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被谁抓走了?”南浅浅帮李明西顺气的手居然加重,就连音量,也拔高了一个度。
“杨家的人,杨城。他不说一句话,就带走了姐姐,我们拦着,都没用,还被打了。”李明西挣脱开南浅浅的爪子,他怕再挨上一掌,自己得直接倒地不起。
这村里头,大多都是李家姓,这杨家,只有一户。
“又是杨家!”南浅浅瞧着李明西脸上的伤,就知道,剩下的那几个,挨的绝对不会是新伤。
“你回去照看弟弟妹妹,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去找他们算账!”南浅浅说罢,便要往杨家的方向赶去。
李明西慌忙伸手扯了扯南浅浅的衣角,眼中带着些许担忧。
南浅浅回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将他的手扒开,眼神坚定道:“我没事,你先回去,照顾好剩下的!”
南浅浅说罢,便要往杨家走,只是走了两步后,又回过头,拉着李明西往家的方向赶去。
“后娘,你不去了吗?可姐姐……”
“抄家伙!”
好在南浅浅留了个心眼,又买了把铁锹。
新的铁锹,就是锋利无比啊!
等到南浅浅赶到杨家的时候,瞧见的,便是李知馨被摁在地上,杨家两兄弟扒她衣服的场景。
“狗日的!我铲死你们!”南浅浅眼神中冒火,手中的家伙直接飞了出去。
铁锹的利端直接将那两人胸口划出血来。
这杨家两兄弟,一个叫杨金,一个叫杨城,都是贪婪好色之徒,平常仗着家里跟衙门处有些关系,村中的寡妇,那是见一个欺辱一个。
很久之前这两人的视线便盯上了南小钱,如果不是她那泼妇的名号在,又加上护院高强不好翻,不然,早就成为这两个的欺辱之物了。
李知馨此刻眼中满是泪水,瞧见南浅浅来,像是瞧见了救星般,慌忙躲到她身后。
“你!你敢伤人!”杨城明显是没想到南浅浅会来这招,瞧着胸口处的伤,才后知后觉地觉得痛。
“我不仅敢伤!我还要让你们断子绝孙!”南浅浅说罢,拾起铁锹,直接往他们命脉处铲去。
“啊——!!!”
随着两声惨叫相继响起,南浅浅拖着一把带血的铁锹,拉着李知馨离开,还顺便帮这两兄弟,关上了门。
这杨家兄弟的住处,周围没什么人,因为村里人都知道这俩的为人,为了家中女眷不受其侵害,所以选择了远离。
刚好,这两人的爹这几天要出远门,所以,即便这两人叫得再大声,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说起杨金和杨城的父亲杨正,也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看着不近女色的人,却纵容自己的儿子去欺辱别人家的女主,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来到河流边时,南浅浅已经帮李知馨整理好了衣裳,随后便蹲下身,扯过水里边的水草,便开始清洗铁锹上的血迹。
真的是,瞧着铁锹上残留的血,南浅浅都觉得自己的铁锹脏了。
“你为何要回来?”李知馨站在南浅浅的身后,眼睛已经哭肿,鼻子也变得通红。
她说的,是今日回村之事。
“对不起。”南浅浅跟李知馨道歉,手中擦拭的动作,更为猛烈了些。
“如果你不回来,我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李知馨声嘶力竭,哭声变得断断续续,“你知道吗,如果你再来晚些,我就会……”
南浅浅将手中的水草扔下,铁锹也放在了一旁,起身拥抱住李知馨,轻轻安抚道,“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绝对不会!”
南浅浅原本静默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气,转瞬即逝。
“呜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哈——”李知馨抱着南浅浅,哭得声嘶力竭,像是要把自己今日所受的所有委屈,都要哭出来般。
南浅浅抱紧她。
如果说,之前李知馨对自己还心有芥蒂,那么现在的她,对自己已经是完全放下戒备的存在。
南浅浅趁着事情没有闹大之前,连夜带着几人离开了村子。
她这回来一趟,村里和外面,都不安全。
南浅浅觉得,相对于被村里人欺负,还不如在外头,做些买卖,来得稳妥。
想到这,南浅浅脑海中便浮现出一个身影。
好在村长是个热心肠的,不忍心南浅浅一行人在村里头孤立无援,所以便收留了几人一晚。
关于杨家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只是到了第二日,南浅浅再想借牛车,就难了。
“这牛啊,曾经救过我一命,我待它,便是如同救命恩人一般。你们此行外出,怕是凶多吉少,这牛,我就不借你们了。”村长抚摸着牛背上的绒毛。
“我竟是不知还有这事的。”南浅浅心中带着些许抱歉,这头原来是救命牛,难怪村长会心疼。
“不如这样,村长,这几个孩子先放你家看管,要忙活什么,只管差遣就是。你随我驾牛车去镇上去,待我再买上一头,再回来接他们。”南浅浅打着算盘,觉得这样的话,也算是有个着落。
村长听闻南浅浅这么说,回头看向自己的妻子,这快入冬的季节,田地里的农活,确实还有许多没忙完,若有几个孩子帮衬着,也是好的。
村长家人口其实也不多,就夫妻两人,老来得子,子也上城里念书去了,剩下老两口在地里忙活。
“你放心,除此之外,我还会再给些银钱,就当做是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们的照顾,和昨夜的吃食。”南浅浅说话算话。
李家的祖宅被烧毁,后院的野猪刚生完娃,身体虚弱,怕是也葬身在那场火海中,烧成灰了。
老村长最后答应了,对于这可怜的母子们,他作为一村之长,也硬不下心来,“我同你去便是,银钱什么都的,也就算了吧。”
老村长将牛车驾出,南浅浅坐上了车子,不是她不赶牛,而是老村长怕她伤着自己的宝贝。
“娘,我也想去。”李明忠不知是脑子里哪根筋抽了,直接就喊出声来。
南浅浅听到那声呼唤,总觉得有些心酸,这娃是怕自己不顾他们死活,会跑了吗?
李知清不知从哪里捡来一颗小铁珠子,上面很是圆润,似乎还刻有字,此刻正拿着它,捧在手心中,递到南浅浅的面前,献宝似地道:“娘,你瞧,我寻得了什么宝贝?”
南浅浅只觉得是普通的铁珠子,也就没当回事,可是旁边的村长可不这么认为,道:“这是树儿常年待在身边玩的小玩意儿,上次回来走得匆忙,兴许是漏了。清儿若是喜欢,便留着自己玩吧。”
南浅浅却道:“这怎么行?”
村长摆摆手,道:“小玩意儿,想来他都这么大了,也不会在乎这么个小玩意。”
“还不快谢谢村长?”
“谢谢村长。”李知清对这颗小珠子,似乎特别宝贝般。
“行了,乖,你们留在这,听大人的话,多帮些忙,还有,别给人家添堵。”南浅浅嘱咐道。
见着南浅浅真要离开,几人眼中满是不舍。
南浅浅擦拭了一下眼角,叮嘱几句后,老村长便驾着牛车走了。
随着牛车远去,南浅浅可以看到,这些孩子眼中带着的不舍,还有害怕。
害怕什么呢?害怕自己会真的不要他们吗?
“娘!”随着李明忠先开启的头,剩下的几个也开始相继唤起,并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向前跑了几步。
南浅浅朝着他们挥挥手,默默低下头去,眼眶终是红了。
这不是南浅浅的情绪,她控制不住这副躯体了,这是这副躯体本能做出的反应。
“回吧!又不是永别!好好听话!我很快就回来!”整理好情绪,南浅浅抬起头,挥舞手中的手。
她不就是出去买头牛吗?至于这么煽情?
真的是!这一向不符合自己的作风!
这路程走到一半,村长忽然惊呼一声。
南浅浅瞅他,心惊一瞬,道:“怎了?”
村长此时面色沉重,回过头看向南浅浅,道:“这买一头活牛,少说也要五千到七千文钱,李娘子,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你可不能干些丧心病狂的买卖!”
南浅浅还以为是什么事,闻言,叹气道:“问题不大,村长只管与我同行便是。”
其实,南浅浅的空间里,还有许多之前山上采摘的药材,用得上的,用不上的,珍贵的,常见的,都有,差不多是把山里外围的都挖了个遍。
得到这个相当于没有的答案后,村长也就没再多问了。
除了中途牛要吃草喝水以外,其余时间都在赶路。
好不容易到了卖牛的场所:
“什么?你说不卖!凭什么?”
南浅浅说话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度,连一旁陪同的村长,都被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