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淮对他们这个猜测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前方,朝着他们说道:“行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在周围搭个屋子先住下,否则天黑了,我们就要受冻了。”
这里距离小镇上有一段距离,来回的话,多少有些不方便,恰逢这下面有个村子,与其大老远跑到镇子上去,不如在这里将就一些,左右他们出来是执行任务,并不是玩乐的。
几人并未耽搁,抓紧时间在周围搜集了木材,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房屋,徐月淮手中拿着烧火的木柴,大家分工行动,这些个木柴是今日晚间的火。轩驰久久未见她回来,便从村子口出来寻觅一番,见她眼神深邃看向村子的方向,慢步走上前,“大师姐心中可是有何顾虑?不如与轩驰诉说一二,或许轩某还能为大师姐排忧解难。”
徐月淮回过神,看向一旁的轩驰,上扬嘴角,微微一笑,“并无,只是感叹这村子里这么多年,还有人坚守不离开,一时间心绪不佳。”
“这些时日,估计让大师姐和三师姐受累,要和我等几个男子住在一起,传出去难免遭人口舌,改日天明,我带着几个师兄重新为你们建造一个小屋。”轩驰走在徐月淮身侧,两人一起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
徐月淮闻言,打断道:“无妨,不过一些小事,再说了,我们未必会在这外面住下……”
“大师姐此言何意?”轩驰不解。
徐月淮未答,“走吧,他们该等着急了。”
回到村口,徐月淮将自己收集来的柴火放在地上,南宫羽上前生火,其余人都各执其事,上官栖走到徐月淮身边,双手焦急不安抓着她的手臂,“大师姐,我总觉得这个村子安静得有些可怕了,从我们来到这里,闹出如此大的动静,里面都不见得有人出来看一眼,实在是诡异得很,这个地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上官栖左右打量,眼里带着恐惧和担忧。
徐月淮拍拍她的手,作为安慰,“别怕,今天晚上我守夜,你们好生歇息,明天想要上山,估计是一场大战。”
“我们下山来,不是有一事想要相求于村民吗?不如借此机会,进去探查一番。”百里修文在一旁提议,他也觉得这个地方尤为怪异,只是这么多年来,有不少人都这想要进入这太平山,肯定不止他们发现了这里的异常,只是从未有人说过,这件事,实在是诡异得很。
徐月淮摇头,“不可打扰村民的生活,贸然进去,恐会引火上身,我们在此驻扎,那拉柴火的少年必定会回来,而且会经过此地,届时,拉着他问一问这山林和村子里的情况便可。”
徐月淮为人警惕,百里修文听闻,倒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转头继续将暂时搭建的住所布置完善一些。
眼看着天黑,为了方便,这屋子只做了一个,但考虑到队伍当中有两位女子,终是有所不便,思及此,搭建屋子的时候特地在中间用树叶隔出一道空间来,作为墙壁。这东西,有和没有,无甚区别,只是若是让旁人看见,这有和没有,区别便大了去了。
徐月淮从口袋里拿出几个果子,大家忙活了半天,早就饥肠辘辘,吃点东西果腹,“明日的事情,你们可有什么打算?”
八个人围坐在火堆前,身上收拾干净了,只是没什么人说话,连上官栖累得都不想言语了。
伏子亦冷哼一声,率先开口,“我看,明日上山之时,还是不要带着一些累赘较好,什么都不做,只会躲在别人的背后,这样的人,不如留在安全的地方,这样才是不添乱。”
伏子亦这话指向性很明显,说的就是元水,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在两人之间打量,同时不忘看徐月淮的脸色。轩驰出言道:“此言差矣,元水弟弟虽然没打人,但在危机时候,出手相助,这才让大家免受了一些皮肉之苦,这也算是一桩功劳,怎能将元水弟弟所做之事,一一抹去。”
轩驰这话,不算太偏颇,也不算太公正,南宫羽从中附和道:“对啊对啊,这件事,依我看,还是带上元水弟弟吧,毕竟这山下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什么安全的地方,渗人得很,特别是到了晚上,你们看,现在都还没有天黑,周围吹风哗啦哗啦的,听着声音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留他一个小孩在这里,实在是不妥,不妥。”
南宫羽想着做个和事佬,但伏子亦面前,什么情面,什么人情世故,通通都不存在,“要是如此害怕,一早就不应该来,此行凶险一开始就告知了,来了之后却无任何作为,还要躲在我们身后,分心去照顾他,这样的人,离开队伍不才是最好的选择吗?”
这字字句句没有提到徐月淮,可字字句句都在指责徐月淮的过错,她没有事先商议,将元水带出来,用的还是她弟弟的身份,这样大家自然会觉得他年纪小,应该多照顾着些,可若是用器灵的身份出现,大家心中便没了那么多的顾虑,说到底,她心中对面前这群人或许多少带着些防备,这才没有说实话。
元水更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不言不语,神情淡淡,手中还吃着徐月淮给的果子,当真是潇洒至极。
南宫羽见事情逐渐闹大,站起身,走到伏子亦身边,“师弟,虽说这话并不好听,但实则在战斗的时候,我并未顾得上元水弟弟的安危,更别提什么帮忙了,你这话,我担当不起,再者,若不是元水弟弟及时出手相助,我恐怕已经让那凶性的灵兽给撕裂下一块肉。”
南宫羽之所以这么维护他,也正是因为此时,对元水多加袒护。只是认为伏子亦平日里并不是这种冲动之人,也不会做出如此口无遮拦之事,所以一开始说话留了些余地,希望点到为止。
气氛在南宫羽这话说出后,一下子僵持下来,上官栖都没明白这些个人是怎么吵起来的,这伏子亦对元水莫名其妙的恶意又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