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玉往一侧挪动屁股，警惕地看着他。
\"我都不要。\"
\"嗯，那你要提高安全意识，等你下次酒醉，我还是一样会偷偷亲你。\"
\"混蛋！\"
\"宝，我只对你这样。\"
戚玉扭过身不想理他，低头看到自己手上的胸贴，刚刚她急着上厕所，所以没管这个，还好路上没遇上什么人。
可她必须重新贴上，胸前这块布料有点薄，稍有不慎就会凸点。
\"你出去！\"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慕辰安巍然不动，接起电话。
那头的章沛问：\"你带着戚玉回去了吗？\"
\"没有，她喝醉了，我另开了间包厢让她睡觉。\"
\"你们还会过来吗？\"
慕辰安转头发现戚玉精心盘好的发型略微散乱，落下了一缕头发丝，他抬手帮她拨到耳后，淡声拒绝：\"不来了，我要送她回去。\"
听见回去的字眼，戚玉转过身打断他。
\"不要回去，我要继续留在这里玩。\"
闻声，慕辰安无奈，望着她沉默两秒，眼神格外深邃认真，对那头说：\"我们等下过来。\"
挂断电话，他起身，垂下眼看着她漆黑的头顶，温声开口：\"你整理好你的……那个，我在门外等你。\"
\"嗯。\"
戚玉低着头应了声，不好意思跟他对视。
……
五分钟之后，慕辰安和戚玉两人一同出现在聚会的包厢。
包厢里面少了几个人，那两个女生早已经跳完舞回来，懒洋洋地倚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章沛和乔亦景斗过几轮酒后，觉得没劲，便拿起手机玩起了游戏，听见动静，同时抬头看过来。
\"戚玉酒醒了？\"章沛放下手机，抬头问。
戚玉柔声解释道：\"吃了粒解救药，现在精神好了许多。\"
队友走了神，乔亦景也把游戏挂机，起身吆喝：\"现在还早呢，就剩这么几个人，一起来玩点小游戏，谁都不准拒绝啊。\"
提到玩游戏，两个女生来了精神，凑过来问：\"玩什么？\"
\"就玩国王游戏吧，这个简单。\"乔亦景伸手从茶几上捞起一副崭新的扑克牌，拆掉塑料薄膜，从里面选牌，动作熟练。
戚玉没玩过这种酒吧游戏，也只有她不清楚游戏规则，好奇地顺着问：\"这个该怎么玩啊？\"
乔亦景瞥了眼慕辰。
之前在酒吧玩游戏的时候，他从来都不参与，主动让开位置坐到了一旁，估计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玩。
于是乔亦景耐心讲起了规则。
\"【大王】一张，【A】、【2】、【3】、【4】、【5】一共6张牌，洗牌后每人一张，抽到大王的人就是国王，可以问抽到某张牌的人一个问题，差不多就是真心话，或者也可以指定某两张牌一起做大冒险，也就是做惩罚，我们虽然人是少了点，但应该也能玩得起来。\"
规则很好理解，戚玉只是怕自己若是玩不起，会导致出现尴尬的情况。
可如果她突然提出不玩，是不是也太扫兴了点。
她冲那两个女生微微笑了下，又坐到了她们身边，算是默认加入游戏。
慕辰安拉过一把外出露营矮椅坐下，他和戚玉之间只隔着一个茶几的距离，正好可以面对面地看到对方。
……
游戏开始。
乔亦景又当主持人，又当玩家，洗好的牌放在桌上，按顺时针的方向摸牌。
首先摸牌的是慕辰安，随后乔亦景接力，接着是章沛和戚玉，最后轮到那两位女生。
第一轮，戚玉直接抽中了【大王】，她自己都愣了愣。
大家都看到了自己手里的牌，乔亦景问：\"谁是大王？\"
戚玉举起了手，主动公开牌面证明。
\"你先把惩罚说了，然后再随机说个牌。\"乔亦景继续引导她该怎么玩。
她虽然了解了游戏规则，但不知道应该说出一个什么样的惩罚。
要不然就大冒险说绕口令？
她之前读表演系的时候，她和同学常玩一种惩罚游戏就是背诵绕口令来锻炼台词功底。
可这样会不会也太无聊了点。
或者真心话。
来个尺度稍微大一点的？
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
戚玉在众人的注视下，足足纠结了一分多钟，终于开口说了一个惩罚。
\"惩罚就是说出心目中的理想型对象。\"
五个人中，除了慕辰安面色如常，另外四个人都笑了。
戚玉神色尴尬了一瞬，心里暗自琢磨，他们是不是觉得这个惩罚特别无趣啊。
乔亦景憋着笑，催她：\"来，戚玉，随机抽个牌，【A】到【5】。\"
\"就是【A】吧。\"
这一轮抽中【A】的人是黑长直的女生。
她甩了甩自己手上的牌，笑着说：\"我是【A】，我来回答戚玉的这个问题啊，我的理想型不用特别太帅，但要五官端正，个子高，嗯，我有175，当然要配185以上的，然后是个正常的好男人，还要和我有共同爱好。\"
\"你爱好是什么？\"章沛问。
\"打网球，还有，泡夜店。\"
\"行吧，哈哈哈哈哈。\"
众人一起笑了起来。
游戏进入下一轮。
第一局游戏似乎只是场轻松的嬉闹。
乔亦景拿回所有牌，重新洗牌发牌。
这一次，坐在戚玉身边的短发女生抽中的【大王】，她的惩罚和戚玉一样，心目中的理想型对象。
\"为什么搞一样的？\"乔亦景恍恍惚惚以为这是个相亲局，大家轮番把各自的理想型说完，最后选个人牵手。
短发女生抿唇笑了笑：\"想听听不同人的答案，不行么？\"
大家没有异议，催着她快抽牌。
\"【3】\"
\"【3】是谁？\"有人问。
慕辰安当即承认：\"是我。\"
\"回答吧。\"
戚玉默默地将自己的牌放回茶几，不期然与他对上目光，她连忙垂下眼眸，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
慕辰安姿态闲散往后一靠，似笑非笑：\"我的理想型，和戚玉差不多吧。\"
\"完了？\"乔亦景听到答案后瞪大了眼眸。
\"嗯。\"慕辰安端起杯子喝酒，一派潇洒自如。
乔亦景与章沛同时露出了错愕的表情，而那两个女生则托着下巴，目光转向戚玉，仔细端详她优越的外在条件，像是在研究慕辰安喜欢女人的类型。
章沛抓头不太理解他的答案：\"什么叫和戚玉差不多啊？\"
慕辰安闲闲睨了戚玉一眼。
她立刻低下头，紧张地拽住了裙摆，模样显得特别心虚。
他幽幽解释道：\"难道我还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把喜欢的类型一一说出来吗？戚玉正好坐在我对面，我随口说的，大家别放在心上。\"
这个大家，其实是为了点名戚玉。
她怎么可能不会放在心上。
刚刚戚玉从他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之后，心里早就把他骂了几百遍，其他人可能认为他是在敷衍了事，可她却知道真实情况。
话到了这里，没有人去指责慕辰安破坏游戏规则，也没有人会把他的话当真。
游戏继续。
又玩了几轮，戚玉没什么参与感，没有抽到过【大王】，也不需要接受惩罚。
有一次章沛和乔亦景接受惩罚一人抱着另一人上下蹲起，她笑着看个乐子，气氛一直热闹。
下一轮。
乔亦景当国王，刚刚大冒险玩累了，他弄了个平淡点的真心话。
\"从小到大喜欢过几个人，同性异性都算，【4】来回答。\"
这是戚玉第一次遇上真心话惩罚，可这个问题对她来说不算特别友好。
她抿紧唇，无措地抬眼，又匆匆躲开旁人的视线，轻声回答：\"一个。\"
慕辰安心脏从高处下坠，手中的牌轻飘飘掉到了地上，他垂下眼帘发怔。
乔亦景和那两个女生不知背后的隐秘，都没有觉得这个答案有什么问题。
可章沛听到答案后，悄悄把椅子挪到慕辰安身边，嘴里小声嘟囔着：\"估计现在早就不喜欢了吧？\"
\"你怎么知道？\"慕辰安心塞反问。
章沛理直气壮地回答：\"猜的啊。\"
接着，他受到了一记白眼。
游戏继续，乔亦景需要洗牌，数来数去发现少了一张。
\"还有一张呢？\"
慕辰安伸手捡起地上的那张牌甩过去，冷着脸说他不想玩了。
乔亦景表情不悦，原本参与游戏的人就少，现在又少一个人，那就更加玩不起来了。
他擅自做主：\"接下来这一把，慕总不想玩的话，必须接受一次惩罚啊，来吧，看谁能抽中大王。\"
见慕辰安没有出声拒绝，看来他是默许了这个决定，大家纷纷抓牌，只有戚玉有些迟疑。
茶几上只剩最后一张牌，她伸手拿走，翻开一看，正是万众期待的那张【大王】。
让他接受惩罚，仿佛是短暂掌控了他的命运一般。
可戚玉实在想不出对他的惩罚，她万般纠结，眼神游离不定，想把这个\"国王\"头衔让给别人。
乔亦景刚想开口，慕辰安抢先，一本正经地说：\"不准让。\"
章沛调笑道：\"你心里肯定知道只有戚玉会对你手下留情吧，这样不行，亦景，不是有个聚会游戏惩罚的软件吗，叫国王来抽一个。\"
听到这个提议，乔亦景挑了挑眉，想使点坏对慕辰安放点大招。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下载软件，故意选择限制级类别，随后起身坐到戚玉身边。
\"来，手指放在这里，你闭眼点个暂停。\"
手机屏幕上正在迅速滚动不同的真心话问题，戚玉皱眉看到一些问题，忽然觉得他们刚刚玩得那些惩罚非常小儿科。
这次提前知道惩罚对象是谁后，另外两个男人都有点针对的意味，果然是一群损友。
戚玉不再扭捏，闭眼点下暂停。
手机屏幕上的一个真心话问题字样放大，乔亦景瞥了眼，语气玩味地催促了一声：\"国王，把问题念出来。\"
待看到问题后，戚玉的脸色迅速蹿红，透出极艳的绯色。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等着她宣布对慕辰安的惩罚。
当事人慕辰安仿佛置身事外，那姿态好像是无论什么惩罚，他都能轻松接招。
她一鼓作气，毫无感情念出手机上的文字。
\"请问，你上一次\/性\/生活是什么时候？\"
章沛开始鼓掌起哄，他自认为很了解慕辰安，心底里觉得这位禁欲寡情的好友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那两个女生扬起唇望向慕辰安，表现出明显的好奇。
慕辰安嘴角勾起浅淡的笑意，戚玉微微抬眸观察他的反应，只觉得他的这个笑容透着意味深长。
\"上一次是在……两三个月前，某天早晨，在我家浴室。\"
\"你还多回答了两个问题，慕总果然慷慨。\"黑长直女生忍着笑搭腔。
章沛直接震惊到起身到原地转悠了一圈，嘴里碎碎念：\"原来你有女人啊，我好单纯，还以为你一直'吃素'呢。\"
闻声，慕辰安心里一紧，忽然暗自神伤。
因为他现在又开始\"吃素\"了，戚玉对他那不喜的态度，除非她答应做他女朋友……
自戚玉当了这个国王开始，脸上的红晕一直没有褪去。
她也想提出不玩了，又怕他们接下来会拿她开玩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玩下去。
玩了两轮，乔亦景嫌没劲，人太少，玩不起来，他发话：\"今天就到这里了，我们三男三女，大家抽个签，分别送一个女生回家，这样总行吧，这本来就是我们男士的义务啊。\"
这次乔亦景把牌分成两组，都是【A】【2】【3】，抽到相同数字则送该女生回家。
属于慕辰安的那张牌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他看都没看，嗤笑道：\"真无聊，戚玉不跟我走，还能谁走啊？\"
话说到这里，众人似乎没有意见，也没有多余的怀疑，乔亦景挥了挥手，直接成就了一对。
\"那你们先走吧，我们四个人私下安排。\"
慕辰安果断起身，瞧了眼戚玉，冲她挑了挑眉：\"还不跟上？\"
现在已是凌晨，戚玉别无选择，她拿起大衣起身，依次与其他人道别，然后紧紧跟上慕辰安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