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岐山县,秦霄第一时间向齐木楠汇报了任务的进展。
“王爷猜的没错,确实还有第三方的人,这些人可能与章王有关”。
“看来章王也参与了衡阳派的事,他这是想借我的手削弱太后的势力,真是好计谋。记住此事先别让周卿冉知道,我怕他会受的影响,眼下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办。李小姐那边可有消息”?齐慕楠转变话风看着秦霄。
秦霄请罪道:“属下只查到李姑娘的行迹与我们找的李尚书小姐很相似,但还未来得及去草庐查证”。
“有时间去草庐走一趟,我担心此事会生变故。萧肃来岐山县已经有段日子了,尚未有所行动。都只是暗中中断线索,目前我们手上已经收集了不少证据,他应该快行动了,让人盯紧了”。齐慕楠的吩咐秦霄向来不敢怠慢。他道:“王爷还有一事,据探子来报萧侯爷前两天曾去过知州府衙见了王主簿”。
看来是萧肃让王主簿担下了所有责任,怪不得我们到知州府时,他已经将人缉拿了。想到这齐慕楠道:“让人暗中调查一下,王主簿有什么把柄或弱点让他抗下所有罪责”。
秦霄接到任务刻不容缓道:“属下这就让人去办”。秦霄退了出去,齐慕楠拿起桌上的棋子放到棋盘上,眼里露出杀气。
隔壁房间内,周卿冉还在发愁。曹严到底是谁的人,他为什么说上面的人不让动自己。难道桩桩件件的案子都与他的亲人有关?他虽然知道太后与齐慕楠不对付,但在他的认知里面他们只是政见不同,不至于谋反。想想一路走来的过程到处都透着蹊跷,所有案子都与朝中有关,这可不是一般官员职权能做到的,他又心生不安。思来想去,他决定让王衡先回去,暗中打探一番。
案件虽然结束了,李曦月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心里清楚,一定是有人威胁王主簿认罪的,齐慕楠应该也知道,可他却没有继续追究。她怀疑齐慕楠他们有事瞒着自己,只是她要主动问,她也会引起怀疑。尽管心中好奇,但为了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她还是先不提此事。
庭院里刘若姌哼着欢快的曲子,坐在秋千上悠然自得。看她那么高兴,李曦月走到她身旁温柔道:“若姌妹妹为何这么开心”?
刘若姌道:“当然了,我们不但成功破了案,而且我还...”
“你还怎么了?”李曦月看她羞涩语噎的模样试问道。
刘若姌娇羞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特别是那个人”。
“你放心吧,我谁也不告诉”。得到保证后。
刘若姌道:“我只是发现其实周大人也没那么讨厌,有时候还是有几分英雄气概的”。
“怎么,你喜欢上人家了”?李曦月调侃道。
刘若姌急忙否认道:“不,鬼才喜欢他呢”。
“鬼,喜欢谁呀,谁是鬼来着?”一道熟悉的话语传入耳畔。寻声望去,来人是周卿冉。
刘若姌一改口风道:“用你管,反正不是你”,她从秋千上下来推开周卿冉仓皇而逃。
周卿冉被弄的莫名其妙扭头看了逃走的刘若姌一眼道:“李姑娘你说她是不是有病”?
李曦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周大人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差点把正事忘了”。他试探性道:“李姑娘不觉王主簿一案,事有蹊跷吗”?
李曦月正愁如何解决心中的疑问,想不到周卿冉自己送上门来了。既然这样,那她何不利用周卿冉,来打听齐慕楠的算盘。她道:“周大人可是觉得,王主簿一个八品官员很能调动如此多的人手,而且还让曹严俯首称臣”?
虽然李曦月提出的疑问何周卿冉心中的疑惑不同,不过他也只能道:“正是如此,李姑娘觉得他身后的人会是谁”?
李曦月谎称,自己也不知道。不过齐慕楠是摄政王的人,说不定会有线索。她提议周卿冉去问问齐慕楠。听了李曦月的提议,周卿冉犹豫了。他心想要真的与自己有关,以齐慕楠的个性他一定不会告诉自己。于是他拒绝道:“算了,既然案子已破,朝廷与江湖的误会已经解除,凶手也已伏法,也算圆满,接下来也该着手其他案子了”。
周卿冉失落离去,出于心中的担心,他不想去面对真相,此刻的他只想快点解决岐山县的事,迅速回南都。
想不到周卿冉会拒绝,李曦月有点失望。不过看着周卿冉落寞的背影,她似乎感到一丝不寻常。
齐慕楠徘徊在房间里迟迟等不到李曦月的到来,这让他很意外。以他对李曦月的了解,她一定会为了王主簿一事来找自己才对。
实在等不住的他决定亲自去找李曦月,刚刚到庭院就看到坐在秋千上发呆的李曦月。他放缓脚步悄悄地走到她身后道:“在想谁呢,竟如此如神”?
李曦月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吓的从秋千上跌落,齐慕楠下意识的站到她前面扶住了她。她的额头巧合靠近他的心脏,两颗心跳越发加速,或许是挨得太近,脸颊迅速发烫。仿佛时间瞬间定格在暧昧的气氛里,过了一会儿,才继续流动。
李曦月尴尬起身语气微弱道:“多谢齐大人”。
齐慕楠被她一声齐大人唤醒,他整理了一下着装命令道:“跟我来”。李曦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踌躇不前,齐慕楠再次催促道:“快点”。她这才跟上了他的脚步。
走到一个亭子,齐慕楠对她道:“王主簿的事你怎么看”?
李曦月简直难以置信,不敢相信他竟然会主动找她说话,她支吾着故作糊涂道:“案子不是真相大白了吗?齐大人为何会这么问”。
齐慕楠一步步逼近她,她一步步往后退直到靠到柱子上才被迫停下。齐慕楠看她无路可退道:“我不相信你会以为就这么简单”?
李曦月见他凶涌的气势道:“我不相信有用嘛,你不是说此案到此为止吗?我想你这么做自然有你的理由”。
齐慕楠这才勉强相信道:“我们继续查下去,不过也只是多了一个和王主簿一样的尸体。在我们到达知州府之前,萧肃曾去找过王主簿。而在我们到达县衙的那天萧肃却亲手抓了王主簿,不用说你也应该明白,此事一定与萧肃有关”。
李曦月不解道:“既然你也觉得与萧肃有关,为什么不直接查他”。
齐慕楠将萧肃的身份如实的告知了李曦月,得知萧肃是候爷,更是太后的身边的红人,她不由得一惊。此人确实不好动,但李曦月依旧表示道:“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应该因为他是太后的人就轻易饶恕”。
她大义凛然的样子让齐慕楠很欣赏他耐心道:“不是饶恕,是我们需要更多的破绽,只有顺他们的意思终止案子,他们才会放松警惕。我们才能找到更有利的证据”。
齐慕楠说的很有道理,可李曦月还是不理解齐慕楠为什么要将此事告诉她。她询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齐慕楠没有正面回答李曦月的问题,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因为我相信你”。他说的很诚恳,让李曦月不由自主的的尊从他,她微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不用做什么,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他充满温度的手慢慢靠近她的额头,从他头上拿掉,不知何时粘上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