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瓶?装丹药的?”
陈临抢过那瓷瓶,在鼻口嗅了一下,还有残存的药香味,顿时想到什么,脸色阴沉下来,问向不远处的保镖:“聚会那天,司徒慎去了吗?”
“去了。”
“还与二公子相谈甚欢。”
保镖一五一十地禀告那晚情形。
“应该就是他,抢了两颗珠子。这为老不尊的混蛋,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去,找到他,能动手动手,不能动手,就好生给我请过来,就说我想跟他做个交易。”如今之计,陈临只好如此。
他的事,不能被陈盛知道。
不然,他这辈子都将活在陈盛的阴影下,什么荣华富贵、吃喝玩乐,都将烟消云散。
想要改变,唯有去一次枯叶岛。
“是!”保镖匆忙退下。
“至于你,给我好生待着。如果有机会,遇见布凡那小子,给我往死里整他。等我腾出时间,他有得受。”陈临冷冷地看着刘逸尘,吩咐道。
“好。”刘逸尘有气无力地答道。
他很后悔,为什么搭上陈临这条贼船。如今受到陈临摆布,他是半点自由,也没有了……
……
出租屋内。
“前辈,何至于此?”
开门后,见到司徒慎,布凡笑道。他虽不知是谁救得自己,隐约也猜得几分。司徒慎想收自己为徒,自然不会让他轻易就被杀死。
其中缘故,他还是想得通的。
“呵呵,来看看你不行吗?”
司徒慎轻笑几声,很自觉地进入屋子。屋内的摆设很简朴,没有一点奢侈之处;窗台上种着花草,阳台上种着蔬菜,大多显出农村气息。
“有吃的没?正好饿了。”
司徒慎坐在凳子上,抓过水杯,倒了杯水,一口喝了下去。他左看右看,似乎在找什么。
“怎么会没有?稍等。”
布凡在冰箱找了些蔬菜,忙活起来。做两个人的饭,他并不嫌累。之前一段时间,齐楠那小妮子,时不时找着借口来蹭饭,他也不好赶她出去,于是乎,冰箱里,常备一些便宜的小菜。
肉么,有!鸡蛋、些许牛肉……
很快,饭菜备好,开饭!
“几日不见,你实力见涨啊。啧啧,后生可畏啊。”司徒慎扒着饭,点评道。布凡烧得这菜,虽然普普通通,没多少新奇,他也吃地喷香。
大鱼大肉吃多了,他也有些腻了。
“前辈谬赞。实力的高低,也不见得超凡脱俗。蚂蚁尚且能咬死巨象,人亦能强到哪里?”
布凡微笑相答,喝了杯矿泉水。
“说得很有道理。”
司徒慎赞赏地点点头,再次问道。
“给你看样东西。”饭后,司徒慎从衣兜里,掏出一物,那东西发着幽蓝色的光芒,还是颗珠子,不正是布凡所知的魇神珠吗?真怪异。
布凡想起这魇神珠,一共有三颗,小蛇吞了一颗,他自己吸收了一颗,而这是最后一颗。除去小蛇那颗,剩下两颗应该在陈盛那儿。
“前辈,这……你偷的?”
见此,他不禁有些瞠目结舌。
大师也会干偷鸡摸狗之事?
“呸!瞎说。”司徒慎连忙否认。毕竟他还要混江湖,名声毁誉参半,但这张老脸还是要的。而且,在坚定了收布凡为徒的决心后,那种偷盗之法,他就不再用了,改用打昏人抢了。
“这…呃,我无意中捡到的。”
他找了个理由,听起来不太靠谱。毕竟缺德事做多了,借口找多了,一时间想不到个事由。
“捡的?你再捡一颗给我看?”
布凡明显不相信,质疑地看着他。
“呃,不说了。”
“你要不?我可以给你。这玩意儿,对你的修行很有帮助。只要你答应……”司徒慎鼓吹道。
“停停停……”布凡连忙摆摆手。
“这东西,从哪来回哪去。我只想宁静的生活,不想遭惹祸端。前辈,你莫要害我?”布凡指着那魇神珠,一点吸收它的心思都没有。
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你真不要?”司徒慎问。
“前辈,你也要为我考虑啊。你拿了这东西,一旦被陈盛查到,或陈家的人知道,亦或者其他不怀好意的人知晓,将会给我惹来多少麻烦?”
“难道,你要我以一敌百吗?”
布凡坚持不要,丝毫不拖泥带水。
“那好。你不要后悔。”见状,司徒慎只得作罢。这番大礼送不成,他只能收好珠子出门。
“啾啾……”
待他走后,一个毛绒绒的“小雪球”,“滚”到了他的脚边。小白狐抬起头,轻声叫唤了一声。
“不能要。它会害了我的……”
布凡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额头。
另一边,某处咖啡厅内。
“大师,你这手段可不怎么光明啊?”陈临看着司徒慎,翘着二郎腿,嘴角带着嘲弄的冷笑。
“呵,是吗?”司徒慎不以为然。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明人不说暗话。大师,还在装呢?那晚,袭击我们的人就是你。”见他还在装无知,陈临也不再拖泥带水了,直接指认,那人就是他。
“有何证据?”司徒慎瞥了他一眼。
“这,就是证据!”
陈临将瓷瓶丢在桌上,厉声道:“天底下,谁人不知,大师你喜欢随身携带药瓶。那药瓶中装着的,正是各种丹药。这药味,大师难道不知?”
“天下炼药之人何其多,你怎么就能一口咬定,那人就是我呢?”司徒慎依旧否认着。
“你……”陈临气地脸有些红了。司徒慎这死皮赖脸的性格,他是真地厌恶至极!若不是打不过这老小子,他早让底下人,狠狠揍他一顿了!
“大师,开个价吧!”
“哪怕卖我一颗也行!”陈临咬牙切齿道。司徒慎这家伙,吃软不吃硬,喜欢钱财什么的。
“咳,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
司徒慎坐正身子,捋了捋胡须,漫不经心地喝口咖啡,取出魇神珠,放在桌上,“大师之名,不容玷污。说好了,这珠子是我捡到的。对吧?”
“对!很对!”陈临低声道。
这无耻之徒,只能先应承他,然后再伺机将魇神珠拿回。陈临的心底,鸟语花香。
“一口价,一百亿!”
司徒慎伸出一根指头,淡淡道。
“一百亿?”面对他的狮子大张口,陈临瞳孔地震,眼珠子挣地老大,仿佛就要掉下来一样,冷冷道:“大师,你看我像有一百亿的人吗?”
他一个月零花钱,顶多几十万。
一百亿?那可是个天文数字。
“我不管。你可以向陈盛去借。他可是个有钱人,上千亿的身价呢……”司徒慎揶揄地看着他。
“借?”
想起陈盛,陈临就胆寒。
陈盛,可是一个狠人。这两次窃珠事件,若不是他小心翼翼,他早就脱下一层皮,永远待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孤独死去。陈家人纵然知道真相,也不会维护他。他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这步棋,他走地是险之又险。
走错一步,万劫不复。
“一百亿我没有,十个亿可以吗?”陈临不敢再有大气,唯有的只是低声下气的恳求。
“十个亿?呃,也行。”
“什么时候见钱,什么时候珠子归你。不要拖的太久,我会没有耐心的。”临走前,司徒慎拍了拍陈临肩膀,一脸笑意,却让他暗恨不已。
“等着!老东西……”
陈临心底,满怀恨意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