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月楼位处西边,四周没有多余的房子。
相隔约莫百米外,才有其他的房子。
火烧房子,在这个世界,是属于相当严重的状态。
可如今从屋内出来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
却没有一个人来救火的。
就像是,这样的事情,他们早就想干,只是在权力的威压下,选择屈服。
燃烧的火势渐渐小了下来,楼前站着几个人,他们的周围,躺着许多人尸体,在血泊中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气息。
但他们像是没闻到似的,齐齐看向此刻队伍中,年龄最小的女孩。
“你说什么?”南浅浅冷声询问。
夹杂着背后响起的滚滚雷声,闪电照亮了其他人的面容。
小女孩眼神坚定,再次重复了一次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我想去找师父!”
浑浑噩噩的状态消失,没人比她此刻的眼神,更为坚定。
“不可以!”南浅浅想也没想,就否决。
自己之所以会放李知馨离开,那是因为她无论是在年龄还是感情上,都已经长大,已经算是完成任务的一部分。
而李知馨,撑死十一岁,还不行。
“你自己去太危险了!”
李知清来到南浅浅的面前,抱住她的腰身,满脸写着哀求:“那后娘你帮我寻。”
南浅浅捏上对方的面颊,随后将对方的脑袋撑开,看向一旁的诸葛明渊。
南浅浅:“她是不是真的?”
李知清原本哀求的模样变得疑惑,“什么真的?”
人?难不成她还能有假?
随后便是两人混合双盯的目光。
诸葛明渊:“这次是真的。”
随后南浅浅便松了一口气,“我尽量。”
而边上的李明西和李明枫,李明忠也跟着起哄:“后娘,我们也想寻回师父。”
南浅浅:“……”
讲真,她不是干寻人启事这种活的人。
一个两个还好说,这人一多,脑袋都快要炸。
面对一个个透着稀翼目光的后崽,南浅浅脑壳突突地疼,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诸葛明渊。
诸葛明渊将视线撇向一旁,似乎在憋笑。
南浅浅抿唇暗骂:“不靠谱!”
随后将目光锁定到旁边的乌依和普尔斯身上。
却看到那两人在那里含情脉脉,你侬我侬。
南浅浅一下子便歇了心思。
看来今晚是不用吃宵夜了,狗粮已经吃饱了,嗝。
南浅浅将抱着自己的李知清推开,撇下众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往住的地方走去。
这一个个的,最多再撑个五年,等李知清及笄后,自己便可以离开了。
想到这,南浅浅的心情好了许多。
转回头,发现那几人还愣在原地后,不免提醒道:“你们是打算今晚在这里过夜吗?再不回去调养好身体,谁去找你们的师父?”
听到南浅浅的这话,其他几个崽子瞬间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而乌依也被南浅浅的这句话给惊醒,被普尔斯拉着向前。
诸葛明渊站在众人的身后,看着那个走在最前端的身影,忽然面露忧郁。
心口处一阵痛处袭来,腥甜的味道涌上喉间,最终又被他咬牙吞了下去,面色也跟着苍白了许多。
南浅浅走到一半时,才发觉平常爱跟在自己身边的诸葛明渊没跟上,便自觉放缓了脚步,主动来到他身旁。
天色昏暗,又快要下雨,所以南浅浅没看出对方此刻脸上的苍白。
“有心事?”南浅浅拉过他的手,指尖相扣,面带担忧。
诸葛明渊唇瓣轻勾,笑着摇摇头。
南浅浅便也没多想。
其实,走在最后头也没什么不好的。
因为耽搁了时间的空档,待到众人跑回宅内时,均已湿透。
“我去烧些热水,煮些姜茶。”乌依换好干净的衣服,从房内走出,手中拿着盏蜡烛,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买的宅院,房屋和厨房之间,是连通着走道的,往东边的最尽头便是。
“好。”普尔斯第二个换好衣裳,跟在乌依身后,“我去给你打下手。”
乌依回他一个甜甜的微笑,算是应允。
南浅浅站在房门口处,擦着发梢上滴落的水珠,盯着那两人的背影,轻笑出来。
这误会解开后,他们两人的感情,似乎比原来的还要好上许多。
只是渐渐地,南浅浅的笑容便淡下来。
九楼上,蓝止羽那意有所指的话,不单只是说给某个人听,更像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目的,应该是以此来挑起他们的内部矛盾。
虽然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总之不会是好药就对了。
南浅浅正想得出神,身后何时来了个人也没察觉。
直到对方将自己手中的毛巾取下,为她擦拭着头发后,她才反应过来。
转身看见身后的人,正垂眸细腻地帮自己擦拭头发的模样,南浅浅忽然看得有些痴迷起来。
这好看的人吧,无论到了哪种年纪,永远都对别人有吸引力。
“在想什么?”
诸葛明渊此刻刚换好干衣裳,便看见南浅浅在门前,看着某个方向在发呆。
忍不住,便想着靠近她。
屋外还在下着大雨,急骤的雨声落在屋檐上,顺着滴答的声音再流淌下来,再落到地上泛起层层涟漪。
“没。”南浅浅止住了他的手,将毛巾从头上取下,面上闪过一些无奈,“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转眼间,就到了快要与他道别的时候。
诸葛明渊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却没有拆穿。
他将南浅浅搂入怀中,轻声低语:“无论何时,我都会在你身旁。”
南浅浅自然是相信他的话,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此刻的诸葛明渊,头发还湿着未干,剑眉微凝,桃花眸中满是柔情,高挺的鼻梁下,一双如花瓣般的粉唇勾起。
预到就寝,身上也穿得异常单薄,白皙的皮肤衬得锁骨越发诱人。
南浅浅关上门,杜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拉着诸葛明渊往桌子旁走去。
将他按坐在凳子上后,又去翻衣柜找出一条全干的毛巾,回到他身后,替他擦拭着湿润的发丝。
“你这般不爱惜自己,感冒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