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入定一样的陈凡，看的周召光百爪挠心，却不敢轻易打搅。
只能度秒如年的焦躁枯等。
这一等，也不知过了多久。
“呼！”
陈凡掀动眼帘，并满面惊叹的吐出一口浊气道：“此物闻所未闻，太神奇了！”
“你听到了什么？”周召光迫不及待道。
陈凡面露回味。
清了清嗓子吼，宛如和尚诵经，一个字一个字拖着长长尾音道：“多、伽、诃、叶……大概就这样。”
“佛家梵音？”
“不是，只是近似于那种调调，说唱歌没问题，说朗诵也行。”
顿了顿，陈凡一脸郑重笃定道：“但绝不是梵音佛经，也不属于任何一种已知语言，更像是某种密传咒语。”
佛经、唱歌、咒语。
徒弟们众说纷纭，但谁也说服不了谁。
现在好了。
陈凡将他们的说法统一了。
他们都没错，只是听不清具体内容，所以才导致各说各话。
“所以，严格来说，玉板内真正的内容，应该是……一种近似于唱诵的密传咒语？”
面对周召光的目光，陈凡点头确认道：“这个猜测很贴切。”
“那你能完整复述这咒语发音吗？”
“do you think I'm handsome？”
“什么？”
陈凡侃侃而谈道：“这是英语：你感觉我帅吗？来，周前辈，你试着复述一下。”
“我……”
周召光脸色一黑，帅，我看你小子倒是很欠抽。
不过这一下，周召光也反应了过来。
不要说一种从未听说过的罕见特殊咒语发音。
纵使耳熟能详的英语，除非特别熟练，否则仅听一遍都很难进行复述。
“如果多听几遍，你能完美复述咒语吗？”周召光追问道。
陈凡轻轻颔首道：“应该可以，哪怕不能复述完整一句，一个字一个字的发音，总能精准复原……”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周前辈，这东西是残片，复述出来的咒语也好，经文也罢，也是残缺的吧？”
听陈凡这么一说，周召光脸上的兴奋又僵住了。
见状，陈凡提议道：“我提议，你请几位真正专业人士来。”
“什么人？”
“声乐老师，尤其擅长教人唱歌发音的那种，他们熟悉人类的发音结构，哪怕残缺发音，也能进行合理的复原补全。”
见周召光没有反对，陈凡继续道：“还有语言学家，密码学家，人类所有有意识行为都是存在一定规律的，而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在一大堆无规律乱码中，寻找潜在规律。”
“你的意思是，破译咒语内容？”
“嗯嗯……当然，我就是这么一说，至于咒语真实内容是什么，你不用告诉我。”
小子，你露出破绽了。
你也想知道咒语的真实内容吧？
一个没忍住，把自己潜在意图暴露了。
周召光心思涌动，脸上却毫无流露，道：“有道理，我待会就安排人去办。”
话毕，周召光盖上木盒盖子，似乎是准备收起玉板残片。
但毫无征兆。
“这咒语除了听不懂，难道就没有其他特殊之处吗？”
“啊，啊，这个……”
猝不及防下，陈凡有些卡壳道：“是有一些，仔细听咒语，好像心神空灵，挺有催眠效果。”
小子，我不问，你是一点也不打算主动说？
周召光心中骂娘，脸上却毫无异样，道：“走吧，我想个办法，尽量保留你对咒语复述。”
前去左侧厢房放好玉板残片后，周召光招呼陈凡离开这里。
出了房门，还不忘告诫道：“这屋子里面见过什么，听到什么，出了这道门，一个字都不能泄露，否则，后果你懂的。”
“是，前辈放心，我明白轻重。”
周召光满意的点了点头。
出门返回自己院子途中，遇到一个中年妇女，吩咐道：“给他在山顶安排一间私人小院，最好在我住处附近。”
末了，又叮嘱陈凡道：“你先回去，明早咱们继续。”
“好！”
陈凡跟随中年妇女离开。
周召光则驻足盯着陈凡背影，久久不愿扭头离开。
现在，他已经十分笃定。
陈凡绝对是从玉板残片中听到了非常重要的东西。
不过这小子很鸡贼。
“独吞？妈的，老子的宝贝你也敢惦记，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周召光摇头晃脑，骂骂咧咧回了院子。
如果陈凡听到这话，一定是会大呼冤枉。
陈凡贪婪？
不！
他只是在自保而已。
“如果我没从玉板残片中听到有价值东西，恐怕是无法活着走出那栋小院。”
毕竟，陈凡可不是周召光的亲徒弟。
在见识并接触过那块玉板残片后，保不齐周召光为了防止泄密，采取杀人灭口。
纵使只有百分之一概率，陈凡也不敢赌。
“在那栋小院中，阵法加持，外加周召光本人大宗师实力，一旦动手，杀我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麻烦多少。”
如果陈凡如实告知自己从玉板残片中听到内容，是不是可以活命？
答案也是否定。
既然玉板残片中有价值的内容已经全部到手，那周召光为了保密，更没必要留陈凡一命。
所以，在踏入那栋小院之后，陈凡的活路就只剩下一个。
“隐晦向周召光暗示，我听到了有价值讯息，但我偏偏就是不告诉你。”
这时候，周召光只剩下一个选项，暂时放过陈凡。
事后再慢慢想办法，从陈凡口中套取玉板残片中内容。
理论上来说，他也可以把陈凡绑起来，酷刑拷打逼问。
可万一陈凡骨头很硬，死不开口怎么办？
所以这只是最后的备用手段。
……
“所以，玉板残片中的咒语只是一种特殊功法吗？”
入住为他安排的单人小院，陈凡立即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手机。
脑海中，却竭力回忆着玉板残片中，那古老、壮丽的晦涩唱诵。
“不，这是一种完全迥异于现行修炼体系的独特……功法？！”
不懂唱诵内容没关系。
片段残缺也没关系。
乃至唱诵音调已经隐隐有些模糊，记不太清。
但随着回忆，陈凡经脉中的气劲，居然诡异涌动跳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