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那小绿茶哪吸引他了？
心里这样想着，薛屿身体仍然是躺棺材似地面无表情躺床上。
“你家主人不喜欢喝茶吧？”
“不喜欢啊。”白团子淡淡回了声，不明白薛屿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么一句，继续看小说去了。
不喜欢就好。闻言薛屿为了防止自己乱想，强迫自己入睡。
阿洵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
另一边，等阿萨克陷入梦乡后，阿加雷斯进入了他的梦境。
是和现实里阿萨克房间的样子。
自己的角色是……？
“大人，看这边。”耳侧一道轻快的少年音响起，他侧目一看就见着了熟悉的人，顺便确认了自己的身份。
粗笔刷沾染着矿石颜料在画布上游走，不一会儿一个大概的人型轮廓就出现了。
“阿萨克，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一般的画师不画神明吗？”
披着神明的皮子，恶魔领主轻笑了声，想抬手抚摸停在肩头的鸟雀，却不料在他手袭来之时，鸟雀如受惊般飞走了。
“那是因为他们都不是真正地了解大人，”阿萨克顿声道，“今天是有什么令大人开心的事吗？”
闻言阿加雷斯收敛了几分神色，拍了拍肩部的灰尘。
“在最初的时代，窥探和独自保留神的一切都被称为渎神。”
落下的笔刷随话语一撇，脱离了原先预定的轨迹。
“但现在大多数人都遗忘了，”直直盯住对方，阿加雷斯缓缓继续道，“阿萨克身体不舒服吗，怎么看着有点冒冷汗？”
“嘶——”
还未等阿萨克回答，他就感到脑海中一瞬刺痛，梦境渐渐泯灭，他又回到了现实。
而同时，木床上的阿萨克惊醒，猛地坐了起来，正好看见了床头的某人。
“恶魔……”
还未来得及出声，阿萨克就被恶魔捂住了嘴。
“做噩梦了？”恶魔语调散漫，犹如带着钩子一般，“还是，在梦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唔唔……！”
阿萨克眼神惊恐万分，却怎样也挣扎不开。
皮笑肉不笑着，阿加雷斯最终放开了他，嫌恶地将捂过他嘴的皮质手套扔了。
毕竟是有恩于那位神明，自己弄死了可不知道会惹上什么麻烦。
但并不妨碍他留着玩玩。
呼吸过来的阿萨克连滚带爬地移动到房门口，却发现怎样也打不开。
“放心，没人会知道房间内发生了什么。”恶魔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阿萨克的指甲在木门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别伤了手，”恶魔抬手握住了面前人的腕部，蹲在了他的旁边，心形的红色瞳孔似乎想带他通往另一个世界，“小画家的手可不应该拿来做这种事，你想要和我做个交易吗？”
“不……不可能！”谁会相信恶魔的话。
“真的吗，要不听听我的想法再做决定？”阿加雷斯闻言故作可惜，细长的尾巴在地毯上晃了晃，接下来的话却让面前人沉默了，试图要把他引坠入地狱。
“你想渎神吗？或许我可以帮帮你哦。”
————
“日安，大人。”
第二天一醒来，薛屿就听见了门外熟悉的小绿茶声音。
任由小绿茶领着自己去做了一系列清晨的祷告诵经，薛屿刚还在灵魂海和白团子感慨小绿茶今早上没作妖，结果旁边的大主教就开始了。
“大人，这是您不在时期民众的上贡清单。”满手带着宝石戒指的大主教呈递上一份羊皮卷，肥腻的脸隐在大把的白胡子中看不起表情。
打开上贡清单，长长的羊皮卷一路滚到了神坛下，密密麻麻地记载着民众的上贡。
搁这搜刮民脂？
但寻思着圣殿的宝库里好像也没这么多啊。
“还是像以前一样安排吧。”随便看了一眼，薛屿将清单递了回去。
“那请大人去圣祠等候，那里有今天新到的各国送来进修的神侍。”大主教收好羊皮卷，请示道。
红宝石配饰随神明移步轻轻晃动，金边的白纱也随其摇曳生姿。
“白团子，去查一下这几年来圣殿上贡的流向。”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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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圣祠高台，薛屿随便一瞥就找到了那抹熟悉的影子。
黑发白衣银饰，倒是和梦中几乎无差。
也只有他这样的恶魔，才敢张扬到不改名字和面貌进入圣殿吧。
因为知道二者的人几乎都已入土为安了。
对上高台神明淡漠的视线，阿加雷斯毫不避讳地同他笑了笑。
眉眼恰到好处的弧度，不同于其他神侍的尊敬或是讨好，更多的还能看到一丝挑衅。
站在神侍旁的大主教见状拍了阿加雷斯后脑勺一下，“对大人放尊重点。”
好小子，今天你敢拍恶魔后脑勺，明天他就敢踩你坟上啐唾沫。
阿加雷斯舔了舔自己的尖牙，等大主教远离后视线继续给了台上的神明。
说吧，想不想你家秃驴大主教见着明天的太阳。
“阿加雷斯，”台上的薛屿无可奈何，声色带上丝丝愠怒，“等房间收拾好后到前室去。”
“害啊，”大主教闻言叹了口气，又拍了一下阿加雷斯的后脑勺，“我都提醒你别冒犯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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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雷斯的房间就在阿萨克的旁边。
“啊厄——”本来想给自己新同伴社区送温暖的阿萨克见大主教带了些人过来，见着他身旁的某人面上带上惊愕。
“好孩子，这是新来交流的神侍。”大主教的手在阿萨克脊背处摸了摸，眼底浑浊一片。
“啊，好好好……”片刻回神，阿萨克侧身让路，躲过了大主教接下来的动作。
你要是说出来大家都会死。
看着阿加雷斯明表情里明晃晃的意思，阿萨克咽了咽口水，急色道，“大人找我有些事，先走了。”
叹了口气，大主教就放他离开，将阿加雷斯带到了他的房间门口。刚想将手向他腰间覆去，却被他冰冷的视线给吓住了。
“你房间就在这哈，本主教有事先走了。”讪笑两声摸了摸鼻子，大主教离开了。
关上门伸了个懒腰，淡淡阳光洒在白袍隐隐露出的脊背上，半透的衣料勾勒着他精瘦的腰肢，恶魔似乎在这一刻变得圣洁无暇。
好困，想进某个人梦境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