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撑持起来这么一个烂摊子,就说明她很厉害,“三姐,有泪不轻弹。”
“好,好,我提前谢谢你了。”
“谢我做什么啊?咱们这不都是一家人吗?”徐月淮叮嘱让三娘好好照顾掌柜,其余事全权交给自己就好。
两人这才各自分开。
到内室,周绾在叠衣服,忧心忡忡。
她将一件折叠好的衣服打开又折叠,折叠又打开,倒手忙脚乱的,每当她心情矛盾复杂的时候就会出现这种奇怪的动作,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周绾急忙回头。
这么一来就看到了徐月淮。
“阿娘。”
“你们还没休息吗?”徐月淮好奇的打量着众人,周绾点点头,蒋倩倩送了热汤,“阿奶,您奔波一天了,快喝点儿茶。”
徐月淮一饮而尽。
众人都看向她。
徐月淮却发现阿七人不见了,正自好奇,蒋倩倩开口了,“阿七哥哥手必须调查一下那个张宝龙的底细,这叫知己知彼什么来着?”
蒋倩倩求助的乜斜一下旁边的周绾。
周绾嫣然一笑,“百战不殆,就是百战百胜的意思。”
徐月淮欣慰极了,看得出最近周绾并未忘记给大家传授知识,在这地大物博的帝京想要好好生活下去,文化也是一种伪装。
但周绾心情矛盾,走向了徐月淮。
“阿奶,您真的要和张宝龙挑战吗?”
“真啊,”徐月淮将茶杯放下,“比珍珠都真,人家都蹬鼻子上脸了,咱们置之不理啊。”
周绾看向她,“阿宝楼很厉害,祖宗三代都是给朝廷做吃的。”
“但如今呢?”徐月淮轻蔑一笑,总结陈词,“如今他们是一蟹不如一蟹,每况愈下了,之前还在朝廷听差呢,如今那“旧时王谢堂前燕”已“飞入寻常百姓家”了。”
“怎么?”徐月淮看向周绾,“你还准备临阵脱逃吗?”
反而是周绾,她掷地有声说:“咱们到帝京,几乎是人生地不熟了,咱们住客栈,人家也没要钱,他们对我们已足够好了,咱们怎么能走呢?自然是全神贯注全力以赴了。”
“那就早点儿收拾了,休息休息吧。”
关于参战的事,徐月淮倒是胸有成竹。
另一边,夜幕下阿七已上了屋顶。
他灵猫一般敏捷,活跃。
速度之快,让人咋舌,不过片刻,人已降落下来。
那轻盈的身姿犹如一片云,阿七几个起落又靠近了宅邸北边的屋子,这是主屋,在这屋子里,张宝龙在和几个下属聊天。
“真是丧门星到了,”张宝龙怒不可遏,“那徐月淮是什么人呢?你们可打听到了。”
有个人阴恻恻一笑站了出来,“打听过了,是从西边沁水村逃荒到帝京的。”
听到这里,男子冷笑,摸一摸嘴唇,“她在帝京无权无势咯?”
唐柔无权无势,那么自然是想要作践就作践,想要算计就算计了,回应的人摇了摇头。
“他厨艺怎么样呢?”
“不得而知,但如今听说人在安平王王府给小郡主做吃的呢,老大,前段时间尚食局的人也来找了咱们,咱们也做了川菜给小郡主,但小郡主压根就置之不理。”
那事,当初在他看来还是进身之阶,还是跷跷板呢。
但哪里知道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到头来小郡主吃都没吃一筷子,那事反而让他们阿宝楼口碑下滑了。
想到这里,张宝龙咋舌,“这么说来,这臭丫头果真有两下子了?”
“不得而知,但也没什么好惧怕的,将来,”那下属冷笑,“只要他落败了,那天香楼都是咱们的。”
张宝龙点点头,“不但天香楼,附近的老字号都不中用了,还是让咱们来经营最好了。”
旋即两人都笑了。
阿七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
须臾,阿七离开。
室内众人完全不知自己的一言一行已被黑暗中一双眼睛窥视到了。
倒是徐月淮,当得知掌柜的疑似肺结核或什么病以后,心情复杂极了。
如今她想要找个人给掌柜的看病,奈何帝京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就这么神思恍惚到了王府。
最近小郡主吃了他做的东西,已是精神焕发,每天早起甚至于还能出门在花园内走走,此刻看徐月淮忧心忡忡如芒刺背,问:“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啊?”
“有个朋友生病了,我想要找个大夫给看看。”
“没钱?”小郡主一针见血的问。
徐月淮摇摇头,小郡主耸耸肩膀,“那我就爱莫能助了,要是没钱我倒可施以援手,你这回死找不到合适的大夫了,你也知道,给我看病的大夫多了去了,也未必能看好我。”
就在两人惆怅的时候,徐月淮凑近小郡主。
“你可认知齐顾泽?”
“自然认识了,”不但认识,小郡主对这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还芳心暗许呢,只可惜齐顾泽似乎不近女色,更不可能喜欢一个病恹恹的女孩儿,徐月淮看得到了肯定的回应,又道:“他家住在哪里呢?”
“就在奉天街啊。”
徐月淮道帝京以后才知道,帝京的街多了去了。
朱雀大街是专门做买卖的,星罗棋布都是摊贩。
至于玄武街,那边是买卖牲口以及打铁的地方,这奉天街遵“奉天承运”四个字,能在里头居住的人都是了不起的。
徐月淮准备告假去找齐顾泽。
但小郡主却笑,“最近,他几乎日日来我家,和我爹爹聊事情,你等着就好了了,但他这个人冰山可谓,未必你就能靠近,你就算靠近,他帮助不帮助就不得而知了。”
徐月淮的心思早被牵走了。
做了中午饭伺候小郡主吃,中午饭结束,小郡主午休去了。
徐月淮感觉无聊,从内室走出来散步。
如今,她在这王府已拥有了一席之地,人们都不敢怠慢。
她走啊走,到了花厅。
今日齐顾泽的确是来找安平王的,奈何安平王最近心情大好,非要给女儿抓什么山珍海味去,伙同了一群人到钟南山去狩猎了。
自到了帝京,安平王就表现出一种懦弱与无能,在安宁看来,她是心知肚明的,实际上父亲之前也和小郡主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