝毫没有觉得陈莫的话有什么不妥。
“好，就这么说定了！”
接下来的时间，陈莫和江大为开始谈天说地，从日常小事儿，谈到华夏局势，中间还时不时扯扯牛皮。
陈菲则坐在一旁当“乖乖女”，她全完融入不了两个“老头”的对话，像个电灯泡。
……
“哥，我饿了！”
陈莫这才意识到已经中午了。
“江老头，我得用相机拍些风景照，另外再拍本小说，相机我过两天给你送过来。”
陈莫说道：“到饭点儿了，走，下去一块吃个饭。”
“相机你就留下吧，不用给我送来了，就当是，我给这个丫头的见面礼吧。”
江老头笑着摇摇头：“饭呢，我也不去吃了，你俩去吧。”
陈莫脸色微变：“江老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江老头摆摆手：“没有，快走吧，你看小姑娘饿得脸色都变了。”
“真没有？”
“我骗你干嘛！”
陈莫犹豫了片刻：“那……我走了，过些日子再来烦你。”
“好！”
老头点点头，将陈莫和陈菲送出了屋子。
老头背靠房门，脸上闪过一丝愁绪，然后揉了揉腹部，慢悠悠地走进了厨房。
……
“哥，你怎么和那个老头认识的？他看起来挺可怜的，是不是空巢老人。”
下楼的时候，陈菲终于有机会开口讲话了。
“嗯……算是吧，不过，他和一般的空巢老人不一样，他本身就没孩子，也没结婚，一个人是挺孤单的，不过并不可怜，这老头年轻的时候风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