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居然如此无以言表。
尽管拒绝了他们,但不少干粮还是从了过来。
“够了真的足够了,谢谢你们。”
周绾道谢。
百姓丢了不少吃的在他们马车内。
马车颠簸到远处去了,徐月淮这才看向视线尽头,“走咯,出发咯。”
刘翠明和蒋明富一家都愁眉不展,好端端的,千辛万苦九死一生终于得到了不少金银财宝,本以为扭转命运的机会到了,却哪里知道命运和他们开了这么一个大大的玩笑。
老天啊,徐月淮这家伙堂而皇之的将钱财都捐赠了出去。
在马车内,阿七看向徐月淮,“齐大哥呢,功成身退了?”
“大约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想得到今上的奖励。”徐月淮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阿七点点头,“他果真是御史台的人?”
“似乎是最大的官,谁知道呢。”从齐顾泽的做派以及各种微表情可以看出来, 他似乎的的确确是御史台的人。
但阿七却不这么认为。
“似乎他的官职还更大一点。”
“再上去是什么?”徐月淮挠挠头,“监察御史上面应该是中书令了,再上去是宰辅,是也不是?但我国也没听说有这么年纪轻轻的宰辅大人啊。”
“所以,”阿七更好奇了,综合齐顾泽当初问自己的一些奇怪问题,阿七越发一头雾水,“我更感觉蹊跷。”
看阿七这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徐月淮一笑了之。
“未来到帝京去,咱们也就一目了然了。”
“是呢。”
马车驰骋着,进铜鼓县以后,天擦黑了。
远方的客栈里,灯火辉煌,周绾看了看远处,“阿娘,不能走了,今晚咱们必须住在这里。”
“住下,”徐月淮看着月色中若隐若现的一条河,看到悬挂在界碑旁的一个巨大鼓槌,笑了,“这里是做铜鼓的?”
“似乎是。”
周绾下车。
众人朝客栈而去。
才走到门口,徐月淮就惊讶了。
原来,齐顾泽在这客栈里头,确切的说,齐顾泽比他们先一步到了这里,而在没来此地之前,齐顾泽和铁雄就已在观察他们了。
“之前属下以为她得了银子以后一定得意忘形,甚至于会扰乱她的计划,如今看来,是属下鼠目寸光了。”
实际上,齐顾泽鲜少看错人。
这一次亦复如是。
“咱们到前面去等他们。”
这让铁雄感觉奇怪,王爷原来是闷骚型的,此刻现身就好了,偏偏要到前面客栈去,这也就有了如下一幕。
“哎呀,”徐月淮巧遇齐顾泽,对这美丽的邂逅充满了惊喜,“齐大哥你也在这里呢?”
“真是无巧不成书,”齐顾泽笑着看向徐月淮,“许久不见,还到帝京去?怎么?也没看你腰缠万贯,今上不是赏赐了你?”
“有钱,哈哈哈。”
徐月淮并没有告诉齐顾泽自己捐赠的事,而是一笔带过。
反而问: “尊驾呢?也不到帝京去吗?”
“今上差遣我做点儿复杂的事,不好随意乱走。”
吃饱喝足,齐顾泽说邀徐月淮出门去看流星,两人流星没看到,回来的时候徐月淮倒累坏了,昏昏沉沉就迷瞪了过去,还是齐顾泽背回来的呢。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奇怪的是,齐顾泽也很喜欢这种相处模式,看徐月淮睡着了,那颀长的卷曲睫毛颤颤巍巍的,倒蕴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不知不觉,齐顾泽就靠近了她。
也不知道是本能的吸引还是女孩芳华绝代的姿容让他情不自禁。
就在那吻快落下的一瞬间,徐月淮的粉拳挥舞了出来。
得亏齐顾泽武艺高强,否则此刻就要喜提熊猫眼了。
“哎呀,是齐大哥你啊?”徐月淮迷迷糊糊嘟囔,“我做梦了,梦到有大色狼侵犯我。”
“抱歉。”
送了徐月淮回去。
到次日早起,徐月淮到隔壁去敲门,却出来了个素不相识的男子,徐月淮吃味,“齐大哥呢?”
“什么齐大哥张大哥的,”男子就要关门,“我昨晚就住在这里了。”
“但齐大哥……”
徐月淮还要打听,那人已不耐烦的关闭了门。
此刻小二哥急急忙忙从楼下狂奔过来,送了一封信给徐月淮,那信笺上写了“阿月亲启”,打开后里头又是蝇头小楷。
徐月淮想不到齐顾泽这等男儿汉还能写出这么标准规范到不可思议的楷书,这让她也萌生了学习写字儿的念头。
信的内容短小精悍,“公务繁忙,不好逗留,先走一步。”
就这?
徐月淮将信笺攥着,出神。
此刻周绾却靠近她,“出去走走?”
两人出门去了,周绾看向徐月淮,“刘翠明最近神神叨叨鬼鬼祟祟的,总是喜欢半夜三更出门去,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她算是管理员,也是团队内的后勤部长,听到这里,徐月淮诧异,“她一把年纪了,难不成出去会情人了?”
“难说。”但周绾却露出殚精竭虑的表情,“咱们要注意安全,我越看越感觉她古怪。”
其实,徐月淮从来都不喜欢刘翠明。
甚至于想要撵走她,但毕竟是亲戚,太过分的举动她不好做。
此刻,只能不失时机的提醒,“注意安全就好。”
“阿娘,您才更要注意安全,大家都怀疑您有钱呢。”
徐月淮咯咯咯的笑,捏一把空荡荡的衣袖,“也没几个臭钱,就是有还在你这里呢,他们真是天马行空。”
“但人家总以为您有钱啊,”她反过来提醒她,“横竖您注意就好。”
“好了,知道了。”
两人往前走。
走累了准备休息。
在茶馆坐下小憩,此刻徐月淮看到一个背影像极了齐顾泽,急急忙忙走了过去,结果打照面一看,发觉那是一个白衣服的男子,但模样和齐顾泽天差地别。
齐顾泽风度翩翩美轮美奂,精气神十足,那种惊艳时光的状态是独一无二的,至于面前这个男子,明明皮肤黧黑,却还非要穿白衣。
这么一来,犹如非洲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