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江梧不屑一顾的扬了扬头。
在不确定嫂嫂是生是死的情况下,绝对不能让雪哥知道了。
万一他想起了全部,结果嫂嫂活着是个假的,肯定又像之前一样,随着嫂嫂去了。
不过江柏也是个傻的,没见过雪哥真正的性子,要不然啧啧啧。
“江梧,你一口一个嫂嫂的,你难道不想救她吗?”江柏见她一点没有放行的意思,忍不住说道:
“现在去告诉樊季雪黎湘还活着,说不定还能把她给救出来。”
“神经。”她踩着小皮鞋,转身不屑的瞟了他一眼。
扬眉对着看门的家佣吩咐:“以后江柏与狗不得入内。”
“是!”
“你!”江柏无奈,想冲进去,但奈何两个家佣怎么着也不让他进去。
“既然q国帮不了我,我只能去黑海了。”江柏转身就走。
霍岐山总归是不能坐视不管吧?
之前还说什么要娶黎湘希望他不会食言。
“怎么样?”
还没走到樊季雪面前,江梧就被莫惊春拦住了去路。
她看向一脸急切的莫惊春,平静说道:“这些天估计我都不回来了,得去一趟乞山寨,雪哥就交给你照顾了。”
“你不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黎湘真的还活着?”
即使是压低了声音,仍然掩盖不住莫惊春心中震惊。
“嗯。”江梧点头进屋,来到了屏风后面。
屋内窗子半开,往外看去只余几枝孤零零的树枝。
樊季雪躺在摇椅上身着一袭白衣,红色内衬,眉如远山,双眼轻瞌。
手中放着一把扇子,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萦绕周围。
摇椅轻轻晃动,吱呀声在诉说着陈年旧梦,周围是那么静谧,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江梧看了一会儿,没说什么。
她将手中的镯子给取下,打算放在他身侧的檀木桌子上。
小时候爸爸妈妈各过各的,根本就没人管她。
她不但在学堂里受人欺负,回来了还要受尽妈妈的各种白眼,就因为她不是男孩子。
直到那群人再次欺负她的时候被樊季雪撞见,他帮了她,此后再也没受过任何委屈,平常放学了她也可以来这里寻一碗饭。
可能樊季雪就是她黑暗时光里那盏灯。
如果嫂嫂真的还活着,她一定要把嫂嫂给寻回来,问问为什么不要雪哥了,为什么不要她了。
明明大婚的时候,还喊她梧桐宝宝。
骗子。
“咚。”镯子被放在桌子上的一瞬,樊季雪眼眸微动,渐渐转醒。
“江梧,我睡了多久。”他声音疲惫,眼中还带着点朦胧。
说话的时候看到了桌上那枚晶莹剔透的镯子,心中莫名冉起一抹熟悉感。
“三个小时。”
她答到,将镯子从桌上拿了下来,放到他手上:“这个,给你。”
“嗯?”他疑惑,看着着这东西,光滑润泽,仿佛此前摸了无数次。
这丫头,不是最宝贝了吗,怎么现在拿出来了。
“这镯子,总给我一股熟悉感。”
“噢。”
能不熟悉吗,这可是她亲亲嫂嫂的东西。
“雪哥,我最近遇上点事,可能有一段时间来不来了。”
“好,万事小心。”樊季雪应声:“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不用你说,我也会开口。”
江梧瘪瘪嘴,拿起桌上放的小包,斜挎在身上。
真的全部准备妥当之后,一个人启程出发。
她倒要看看,嫂嫂是不是真活着。
江梧走后,樊季雪仍旧看着手中的镯子沉思。
“啪。”瓷器摔碎的声音响起。
他抬头看去,正是满脸抱歉的莫惊春,和他面前碎了的瓷碗。
“雪爷,抱歉,我现在就给收拾了。”
“嗯。”樊季雪点头,没说什么,瓷碗细小的却碎片飞溅到他衣服上,念起一片,很快刀刃就划破了素白的手指。
一滴鲜血滑落,正巧砸在镯子上。
只是一瞬,原本润泽的镯子竟然亮了亮。
……
“系统,你说他到底醒还是不醒啊。”
此时罗山寨牢房内。
男人腿蹬了半天,梦话说了好几句都不见醒,看的黎湘心乎上乎下的。
坐在椅子上,跟着系统一起紧紧盯着他,拿了一个刀疤脸送来的水果,掰开就开始吃。
“你还真别说,刀疤脸送来的榴莲真的一绝!”忍不住,她竖了个大拇指。
空间内系统,虽然是看着监视器,但是它都有种臭味透过屏幕飘到它这里来的错觉。
还是不自觉的捏住了鼻子。
【宿主,泥!】
“切,苦了谁也不能苦了我这樱桃小嘴。”
“哒哒哒……”
正发着吃,原本寂静的牢房内,脚步声由远及近。
“你在吃屎?”
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黎湘抬头一团火红闯入视线。
来者一头乌黑的头发瀑布一般垂在身后,前面编了几个小巧的辫子。
穿着一身红色艳丽的裙子,鲜艳夺目,神色张扬,衣袂飘飘随着身上的动作,腰间的银色饰品发出脆响,手里握着的一条皮鞭,柔韧有力。
她微微挑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傲人的弧度,看着黎湘的眼神极具嫌弃。
还没开口黎湘就知道,来者不是个善茬,她擦了擦嘴,将手里没吃完的宝贝放下。
幸亏刚刚吃东西的时候掀起了一半面纱,现在也不用费心思去戴。
空间内,系统见她准备就绪,一声令下:【宿主!咬她!】
“哪个下水道没盖好,让你给爬出来了,小东西,长的挺随机,把你眼屎擦干净了,在给我好好说话好不好?”
“你!”
冥姝常年在寨子里面待着,骂人的话也就那么两句,还鲜少碰到敢跟她顶嘴的人。
就算是真的顶嘴,她也能拿皮鞭抽死他。
但现在俩人隔着一道铁栏杆,冥姝抽不进去,骂也骂不过。
“有种你就过来。”她咬牙切齿,看到黎湘牢房内的摆设更加生气。
哪有一个犯人能住这么好的房间的?
直接比她抓回来的这个男宠还要好上一百倍。
“咋,人家裹小脚,你裹小脑。”
她去?谁爱去谁去,她才不要。
不但不要,黎湘反而坐在摇椅上,正对着铁门,拿着榴莲接着吃。
“你吃屎还不让别人说了,你这个女人怎么长了张这么恶毒的嘴。”
冥姝气的握紧了手中的鞭子,连着对铁杆狂抽了三下,还没平息怒火。
她这辈子就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谁知鞭子刚落下,对面牢房一直蹬腿的男人突然坐了起来,嗓音带着浓浓的怨气:
“谁啊,能不能别叫了,老子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