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问：“我师父呢？”
“在房里，让我先下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姜绾嘀咕一句，“他是让你来看奶奶的吧？奶奶还睡着，气息平稳，说不定能睡到天亮。”
“那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
“行，有事喊我。”
姜绾点了下头，有事上楼的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深情目光。
在轨道子问他对姜绾的感情是爱还是亏欠的时候，他之所以能回答得这么迅速，是因为……那场车祸，醒来第一眼看到了她，他便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只是，害怕她受伤，才不得不激将她离婚离开。
可是现在，离婚并不能达到保护她的效果。
反而，让她的心离他越来越远了。
战霆骁很后悔。
“老板？”
手机震动，传来了陈飞的电话提示音。
一接听，就听得陈飞说：“有新线索。”
“说。”
……
叩叩！
房门被敲响。
姜绾刚从浴室出来，穿着白色的浴袍擦拭着头发。
她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外的战霆骁时愣了一下，陡然严肃地要往楼下跑：“是不是奶奶出事了？”
“没事！”
战霆骁急忙拉住了她的手。
不经意扯到睡袍，只见，那白色的睡袍滑落了些许，露出了皙白的肩头。
战霆骁轻咳一声，不自在地转过头去：“不是奶奶，是陈飞来消息了。”
“哦，那你等我一下。”
姜绾扯了一下睡袍。
因为他陡然飘红的耳尖，她也不自在了起来，快步小跑回更衣室。
昨晚回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更衣室里的衣服还保留着她离婚前的状态。
奶奶和战霆骁给她添置的衣服都一件不差地放在这里。
甚至，在右手边的衣架上，还多了许多家大牌的新品。
姜绾不知道战霆骁是什么意思，或许，这婚离得仓促，他还没想起来让管家清理这里吧。
这会儿倒是便宜了暂住的她，她随手抓起一套居家套头睡衣。
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后，快速走了出来。
战霆骁还站在房门口。
克己复礼的态度，依然是那个憨憨的纯情大男孩。
但姜绾这会儿没空欣赏他的绅士。
出了房门便问：“陈飞说什么了？”
“老三婶毒害梁乾君之前，曾带她儿子去看过一个老中医。”
“老中医？她儿子生病了？”
“她儿子并不是天生痴傻，是五岁那年，高烧不退才导致烧坏了脑子！这些年，战家为他请过不少名医都没有好转，她也天天求神拜佛，到处寻找专家。
那老中医，据说是她遍寻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打探到的专家。”
“那老中医有问题吗？”
“不！有问题的是同一天在那里看诊的人，经陈飞多方打听，那天她跟一个包得严严实实，全身好像得了荨麻疹的女人聊了好久。”
“荨麻疹？”
“这就是奇怪之处。”
战霆骁说：“老三婶的儿子免疫力不好，她一直害怕过病气给她儿子，但凡路上遇到个感冒咳嗽的，她都要躲得远远。”
“但那天，她紧跟人家聊了很久？回来后，还悄悄对梁乾君下手？”姜绾问：“老中医那儿，有监控摄像头吗？”
“没有，不过，陈飞从他的医馆路口，找到了一个与患者描述相同的女人。你看。”
战霆骁亮出手机来。
只见，在陈飞发来的监控截图下，一个头披围巾，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正仓皇地穿过马路。
回头的一瞬间，镜头捕捉到了她的容貌。
姜绾捏拳：“她脸上的麻疹是化的！”
顶级的造型师，能将任何模样的人化妆成他想要的样子。
姜绾学习过这方面的技巧，因此，一眼看出了那人是伪装的。
不管是脸上的红疹，还是眼角的鱼尾纹，高鼻梁，都是经过精心地修饰，技艺高超，以至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效果。
姜绾凝眉：“傅敏桦这两天在做什么？”
“她进了一个小公寓后就一直没出来，你是怀疑她？”
“是。”
姜绾依稀记得，那天晚上去傅敏桦的家门口逮人的时候，她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她的大客厅。
发现，她的茶桌上放了许多化妆包。
类别多到让她一度以为，她是为了掩盖身上的疤痕才学的化妆。
可是现在……
“她对梁乾君有恨，如果是她的话，动机完全说得过去。只是，她恨梁乾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因为，梁乾君有她的把柄。害怕她报复说给我们知道，所以，她选择了灭口。”
战霆骁补充了姜绾的猜测。
一双漆黑的星眸，因为那两个恶毒的女人而变得沉冷。
姜绾忽然想到一件事：“战霆骁，舒凡术是怎么死的？有确切的证据，说是傅砚洲干的吗？”
“……”
“如果不是傅砚洲，那就极有可能是傅敏桦了！傅敏桦杀人被梁乾君看到，并留下了证据，所以，她才因此灭口？”
细思极恐！
战霆骁打电话给战言易，问他梁乾君的遗物还在吗？
战言易正因为母亲的离世一个人浑浑噩噩地坐在房间的地板上买醉。
忽然听到战霆骁的问题，他苦涩地问道：“哥，就不能给我留点儿念想吗？她虽然做错了事，可毕竟是我妈！我唯一的亲妈啊！”
“言易，想不想知道你妈是为什么死的？”
“你、你有线索了？”
“把你母亲的遗物找出来，线索或许就在你身边。”
战霆骁和姜绾对视了一眼。
考虑到战老夫人需要人守着，姜绾去了师父的客房，恳求他帮忙看着老人家后，自己跟着战霆骁回了战家老宅。
在那寂静得只剩下翻箱倒柜的梅苑里，他们见到了形容消瘦的战言易。
短短一天时间，他仿佛长了许多岁。
这会儿胡子拉碴的，看向他们的眼睛都是红红的。
“找到了吗？”战霆骁问他。
战言易摇头：“这是我妈最看重的首饰盒子，平时都不让人碰的。不过，我没找到钥匙，也不确定你们要的东西在不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