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书瑶洗漱好下楼，就看到楼梯口那儿放着一根棍子。
裴云霄正站在下面乖乖的等着她。
何书瑶挑了一下眉，这是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好挨揍了？”
真没见过这么老实的，说要揍他，不仅不反抗，还连工具都给找好了。
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裴云霄上前拉着手将人拉下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准备好了，昨晚辛苦我的阿瑶了。”
不过，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很开心。
将棍子递在何书瑶的手里，“你打吧，阿瑶。”
何书瑶将棍子拿在手里，围着裴云霄转了两圈，马上要挨揍的人一点都没有害怕，反而眼中含笑。
像是陪着她玩闹一样。
何书瑶觉得没意思，“你把手伸出来。”
把棍子扔在一边，在裴云霄的手上重重拍了两下，转身就走了。
这不在裴云霄的意料范围内。
他昨晚做的过分的事情，就是阿瑶揍他也是应该的。
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羽毛般的轻打两下。
马上跟上去，“手疼不疼阿瑶？”
何书瑶觉得他没救了，真是没救了。
“手不疼，就是有些饿了。”
裴云霄一听就进了厨房，两个人吃了个说早不早，说晚不晚的饭。
何书瑶觉得裴云霄今天的视线动不动的就落在了她的嘴上。
不经意的，目不转睛的，毫不遮掩的都是他的表现。
何书瑶假装没有看到，做着自己的事情。
马上就要过年了，也意味着马上就要放假了。
今年外交部比往常早放一天，上班的时间也推迟了一天。
腊月二十六何书瑶就可以休息了。
裴云霄他们更加的过分，腊月二十五就放了，比她们早一天，上班的时间是同一天。
所以，何书瑶坐在桌子前列清单，准备年货。
今年过年依旧是在小洋楼，她完全没有想过去帽儿胡同那边。
哪怕都已经收拾好，人过去就行。
何书瑶在纸上写写划划，洋洋洒洒又写了一页纸。
裴云霄就坐在旁边看着，阿瑶写的字很好看，一笔一划都很有力度，很有锋芒。
不过看着她将春联那一项划了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年应该会和以往的年都不一样。
这个年不能贴春联,不能祭祖拜神,不能放鞭炮,不举办任何文娱活动。
不管想象会是多么的冷清。
但是，该准备的年货还是要准备的。
裴云霄在纸上好像没有看到送人的东西，便问道：“阿瑶，今年不买礼品了吗？”
他记得初一的时候阿瑶是去走亲戚的。
何书瑶摇摇头，“今年先不买了。”
写了几个字后又反应过来，解释道：“钟叔和钱叔他们两家今年都不在这里过年，等回来以后再买也不晚。”
钱叔一家要回东北老家，钟叔一家则是要去他大哥家过年。
两家都不在。
何书瑶没觉得怎么样，倒是裴云霄安慰的说道：“阿瑶，今年我陪着你。”
虽然去年也是他陪着，但那是不一样的。
这是真正的两个人一起过年。
何书瑶笑了笑，说道：“好。”
她也得找个时间再去帽儿胡同那里瞧一瞧，今年不用贴对联，那也得过去打扫打扫，扫扫尘土。
下午的时候没事干，裴云霄在钢琴上的视线停留了太久，他也是突然想到，还没有听过阿瑶弹钢琴。
正准备说的时候便听到何书瑶不急不忙的问道：“想听？”
他盯着看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她没有发现都不可能。
裴云霄重重的点点头，“想听。”
他想听，那就弹给他听。
何书瑶坐在钢琴前，想了想，便有了答案，指尖在钢琴键上不断地跳跃。
她弹得是一首百鸟朝凤，根据传统民间乐曲改编的钢琴曲，这首曲子展现了百鸟齐鸣的生动场景?。
很欢快，很治愈。
裴云霄目光痴迷的看着何书瑶，她好像是在发光，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一样。
尤其配上这样的曲子。
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但非常的好听，好像走进了自然里，是那么的享受，那么的放松。
一曲毕，裴云霄久久不能回神。
曲好听，人更美，他也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就是觉得弹钢琴时候的阿瑶是迷人的，格外的不同。
过了一会儿，裴云霄才鼓掌，声音之大，“阿瑶，好好听。”
他的阿瑶最厉害。
何书瑶弹了，也算是满足了裴云霄的一个小心愿。
他从第一天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钢琴，那时候就在想什么时候能听到阿瑶给他弹奏，没想到今天实现了。
就像是在过年一样。
裴云霄觉得他这两天幸福的已经飘飘然了。
晚上吃过饭后，何书瑶还是像往常一样，在沙发上待了一会儿便准备上楼。
没有看到裴云霄在一旁坐卧不安的样子。
见人要上楼了，裴云霄一把拉住了何书瑶的手腕。
何书瑶扭头看向他，眼神在问他怎么了？
“阿瑶~”
半天没有说话。
何书瑶问道：“怎么了？”还一脸的难为情。
她一问，只见裴云霄磕磕巴巴的说不出来什么，耳朵倒是先红了。
裴云霄暗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
眼睛一闭，“阿瑶，我想和你睡。”
接着又马上补充道：“我什么都不做。”
他只是想搂着阿瑶睡，睡得安稳，睡得舒服，睡得安心。
若是之前是心心念念的期待，现在是睡了一次后便开始贪得无厌，舍不得放开。
何书瑶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的作用。
她倒是没有别的想法，“我有点不习惯。”
一个人睡习惯了，两个人的话会有点不适应。
没有被直接拒绝，裴云霄就已经很开心了，说明不是抗拒他的。
他反正是这辈子就认定她一人，不管说什么，非她不可。
“我们试一试，你要是不舒服的话，我就回楼下。”慢慢的会习惯的。
何书瑶想了想，缓缓地点了点头，有一个天然的火炉应该就不会冷了。
裴云霄再一次如愿以偿。
嘴上说着什么都不做的人，在何书瑶躺下熄灯后，再一次将人拉在怀里。
忍了忍，没忍住，又按着何书瑶好一会儿的亲。
黑暗中还能听到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在空隙的时候，裴云霄哑声说：“阿瑶，换气。”
何书瑶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男人的话不可信。
不过，晚上有了裴云霄的陪伴，何书瑶再也没有感觉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