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不是不应该举手发言？
小年轻尴尬地不知道要不要将举到半空的手收回来。
齐壹：“这样，等晚上时间一到你来找我们怎么样？”
“没问题。”
小年轻得到回应后开开心心地回到原本的饭桌。
“为什么是晚上？现在也可以呀，不就是几个医生嘛，现在打晕也不是不可以。”
谢钰已经看拾很不爽了，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真相信他说的话？”
齐壹随意地拍开拾到处乱摸的手。
“什么意思？”谢钰不解。
齐壹温声道：“难道你不觉得他的故事很不符合常理吗？”
谢钰皱眉，仔细回忆了小年轻说的故事。
好像没什么不对……
谢钰：“不就是从负一层逃脱，然后翻墙出去吗？很正常的逃跑路线，正常人都做得到。”
“正常人不会翻墙后躲在车底一晚上，然后扒着车底离开。”
背后传递的温度让齐壹感到燥热，他不动神色地往旁边挪动一段距离不让拾再靠在他身上，面上一本正经道：
“一般人的第一反应是逃，无方向的逃。稍微反应速度快的人则是直接开车离开。”
“挖地道，躲探照灯，翻围墙，扒车底，以及莫名出现的好人们，像不像一场惊险刺激又极具个人主义的惊心冒险电影？”
谢钰思索：“你是说他在骗我们。”
“不。”齐壹摇头，“我更觉得他像是患有妄想症。”
“回忆一下他的用词，正常来讲都是‘凿墙’但他用的却是‘挖’，两者动作有明显的区分。”
“没准他语文不好，不会用动词。”
“但他描述房东偷窥他的时用的是‘凿’。当然还有一点，如果他真来过疯人院，为什么连一天吃几次药都不知道？”
齐壹皱着眉头看向又贴过来的拾，下意识扫了一眼手环，还好数值没有上涨。
“你怎么了？”
“吃了药，好累。小壹，让我靠一会。”
拾的声音闷闷的，似乎真的不太舒服。
齐壹目光一闪，看来药物有副作用。
“你们有奇怪的感觉吗？”
谢钰给气笑了，那该死的家伙绝对是装的，刚刚还嚣张地挑衅他。
“我没感觉，你问他。”
谢钰踹了踹一旁窝囊的林老三：“别喝了，一杯水喝了十分钟还没喝完。”
林老三默默放下水杯：“嗯……齐哥，我没感觉，应该是拾哥剂量太大了吧。”
谢钰不爽一哼，林老三心肝一跳，脑袋快速运转。
“那个，齐哥，这个药是用来干什么的呀？好像对我们没有害处……”
“这药啊……是为了维护现有的等级或者说是阻止我们成为院长。”
齐壹指了指天花板：“这家疯人院一共十楼，看到那些医生了吗？他们都是从楼上下来的。这里等级制度严格，不出意外每一层代表一个手环等级，楼层越高手环数值越高，而病情越严重，同时获得的权利越大。”
“也就是说疯人院的院长只有彻头彻尾的疯子才可以担任，至于成为疯子的后果嘛……”齐壹微微一笑道，“无法估计。”
谢钰意识到这个游戏不是一般的复杂，暂时放弃跟拾斗气，终于肯认真道：“我们晚上要干什么？”
“分两队，”齐壹思索道，“我和拾探索楼层，你们跟Npc一起，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
夜幕降临
五道人影鬼鬼祟祟在楼梯口分别。
齐壹向旁边瞟了一眼，幽暗的灯光下齐壹看见拾微微上扬的嘴角。
怎么感觉他突然变开心了？
拾似乎察觉到齐壹的目光，转头毫无避讳地与齐壹对视：“接下来我们要去 干什么呢，小壹？”
几秒后齐壹不自然地转移目光，像是掩饰般地摸了摸鼻子。
“去仓库找药先。”
“哼哼~”
齐壹恶狠狠地瞪了眼拾，转身就走。
真是的，不就是倒装句嘛。
郁玖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讨厌了。
拾不急不慢地跟在齐壹身后，视线肆无忌惮地在眼前人身上巡视，首先是漂亮脆弱的脖颈，然后是包裹在白色布料下挺拔的脊背，最后顺着脊椎一路向下……
拾的目光停顿，眼神变得幽深晦暗。
”找到了，就是这。”
齐壹大门前停下，取下环绕在手腕上的铁丝，准备干起老本行。
拾看到熟悉的东西，心念一动：“你还留着？”
“你特意做的，为什么要丢？”齐壹边捣鼓门锁边回应拾，所说的话全出自真心。
“小壹还真是……一点没变。”
拾暗暗深呼吸，将心中不断冒出的不合时宜的想法压下去。
“我变了很多，只是你不知道。”
齐壹一把推开大门，走廊上的光线通过大门进入仓库，将原本黑暗的房间照亮一条道路。
拾只感觉有一股力量拽住衣服领口，下一秒他就被人抵在墙上。
门又被关上，隔绝了所有的光线，让人的其他感官变得比平时更加灵敏。
黑暗中两个人的呼吸此起彼伏，双方都看不见彼此却能明确感知到对方就在身边。
“你刚刚在偷看我。”齐壹环上拾的脖子，温热的气息洒在拾的皮肤上，轻微的瘙痒感在此时被放大数倍。
拾的呼吸声变得急促。
齐壹玩心大发，光滑的指甲轻轻划过拾的裸露出的肌肤，拾不受控制地抖动。
“还有之前，你根本就不困。”
拾认栽般将头搭在齐壹脖颈处，手不自觉地环上齐壹的腰间。幽暗的环境极大刺激到了拾心中阴暗的欲望，如同瘾君子般地吸取怀中人的气味。
“齐哥，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原本想教训一下拾的齐壹：“……”
感觉到对方某处越来越烫，齐壹当即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他圈入怀中，无法逃离。
“你……”
“喂！齐壹，这栋大楼真的有负一层！那家伙说的都是真的！你推测错了！”
谢钰兴奋地开门闯进回来。
啪——
房灯一盏接着一盏点亮，房间内部环境一览无遗。
谢钰震惊地盯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脸上还未彻底展开的得瑟笑容逐渐凝固，三双眼睛相互对望。
谢钰眨巴眨巴眼睛，不信邪地猛关大门退出房间。
一定是他开门方式不对，这次左手开！
“……”
暴露在灯光下的齐壹：现在杀人灭口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