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能懵了一下。
上一秒他还盯着红姐，正纳闷儿红姐让他们跟着去哪儿……
尼玛下一秒身边就空了？！
没人了？
这什么情况？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旁边嗖的一声，蒋临风也蹿了上去！
紧跟着，李瑞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何大能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瑞池。
“你也蹿？！深藏不露？”
没想到李瑞池猛地一下……踩着何大能的肩膀就爬了上去。
“我靠你们不讲武德啊！”
何大能在地上转了两圈儿，最后找到了个凳子，踩着爬了上去。
等他上去的时候，只见红姐已经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一张红纸。
红姐对着红纸吹了口气，那红纸居然悬在半空，好像是有两只无形的手正攥着那张纸一样。
那张纸轻轻摇晃，红姐咬破了指尖儿，在半空刷刷点点地写着什么，速度飞快，何大能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字，而且那血也是悬在半空，并没有落在纸上。
何大能感觉，那血好像在半空漂浮，并不是红姐在写下什么字，而是那些血在半空中自动排列成了字。
这特效虽然酷炫，不过何大能没看出来是什么门道，他扭过头去看了一眼旁边的蒋临风，只见蒋临风暗暗攥拳，表情有些激动。
“不愧是师姑……”
毕竟是同一个师门的啊，关于红姐的关系，何大能勉强知道个大概，跟蒋三金应该是相爱相杀的关系，当初老师父把道观传给了蒋三金，没给红姐，红姐一气之下虽然是改行去做出马仙了，但是肯定也会他们本门的手艺。
那么……
何大能看着蒋临风那表情的意思。
“这个很厉害？”
蒋临风的动静都有点儿哆嗦。
“岂止是厉害。这是血咒契约。”
何大能咂咂嘴，旁边的李瑞池看着他，“你听说过？”
“没有。不过光这名字听起来就很酷炫啊！”
蒋临风给俩人大概解释了一下。
契约，这个当然能理解，血咒契约，顾名思义就是以血为契呗，也不奇怪。
重点在于，跟谁立契约。
蒋临风告诉何大能和李瑞池，茅山术里面，立下契约的对象多数是一些鬼怪。
“老头儿也有他的契约对象，只是不多。”
蒋临风解释说，即便是外行也知道，人鬼不两立，茅山术更是主打捉鬼，不过鬼怪中也有一些良善之辈，因为种种原因逗留人间没有投胎，而且这些鬼大部分是没有太大的怨气和戾气，因为这些东西很伤人，就算是茅山术士也要敬而远之。
所以层层筛选下来，符合条件的少之又少。
但是红姐的情况就比较特殊了，她是与精怪有契约，不光是动物，还有山、石、水、木，这些东西中也有精魄存在，层级高的，是一些山神树神，level比较低的，也能和人沟通，但是能力一般。
当年红姐离开师门的时候，就抱着一个和蒋三金不共戴天的态度，所以给自己收了不少的门徒。
趁着蒋临风给何大能解释的功夫，旁边的李瑞池一个劲儿地拍着何大能的胳膊，他皱着眉头转过头去，正不耐烦地要骂人，可是目光顺着李瑞池指着的方向刚看了一眼，何大能不禁倒吸了一口亮起。
“卧槽，是真的酷炫啊！”
红姐的那张红纸已经燃烧殆尽，偏偏火光漫天飞舞，就好像半空中亮起了无数星星一样。
起初还有人能看到，何大能就看到路边两个小姑娘指着那些火光兴奋地跳脚，一个问另一个是不是萤火虫。
但是马上，火光立刻灭了，紧跟着就看到那些飞灰好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半空中飞得奇快无比，眨眼间的功夫，尼玛就好像哈利波特的魁地奇球儿一样，冲着四面八方飞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何大能就看到整个城市到处亮起淡蓝色的光亮。
犹如鬼火，在半空中妖娆地扭动着身躯。
这次，普通人就看不见了。
这些应该是那些东西给红姐的回应，何大能啧啧有声，心说这个酷啊，脑袋里一下想到了那句“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红姐，”何大能想都不想，舔着脸来到红姐身边，“这个能不能教我？你也知道，蒋三金那老东西也没什么真本事教给我们！”
“当然可以！”
何大能现在算是摸清楚了红姐和蒋三金的关系，要想和红姐成为朋友，就要成为她敌人的敌人。
蒋临风鄙夷地瞥了何大能一眼，刚想说话，蒋临风突然指向不远处。
“你们看那边！”
那鬼火在四处盈盈亮亮地闪烁，看起来倒是挺好看，简直有种来到幽冥世界的感觉，不过何大能顺着蒋临风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立刻就发现一片鬼火正在半空不停地跳动，猛地一下窜起来好几米高，就像井喷了一样，紧跟着，那火光到处乱窜，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追着一样！
何大能转头看向红姐，都不用开口发问，一看红姐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同寻常。
只见红姐突然一下蹿起来。
“出事儿了！”
红姐说着就要跑，看着她那弓着后腿儿的架势，看着就像一只动物一样，何大能咽了口唾沫，心说不好，赶在红姐一下窜出去之前，何大能一把揪住了红姐的衣角。
“姐！你这么蹭地一下就没了，我们可就追不上了！”
红姐看了眼何大能，又看了眼那鬼火不停逃窜的方向，只见那鬼火这会儿已经蹿得越来越厉害，看那架势再不追就要玩完了。
“一群废物！不知道老东西怎么教你们的！”红姐一言不合就开骂，气急败坏地拽下了几根自己的头发，“自己想办法！”
说完，红姐一下甩开何大能，就跟他想的一样，红姐猛地蹿出去就没影子了！
蒋临风连忙拽着何大能和李瑞池就往屋子下面蹿，顺手从地上捡起了个扫把，折断几根，把头发缠在上面。
“开车！越快越不嫌快！”
说完，蒋临风将缠着头发的扫把杆儿点燃，盯着烟飘着的方向。
“赶紧往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