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严铭和白希坐马车带来到怡亲王府,就带了十个人,八个普通侍卫,以及仵作宋义和霍思源。
王府并没挂白绫,因为死的是侧妃,相当于妾。
他们被直接带到黎侧妃住的月华苑。
整座院子也没挂白绫,严铭和白希环顾四周,发现除了几个可能是贴身伺候的丫鬟和嬷嬷有些悲伤之外,其他下人无动于衷。
这院子有两进,他们等于在前院,所以没看到灵堂,那估计在主屋,先去见赵鉴。
赵鉴在正厅等候,见严铭一行人走来,他目光落在白希的脸上看了一下。
想必他就是那位受伤的仵作白希吧?
还别说,确实阴柔俊美。
严铭和白希进了屋子,其他人在外面等候。
“王爷。”
“白希见过王爷。”
两人先向赵鉴行礼。
赵鉴也客气,“嗯,不必多礼,请坐。”
严铭和白希坐下后,下人上了茶。
赵鉴看了白希一眼,客套说:“严大人,劳烦你亲自跑一趟了。”
“王爷客气了。”
严铭也客套,然后装着疑惑问他:“王爷,黎侧妃是怎么死的?”
赵鉴一听,竟然微微笑了起来,丝毫不见黯然。
那种似有目的的感觉,看的正在暗中观察他的白希眸光一闪,她在心中猜测,难道叫他们来,不是为了查案?
那是鸿门宴?
严铭也感觉到了,但他有备而来,自然遇事而不惊。
鸿门宴?
他料定赵鉴不敢,因为他一个人能杀光整个王府的人。
不信试试?
屋子里在静默,赵鉴在垂眸沉吟,直到好一会儿才开了口,但他说的却不是黎月的死因,而是。
“严铭,本王叫你来,其实不是为了查案。”
果然。
严铭和白希就知如此,两人相视了一眼后继续淡定,先搞清楚对方的目的。
见机行事。
严铭疑惑问:“那王爷叫下官来,是所为何事?”
赵鉴看着他,似乎在犹豫不决,但片刻后还是说:“是为你父亲当年之死一事,本王要跟你说一个秘密。”
严铭一听,愣了愣,这才恰到好处的脸色骤然一变!
不过也顺应他的心理,他万万没料到,赵鉴会主动跟他说起这事。
但他想了想,仍旧抑制着心底渴望真相的浪潮翻涌,继续装傻充愣,“王爷,您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赵鉴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白希说:“白公子,本王要与你家大人……”
“我知道。”白希没等他说完就起身,识时务的很。
“我去院子里等。”
说完她就走了,严铭很想将她留下,但又觉得不妥。
白希出来后,就见下人们立马关闭了大门,遮住了院子里的一众目光。
严铭带来的侍卫疑惑着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霍思源和宋义也相视了一眼,二人立马来到白希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宋义轻声问她。
白希说:“王爷有秘密要与大人交谈。”
二人一听,这才松了紧张的神情,然后对身后侍卫摇了摇头,示意没事,侍卫们也这才松了口气。
他们还以为赵鉴要把他们家大人怎么地呢,都已经做好了拼杀救人的准备了。
白希垂着眼眸,在心里猜测赵鉴此举的意图。
难道是怕了?
同一时刻,王府后宅摇光苑这边,这里乃宝玉郡主的居所,建筑精美的庭院中,一群丫鬟、嬷嬷们规矩立在主屋门外两侧。
这时,一个穿着富贵的丫鬟匆忙跑进了主屋。
“郡主,严大人带人来查案了。”
富丽堂皇的屋子里不止有宝玉郡主,还有怡亲王妃。
她闻言,有些疑惑的问宝玉,“玉儿,你昨日回来不是告诉母妃,说你从来就不曾喜欢过严铭吗?怎么今日还派人打探他?”
宝玉眼波流转,没回答她的问题,她问丫鬟,“那你可有看到他带了个阴柔又俊美的男子过来?”
丫鬟一想,“有,那人身穿白衣。”
闻言,宝玉勾唇一笑!
她立马吩咐,“你去月华苑找机会把他带过来,就说本郡主要见他。”
“是,郡主。”
丫鬟走后,王妃更疑惑着问宝玉,“玉儿,你问的那个男子,不会是你看上了吧?”
“是啊!”宝玉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神情很倨傲。
王妃愣了愣,再问:“那他是几品官员啊?”
“无品级,是仵作。”
宝玉刚说完,王妃就眉宇一拧,呵斥道:“荒谬,你身为郡主,万般尊贵,怎可看上一个低贱的仵作?”
“哼!我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您管不着。”宝玉下巴一抬,不以为意。
她从小娇纵惯了,除了她父王,谁人也拿不住她,即便是亲娘也是如此。
“你……”
王妃给她气的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然后一拍桌子。
“放肆,我告诉你,这门亲事我绝对不同意。”
“谁说是亲事了?”宝玉好笑的反问她。
“……”王妃一愣,然后问她:“你什么意思?”
宝玉倨傲着说:“父王不是要我选夫招为赘婿吗?那我就多选几个呗,封他做个贵郎君就是。”
什么?
王妃听傻眼了!
然后,她脸色一变,又气的拍桌怒斥,“你…你简直是胡闹,这世间哪有女人家能三妻四妾的?”
“嘁!”
宝玉冷嗤,桀骜不驯的把玩着玉佩,“谁规定的这天下只有男人才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不可以?我是招夫,又不是嫁人,想招几个都行,不就是玩乐吗?又不相夫教子。”
王妃:……
这个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