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这心中砰砰直跳,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徐月淮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回道,她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恰恰是那些陷害齐顾泽的人想要看到的结果,他们之所以放出传言就是想把水搅浑,一鼓作气把与他有关联的人全部拖下水,小姐您可一定要三思再三思啊,如今肯定有好多双眼睛在盯着您,可不能中他们的下怀。”银壶焦急的说了一通,这也就是所谓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银壶,你说的有道理,看来你长进了不少,”徐月淮放下手中的茶杯摸了摸银壶的头夸奖道,银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但是徐月淮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无论如何,无论这一趟再怎么弊大于利,我都得去见他一面,或者我可以见不到他,我也一定要让裴大人去见他一面,不然咱们可就太被动了。”
银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徐月淮一口喝干净了杯中的茶水,接着便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劝阻的话再嗓子眼堵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叹了一口气,连忙去准备马车了。
“银壶这件事情一定替我瞒住夫人。”徐月淮又嘱咐了一声,银壶淡淡的哦了一声,屋内便又恢复了沉寂。
……
徐月淮上马车的时候,就感觉外面的空气闷闷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只见天上的乌云滚滚,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暴雨。
“要变天了。”徐月淮念叨了一声,便行进了马车,而银壶则是回房中带上了两把雨伞。
御书房。
“回今上的话,徐月淮已经出了门,看样子是冲着这边来的。”王总管在今上耳边低声说道。
“她不来朕才觉得不正常呢,”今上笑呵呵的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接着在书房中踱步了两圈说道,“你务必给我拦住她,就说我已经睡下了。”
“今上,避而不见的话她可能会做出更偏激的事情来,她的性子您知道的。”王总管低声提醒了一番。
“就是知道她是什么性子,朕才不能见她,不然肯定会落人口实的。”今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说道,他看得透彻,如今敌人一个劲的推动齐顾泽谋反一事,就说明他们已经破釜沉舟了,现在只有顺着他们,才会有人露出马脚。
今上的话刚说完,外面便有侍卫进来禀告,“回今上的话,禾月郡主到了。”
话音刚落便是一道炸雷响起,屋内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今上?”王总管最后确认了一遍。
“照我说的做吧。”今上挥了挥手,便调转身子不再理会他们了。
“走吧,我们去见郡主。”王总管对侍卫说了一声,两人便脚步匆匆的行了出去,他们之所以这么客气,可是因为忌惮徐月淮背后的镇国公。
……
“王总管,我想见今上一面,不知能否通禀一声?”徐月淮客客气气的说道,但是眼神却是放在了方才进去禀报的侍卫身上。
“回郡主,您来的时机不凑巧,今上他已经睡下了,不然等明日您再来?”王总管深施一礼回答道,身后的侍卫闻言便是一愣,但是瞬间就又恢复了正常,不过这也够了,正好被徐月淮看在了眼里。
“王总管,我确实是有要事,恳请你进去禀报一声。”徐月淮还在试探,看看今上的决心到底有多重。
“郡主这不是为难咱家嘛,我要敢叫醒今上的话,就不用在这里同您说这么多了。”王总管皱着眉头回答道。
“那行,我就在这门口等着了,今上总会起个夜什么的,届时可就仰赖王总管了。”徐月淮斟酌了一番回答道,接着便跪在了御书房的面前。
“使不得啊郡主,今上他真的是睡下了。”王总管急忙上前想要搀起徐月淮,却被她给拦住了。
他叹了口气,只得进去禀报今上了。
“无妨,让她跪着吧。”今上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一个时辰眨眼就过去了,徐月淮的眼皮都有几分打架了,接着就感觉又一滴水滴到了自己的头上,她抬头看了一眼,接着便是第二滴,第三滴…很快就变成了倾盆大雨,将徐月淮的困意浇了个干干净净。
“今上,下雨了您看是不是?”王总管急忙行了过来询问道。
今上闻言皱起了眉头,万一徐月淮淋雨淋出个好歹,镇国公自然对自己不依不饶,他在心中斟酌了半天,是对付一个盛怒之下的镇国公简单,还是应付一些风言风语容易?答案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把她叫进来吧。”今上想完之后便吩咐了一声,王总管领命去了。
不多时,徐月淮就行了进来,浑身上下到处都在滴水,嘴唇都毫无血色了。
“给她擦擦身上的水。”今上皱着眉头吩咐了一声。
“不…不必了今上,您也知…知道我来的目的,咱们就长话短说吧,齐顾泽绝对是清…清白的。”徐月淮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哆哆嗦嗦得回答道。
今上闻言却是沉默不语,没有理会徐月淮。
她在来的路上就料到了今上会这般行事,她只是为了后面其他的条件罢了。
“那今上,不知能否让我去见齐顾泽一面?”徐月淮擦干净了身上的水,又披上了衣服,顿时就感觉体温正常了很多,说话也不再打哆嗦了。
“不可。”今上直接摇头拒绝,让徐月淮去见他可能正中敌人的下怀。
徐月淮做出了一副焦急的样子,胸膛剧烈起伏了半天才说道:“那能不能让裴玄去见齐顾泽一面?”
今上看在眼里,徐月淮这三个问题问的很有水平,其实最重要的自然是第三个问题,他敲了敲扶手回道:“看在禾月郡主淋了这么久的雨的面上,准了。”
他自然还是想不答应,但是徐月淮后面肯定还有问题等着,他也不好一直拒绝,而且让裴玄进去见见齐顾泽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虽然在朝堂之上他被诬为同党,但是他自然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