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第一次见到她是见色起意,但在下人不断地给他传她的各种消息时他早已将她放在了心上,直到今日看见她被薄巧慧为难,他才意识到他不能没有她。
“妙人,别冲动好吗,朕求你了……”
栗妙人见他痛苦的模样竟破天荒地觉得心疼。
重重地摔下剪子,提起衣摆直接往外走。
刘恒愣愣地看着栗妙人的背影,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剪子,视如珍宝地将它放入怀中,这是妙人碰过的……
心中暗道他一定会让栗妙人心甘情愿地待在他身边。
栗妙人一走出宣室殿就见邓通谄媚地迎上来。
“良娣娘娘,皇上吩咐老奴用矫辇送您回去。”
栗妙人回头看了眼上方宣室殿的匾额,眼底闪过一丝动摇,随后闭上眼眸,坚定了起来。
要想做皇后,必须要让刘恒心甘情愿地献上来。
只有经历过失去,痛苦,他才会对她视若珍宝。
栗妙人淡淡道:“麻烦邓公公了。”
坐上矫辇,栗妙人眼神飘过宫殿门口,只见一缕白色衣摆闪过,心里若有所思。
东宫。
刘启完成太傅的布置的事务后就立马回了东宫,他想要去跟栗妙人解释他这么多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将来,他想告诉她,他一直爱着她。
直到今日碰见栗妙人,刘启才知道被她生疏冰冷的目光看着,他有多悲痛。
没想到没等来栗妙人的回来,只等来邓通传来的她与父皇用午膳的消息。
虽然心中有些怪异,但刘启相信自己的父皇绝无半点私情,与她用膳也只可能是想替他检测妙人的性格。
他相信父皇会喜欢妙人的。
在殿内百无聊赖地等栗妙人回来,没成想下人通知薄巧慧来了。
宣她进殿后,刘启皱起眉头,询问道:“父皇不是把你禁足了吗?怎么还到处乱跑。”
薄巧慧面色煞白,怯懦道:“父皇只将妾身禁足在东宫,太子殿下这也是东宫……”
刘启嗤笑:“你倒是会打马虎眼,投机取巧。”
薄巧慧低垂着头,拿起旁边婢女端着的汤,对着刘启,讨好着:“这是妾身煲了两个时辰的上好老鸭汤,是补身子的,还望太子殿下能够品尝一二。”
刘启刚想拒绝,却接触到薄巧慧哀求的眼神,心里想他每日去她那,却没有行周公之礼,她应该是受了很多委屈。
掩下眼中短暂的心疼,赫然端起那碗老鸭汤,一饮而尽。
举起已经喝完的汤碗,对着薄巧慧:“已经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薄巧慧在原地等了几息,终于转身离开。
刘启忽然感觉头脑有些发昏,摇了摇头试图清醒,却径直倒了下去。
尚未离开的薄巧慧嘴角勾起几分得逞的笑意,上前扶起刘启,故作关心:“太子殿下,您怎么了?”
刘启猛的抓住薄巧慧的手,双眼迷离:“你是谁?”
薄巧慧张唇:“是我啊太子殿下,你再仔细瞧瞧?”
刘启感觉浑身发烫,仿佛身上有一把火在燃烧,“妙人?”
薄巧慧掩下内心的心酸,“对,太子殿下,我是妙人……”
刘启一把拦腰抱住薄巧慧,往床上走去。
外面的太子内监有些焦急,这旁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太子这些时日说好听点每日都留宿太子妃那,但实际上他可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做过那种事!
明眼人都看的清现在太子宠幸太子妃是得了什么药,但万一呢,万一太子真来了兴致呢,他闯进去阻止,要是被罚那可是得不偿失。
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呢,若是太子妃下药自然有太子妃在上面顶着,他只祈祷良娣现在可别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的栗妙人从宣室殿回来后身心俱疲,回到殿内李嬷嬷跟她说太子吩咐她一回来就去找他,怀揣着不悦的心思来了太子殿。
刚走近殿,就见太子内监在门外满头大汗地来回踱步,疑惑地上前,“发生什么事了?”
内监被这话惊得里面的心脏都要跳出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恭维道:“良娣娘娘,太子正在处理宫务,不方便见您,要不你……改日再来?”
直觉告诉栗妙人有些不对劲,环顾四周,突然瞥见角落里有一个宫女跪着,指了指她,询问内监:“她是谁,本良娣觉得好生眼熟?”
内监正想糊弄过去,谁知那个宫女面容骄傲,回答道:“奴婢是太子妃娘娘身边的宫女”
太子妃?栗妙人眼神眯起,锐利的眼光刺向内监,“太子妃身边的宫女怎么会出现在这?莫非……”
太子内监瞬间跪下,“良娣娘娘,奴才也不知道这宫女是太子妃身边的啊,说不定是这奴婢偷懒来了这,奴才这就将这个奴婢赶下去!”
即使是到了这一刻,内监还是想着将此事圆了过去,就期待栗妙人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忽然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嬉笑娇哼声,栗妙人心中一颤,猛然走上前把门推开。
开门之后里面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栗妙人有些不敢上前。
终于下定决心想走进去就听见薄巧慧的声音:“是谁在打扰本宫与太子之间的好事啊?”
栗妙人冷下脸色,无半点怒意,只是眼角的泪暴露了她真实情感。
嘲讽道:“妾身规矩学得不好,扰了太子与太子妃之间的情事,自请禁足学习宫规,妾身告辞。”
说罢转身离去。
内监焦急地想把良娣挽回回来,想让太子解释,没想到太子只是一味地做运动,丝毫没有在意外界情况。
内监也拿不定主意到底太子有没有被下药,还是太子想要顺水推舟刺激良娣。
于是有了这样一幅画面,内监在来回地跑来跑去。
等栗妙人走后,薄巧慧才敢松开刘启的嘴,生怕他在情动之时吐出栗妙人三个字。
薄巧慧内心有些鄙夷自己,只能靠下药装成别人才能得来一点疼惜,泪水滑落不止,嘲讽栗妙人的痛快与被当做替身的痛苦在反复拉扯薄巧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