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苑迟去世,在徐月淮带她进空间的时候,她已经不太行了,好在空间当中,要比外面的世界好上那么一点,减缓了纪苑迟去世的时间,她还有力气睁开眼看一看天,“我还从未来过这里,天上好多星星,环境也很不错,我好喜欢这样,好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少说点话,血流得更快了。”徐月淮没哭,异常冷静。纪苑迟的目光看了过去,在看见她脸的时候,眼里带着心疼,“你太累了,休息吧,别费力气了。”
说着她想要捏住徐月淮的手,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苦笑一声,徐月淮没听,她知道纪苑迟活不了,但她想要多让她存活一点时间是一点。
能陪在她的身边能多一点是一点,都已经到了最后,为什么就不能多陪陪她呢?徐月淮这么想着,她的脸色发白,嘴唇发黑,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腰间的玉佩疯狂闪烁着红色的光。
徐月淮对此置之不理,专心看着面前的纪苑迟,“你太固执了,我还是喜欢你什么都不说,然后带着我走的样子,那个时候你不会那么固执,回很理智的思考问题。”
纪苑迟说这话,眼里的看着徐月淮,见到她这个样子很是心疼。
在很久很久之前,这个结局便已经预测,纪苑迟会帮助徐月淮当剑,在空中坠落。
空间当中有不少鸟叫声,在周围唱着欢快的歌声,时而变得悲伤起来,像是失去了自己最为珍贵的东西一般,凄凉,悲惨。
纪苑迟长眠在了这里,她的双眼紧闭,将自己最后的东西分成了三份,一份是徐月淮的,一份是蒲天逸的,一份蒲二哥的。
徐月淮说:“如果在遇见我的时候,你知道以后会因为我而死,你还会选择和我一起走吗?”
“我想,我会。和伊卓在一起的时候,我是被迫受死,但是和你在一起,是我自愿的,月月,要好好的活下去呀,如果我有下辈子,我们肯定还要做好朋友的,这一次你可要好好的抓紧我,别弄丢我了。”
第一次和纪苑迟见面的时候,她奄奄一息,徐月淮冷淡将她救活后,迫不及待离开。第二次见面,纪苑迟变成跟屁虫跟着自己,很喜欢在她身后,什么事情都听她的。
徐月淮说:“你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
“有啊,这辈子的遗憾太多,如果重新来一次,我绝对不会选择和你生气,我要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你也不能抛下我。我还没有陪着你一起去到一层,就这么离开,确实有点不甘心。但注定的事情没有办法改变,也没办法,只希望我的墓碑,能好看点吧,我正经过了一辈子,还没有体会到不正经是什么样子呢。”
蒲家家规森严,在家中孩子到了一定年纪都会出去训练,纪苑迟也不例外,高门大户,富家小姐,规矩,礼仪,这些东西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从小学习,蒲老爷子没有约束她那么多,但身边那些个管家老人,总是会有意无意的说起,要懂事听话,要安分一点,这样才能不添麻烦,这样蒲老爷子才会轻松一点。
她从小失去父母,能接受到做人的方式,第一是从蒲老爷子那里,第二便是自己身边这些个管家和嬷嬷们。
“我会帮你的。”徐月淮抱着纪苑迟,她没有力气了,她的灵力已经用完了。
两人这么相拥在一起,当真分不清谁才是死人。
徐月淮在自己快晕倒的前一秒,将两人传送出去,还是进空间的那个位置,这个位置蒲天逸记着,专门让人不许动,子桑意几个宗主的帐篷就是围绕这块地方。
徐月淮和纪苑迟身影出现在这里的一瞬间,是蒲天逸和蒲二哥两人最先发现。
蒲天逸的位置高,下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来到这边,想看看是个什么情况,过来就看见徐月淮和纪苑迟出来。
徐月淮出来后,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纪苑迟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眼泪不受控制从眼角流下,在看见蒲天逸的时候,她沙哑着开口道:“快救救她啊,她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了,可我,还是没能活下去,当真是可惜了。”
“不要为了我的去世而难过,只要你们想,我便会一直用另外一种方式存在你们的身边……”纪苑迟的声音越来越弱,说完这话,彻底断气了。
蒲天逸抱着纪苑迟,“小妹……哥哥对不起你,对不起……”
蒲二哥不是擅长表达自己情绪的那种人,只是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眼眶通红,上官栖跟着蒲天逸过来,自然看见了这一幕。
两兄弟一时间都没来得及顾徐月淮,还是上官栖发现还有人倒在地上,仔细一看是徐月淮,连忙叫子桑意。
子桑意带着大长老来到徐月淮面前,几个隔壁的宗主听见动静都出来了,特别是燕宗主,拖着自己不怎么利落的身子,走了过来,他心中很钦佩这个能一个人打败魔尊的姑娘。
在看见徐月淮的一瞬间,被吓得不轻,这么小一个孩子,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像是一个死了好几天的人,嘴唇还是黑色的。
“苍天!你们快救救她啊!谁是医师,快救人,这可是大功臣,要是让功臣死了,你们都别活了!”燕宗主是个暴躁的,见到徐月淮这样,难免多说了两句。
子桑意走上前,还没有触碰上徐月淮,一个男人出现在人群外面,大步流星朝着这边走过来,其他人不认识他,但青涛谷的人很熟悉。
上官栖守在徐月淮身边,见男人想要带她离开,她不肯,“师姐现在要接受救治,她不能跟你走。”
子桑意眼睑微垂,伸手拉开上官栖,“让她走。”
三个字,让现场的人都愣在原地,上官栖知道面前的男人是徐月淮的伴侣,但她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带她离开不就是送死吗?
没有阻拦,男人成功将徐月淮带走,走的时候有人看见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