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了，他还没见过女人这么温柔得和他说话。四年前是急声厉色，四年后是公事公办的态度，什么时候给过他一个眼神了？
现在他只想她再多说几句，让他过一过霸道总裁的瘾。
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听得着。
周言却眼前一黑，她不得不承认：“你说是，就是吧。”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不求着他，难道还敢像四年前那样扇他耳光吗？
现在这个情况，给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啊。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许一凡心情大好。
外面天已放晴，雨的晚霞格外好看，红彤彤的。
许一凡今天真是坐了一个过山车，太过刺激的情绪让他说话带了一点轻佻。
一般求人的态度应该是什么样，至少应该再多做点什么吧？
他盯着女人白皙的小脸，在晚霞的映照下有一层红晕，格外动人。
刚刚没仔细看，她淋过雨后倒是更显得唇红齿白。睫毛上还沾染了一点水气，无端得有些楚楚可怜，和平常工作中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咽了下口水，喉结涌动，却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插进兜里，防止自己做出不合适的举动来。
他已经不是四年前的纨绔子弟了，四年的时间，总算是掌握了一些分寸。
不多，但是他觉得今天表现得不错了。
周言听到男人的嘲讽，态度更加端正了，轻言软语：“程方树是个将才，你们组的项目一向是他统筹负责的。他曾经有恩于我，现在这个结果，是最好的。”
“而且，你们日后还要相处，如果搞得太僵了，对你也不利。”
“这件事如果有人做错了什么，那这个人是我。我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男人心里已经有些得意，眼波流转，戏谑道：“这个求人的态度还不错。”
他当然不敢指望女人能贴上来对他亲亲抱抱，这下他已经很满意了。
他仍盯着周言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脸，道：“不过，你不敢欠他的人情？倒是敢欠我的？”
周言一整个懵圈，这算哪门子的人情？
她不过是澄清事实！
他想干吗？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又想做出四年前那种事来吧？
许一凡站在原地，看着她憋的通红的小脸，看穿了她的那点见不得人的想法。这下更得意了，脸上却故作严肃。
“你放心，我没有他那么无耻，没想把你怎么样。而且，我现在对你没什么兴趣。”
“你也不用故意来我这里刷存在感，我不吃这套。”
周言这下更窘迫了，她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
“我没有…”
“是吗？那刚刚是谁冒着大雨闯到我面前的？”
如果他之前还没有坚定想法，现在他对某人已经是势在必得了。
四年了，是她主动的，是她主动打破僵局的。
他看着她从对街朝自己跑来那一刻，就觉得她这辈子算是完了。休想招惹了他，又假装无事发生。
不过，很多事情，欲速则不达。现在，他有的是耐心。毕竟已经等了四年了不是吗？
周言还没开口，许一凡已经又退开一步，故作严肃：“你放心，我大人大量，不会为难你。这件事，我自有我的处理方式，会让所有人满意的。”
周言有点害怕了，他的方式是什么方式？
“你要做什么？”
许一凡恢复了冷漠的态度。
“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另外，今天这样的事我只原谅你一次。要是下次你再因为公司的人事问题找到我头上，我不介意让你滚蛋。听得懂吗？”
说罢他就拿着他的晚餐离开了，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他能做什么，当然是要让她欠下一个更大的人情，最好不得不以身相许那种。
*
这周接下来时间索然无味。周言每天都机械性得完成手头的工作，心里有点压抑，上周的谈话还是多多少少影响到了她。也不知道最后许一凡打算拿她和程方树怎么着。
一直到周五，升职名单重磅出炉！
周言一大早就到了公司，她随意翻了一下公司的网页，发现根本没有程方树的名字。
她悬着的心终于凉得透彻，看来她还是高估自己了。某人怎么可能真的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改变主意。
她还没那么大面子。
只是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作痛，这下她可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当然，她还谨记着许一凡最后和她说那句话——不要再找他了。
如果她再找到他头上，恐怕就有点恬不知耻了。
她正闷闷不乐，忽然邮箱弹出一条消息。
【congratulations ！】
她愣了愣，正疑惑间，又一条消息紧接着弹出。
【congratulations! well deserved!】
过了一会，她的邮箱已经被刷屏了。
满屏的祝贺来得让她莫名其妙。
什么情况？
她升职了？
她不是早就出局了吗？
她有点无法置信，手指有点颤抖，重新打开公司网页。升职名单里，她赫然在列。
Yan Zhou.
三年来的努力，最终化为了列表上的一个位置。那个简单的英文名字在屏幕上有点刺眼。
莫名的，她眼角有点湿润。
这一刻来得有些猝不及防。这么多年了，所有的付出，所有的辛苦，都有了回报，心里终于开出了花。
升职的喜悦将这周的阴霾一扫而空，她打开邮箱，一封一封得回复大家祝贺的邮件。
不少她合作过的同事，还有外组的人，都向她发来祝贺。
她比预想中更高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和被认可的感觉，所有的努力都在此刻被看见，被肯定。
成菲菲还专门在公司的微信群里at她，公开祝贺她。
其中，还有利亚，她的祝贺似乎别有深意。
告诉她，这份荣耀本来就该是她的。
不过是微小的一步，再接再厉，以后还有更大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