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吗?”她那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云川。
“如果是单独唱给我听的,我会更喜欢。”
那个和江疏雨一起唱歌的男生跟在两个人身后,听他们的对话忽而一愣。
顾云川和江疏雨难道是情侣?
刚刚他在和别人的女朋友一起表演?
一瞬间他就有点不敢面对顾云川了。军训晚会时他就坐在最前面,当时他别提有多羡慕会弹吉他的顾云川了。
所以上学期他还特地买了吉他,不过学了不到一个星期就放一旁吃灰去了。
因为实在是太痛了。
可顾云川能弹得这么好,想必顾云川下了不少苦功夫,他便更敬佩顾云川了。
就算把顾云川当成偶像也不为过。
但现在……
他走到顾云川身边,小声地说了句:“哥,对不起啊……”
“啊?”四个人合力把钢琴抬到车上后,顾云川回头看他。
“……”男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看顾云川的样子,好像不太想搭理自己。
顾云川见对方不说话,以为自己刚刚可能是幻听了,便朝着江疏雨扬了扬下巴,“要是没什么事儿了,我们回去?”
“好像还有颁奖仪式的。”
“让他领奖不就好了?”顾云川看着那个男生,礼貌地笑了笑,“同学,到时候你们的节目拿奖了,你记得上去领一下哈!”
男生连连点头,“没问题的哥!”
江疏雨有些好奇地问:“你在男生这边这么受尊敬吗?”
“我不知道啊。”顾云川伸出手,等江疏雨牵上后继续说,“我都不认识他。”
江疏雨勾住他的两个手指,高兴地晃了晃,“我这次都不紧张耶!”
“嗯……你确定不整个牵上来吗?”
江疏雨闻言就一把抓住了顾云川的手,“你今天这么主动啊?”
“奖励你的。”
“那这个奖励持续多久啊?”
“你想要多久?”
“一直?”
“好,答应你。”
江疏雨有些激动地稍稍用力一握,“这么好?”
“不给你奖励怕你不喜欢了。”
江疏雨笑了声,手指不安分地动了起来,然后慢慢钻入顾云川的指缝,再扣住,“这样才叫牵手……”
顾云川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速地跳动了起来,像是沉寂的琴弦被重新拨动,弦上的浮灰飞扬。
连手心都紧张得微微出汗。
他还是第一次与喜欢的女生十指相扣。
其实在和江疏雨相认后他就想和她亲密一点,所以在江疏雨提出要追求自己时他本想拒绝的。
但他知道江疏雨其实内心挺敏感的,而且当时她趴在自己身上哭很大的原因就是太内疚了,就像她当时说的没有保护好自己。
追求他对江疏雨来说算是一种弥补,或许只有这样才会让她毫无负担地和自己平等地在一起。
否则当时相认后直接在一起,可能会让她感到一丝不自在。
就好像一直是顾云川在迁就江疏雨,这样两个人是不平等的,是没法长久走下去的。
所以慢慢来吧,反正他们注定是要在一起的了。
“对了,过几天好像会有社团招新。”江疏雨说,“就不同社团划分一个场地,立个牌子,然后给他们发报名表。”
“上学期也有吧。”顾云川对这种活动没什么印象,“填完报名表还得面试什么的。”
他记得上学期贺台面试围棋社好像失败了来着,啧,这种面试都能失败……顾云川鄙视他。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你都是大三学姐了,这种事情还不清楚……忘了,你是个社恐人士来着。”顾云川笑了笑。
***
“啊欠!”贺台打完喷嚏后揉了揉鼻子,“谁在想我?”
“臭不要脸。”宋羽一脸无语地看着他,“谁会想你?”
“哼,我妈就会想我……”贺台看着台上穿着黑丝跳舞的学姐眼睛都不想眨了,生怕漏掉了一帧,“我想加入舞蹈社了。”
“想也没用,上次你围棋社都没进去……”张浩然毫不留情地嘲笑,“这次也是奔着长腿学姐才想着参加社团,不怕被刷下来?”
“那不一样,我不会下围棋。”贺台的目光穿梭在不同的腿上,“所以被刷下来很正常。”
“说的好像你会跳舞一样。”张浩然朝四周看了看,“我川哥怎么还没有回来?上厕所要这么久吗?”
“他没说要上厕所啊。估计不想看直接走了吧。”
“我靠!”张浩然一拍大腿,“这屌毛走了也不喊我!”
随后想到了什么,又骂骂咧咧,“见色忘友!”
宋羽没好气道:“老二,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捧着个手机傻乐,咋地,被学姐勾住魂了?”
“去去去,你懂什么?”张浩然站了起来,“我走了,你们走不走?”
“我在看会儿。”
“我也是。”
***
“感觉音乐社这次要进来不少新社员。”走出校门后,顾云川突然说。
有点担心太多人进音乐社后他就没法挂名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
“音乐社的这次表演有点欺骗的嫌疑。”顾云川说,“对他们不是很友好。”
“啊?”
“你想啊,就算音乐社会多很多新人报名加入,那基本上都是奔着师姐你来的啊……可你只是代替原音乐社的成员表演而已,你又不在社团,那些被你吸引的新社员得知音乐社没有江校花,不就相当于被骗了吗?”
江疏雨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那……我现在加入音乐社?”
“不行。”顾云川脱口而出。
江疏雨疑惑地看他。
“其实这是一种善意的谎言。”顾云川顿了顿,“所谓社团,是让那些对此有兴趣的人加入的,如果是为了某个人而加入的社团,那就违背了社团原本的意愿……
师姐你的这次表演,可以很好地让社长在社团活动时分清谁才是真正喜欢音乐的人,因为奔着师姐加入音乐社的发现音乐社没有师姐,肯定会很失落。带着别的目的想要参加社团的,都该被刷掉。他们并不喜欢音乐,所以不该加入音乐社。”
说完顾云川自我感觉良好地点了点头,“所以师姐你不能便宜他们牺牲自己。”
江疏雨听得不是很明白,但大致意思是了解了,“那我就不参加社团了?”
“正解。”
江疏雨点点头,看着顾云川的脸突然笑了,“好,那我就不加入音乐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