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动木然地坐到餐桌旁，看着胡姹忙碌的背影。
他的内心仍在激烈地挣扎着，一部分的他坚信这一切都是幻觉，另一部分却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无论如何，此刻的胡姹就在他的面前，活生生的，美丽动人。
姚动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放下疑虑，享受这个奇妙的时刻。
他缓缓坐回沙发，环顾四周，却发现房间里既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或手机。
“胡姹，”姚动喊道，“我该怎么看新闻？这里什么设备都没有。”
胡姹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一丝笑意，“傻瓜，用那白色的脑机接口啊。”
姚动皱眉，“脑机接口？那是什么玩意？”
胡姹探出头来，一脸惊讶，“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我们用了这么久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姚动感到一阵不安，但还是强装镇定，“呃...我可能是昨晚睡糊涂了。你能再教我一次吗？”
胡姹走出厨房，来到姚动身边。
姚动看着她的大腿。
一个以前存在的伤疤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胡姹指着茶几上一个小巧的白色设备，“就是这个啊。你把它贴在太阳穴上，然后闭上眼睛，意念连接就行了。”
姚动犹豫地拿起设备，“这...这安全吗？”
胡姹笑了，“你今天真奇怪。我们都用了这么多年了，当然安全。来，我帮你。”
就在胡姹要把设备贴到姚动太阳穴上时，姚动突然注意到窗外的景象。他惊呼一声，跳了起来。
“那是...飞行汽车？！”
无数飞行器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场面壮观得令人目眩。
胡姹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飞行汽车，不是已经普及几十年了吗？”
姚动猛地站起身，踉跄着走到窗前，近距离观察着那些穿梭在高楼之间的飞行器。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记忆中的世界和眼前的景象完全不符。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昨天我离开时，世界还是正常的。没有飞行汽车，没有什么脑机接口...”
胡姹放下手中的餐具，走到姚动身边，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姚动，你是不是又做实验了？我告诉过你多少次，那些虚拟现实实验太危险了，会影响你的记忆和认知。”
姚动转过身，紧紧抓住胡姹的肩膀，“什么实验？胡姹，你必须告诉我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突然置身于一个陌生的未来世界？”
胡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就被担忧所取代，“亲爱的，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你是一名虚拟现实研究员。你一直在进行一项关于记忆重构的实验。我猜你可能又出了什么差错...”
姚动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松开胡姹，跌坐在沙发上，“虚拟现实研究员？记忆重构？不，不对，我明明是个普通的上班族...”
胡姹叹了口气，坐到姚动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看来这次的副作用比以往都要严重。姚动，听我说，你必须尽快回到实验室。只有他们才能帮你恢复正常的记忆。”
姚动抬起头，直视胡姹的眼睛，“如果...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什么我会记得你的车祸？为什么我会记得一个没有飞行汽车和脑机接口的世界？”
胡姹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她避开姚动的目光，“也许...也许那些是你在实验中创造的虚假记忆。或者是你潜意识里的某些想象...”
姚动猛地站起来，“不，胡姹，你在隐瞒什么。告诉我真相！”
胡姹说：“没人隐瞒你什么。”说着他又回到了厨房。
姚动心中一动，把白色设备贴到脑门上。
一个透明屏幕在眼前出现。
【发现全新的记忆体。】
然后出现两个选择：
【恢复记忆存档。】
【作为一个新的记忆体。】
姚动的手悬在空中，不知该如何选择。
就在这时，胡姹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亲爱的，你连接上了吗？需要帮忙吗？”
姚动回答道：“等一下，我在...呃...选择一些设置。”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
恢复记忆存档可能会让他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
另一方面，选择新的记忆体或许能给他一个全新的开始，但可能会失去找到真相的机会。
姚动深吸一口气，选择了“恢复记忆存档”。
一瞬间，大脑仿佛被电流击中，无数碎片般的记忆涌入脑海。
原来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但一直做梦。
梦里会出现一个叫胡姹的美女。
他整日沉浸在梦中与她相会。
梦醒后，他倾尽所有积蓄，按照梦中胡姹的样子定制了一个机器人。
姚动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他再次走进厨房。
“胡姹...”他轻声呼唤。
胡姹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怎么了？你看起来有心事。”
怪不得姚动会觉得胡姹非常完美。
真正的她，整天睡懒觉。
从来没有做过一次早餐。
姚动问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摔伤腿的事吗？”
胡姹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我小时候没有摔过跤。”
姚动的目光落在胡姹露出的大腿上。
那里曾经有一道疤痕，但现在光滑如初。
“你能告诉我，你最后一次做早餐是什么时候吗？”
胡姹坐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亲爱的，你今天怎么了？问这么多奇怪的问题。我昨天不是刚给你做了早餐吗？”
姚动苦笑着摇头：“不，你从来没有给我做过早餐。每天都是我出去买，或者自己做。”
胡姹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系统错误。记忆数据不匹配。请进行修复。”
姚动后退一步，心中五味杂陈：“果然...你真的是机器人...”
他眨了眨眼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哎呀呀，我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贤惠了！原来是我自己订制的完美女友啊！”
机器人胡姹歪着头，一脸困惑：“亲爱的，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姚动调皮地眨眨眼，“没什么，宝贝。我只是在感叹你的完美。对了，今天的早餐闻起来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