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衍轻拥怀里人儿,像是稀世珍宝般顺着玉颈缓缓深吻。
夏夜蝉鸣悠长,听得人翻滚燥热,屋内因顾婳早产的缘由没有放冰鉴。
红罗帐内热情似火。
顾婳低估了慕君衍的战力,几次想逃,可床榻也就这么点大,逃到哪个角落都会被轻易一捞腰肢给拖回去。
迷离混沌的一夜,也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雨。
床榻上的两人汗液交织,身子都湿漉漉的,也懒得一次又一次的叫水了。
准确的说是顾婳没脸叫水了。
这人怎么就不够呢?
顾婳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再被闹醒,还是说一直没睡着。
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身边的人依旧不老实。
顾婳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时辰还早,接着睡。”
慕君衍在她耳垂轻吻,话说得倒是贴心。
“我真不行了……”
顾婳的声音软绵绵的,可以听出来没有半分力气了。
慕君衍心疼不已,却板着脸在她脸蛋掐了一把:“你以后啊与我一起晨练。要不这么个小身子骨,不够我折腾的。”
这话气得顾婳奋力睁开眼睛。
啥,还嫌弃她小身板?
要她练成强悍的身子就为了给他折腾的?
慕君衍见她雾蒙蒙的眸色含着怒意,赶紧哄她:“我是太久没见你了,想你想得紧。第二呢,你看,我们有了一双儿女了,也得给他们多来几个弟弟妹妹与他们一起玩耍不是?”
顾婳气急了,猛然抓住他的胳膊张口就咬。
嗯,狠狠的咬。
以前她被弄得狠了,想咬都不敢咬,现在不同了,她不怕了。
慕君衍被咬得呲牙咧嘴,却越发觉得小猫可爱得紧,一边抽气,一边笑。
顾婳的口腔溢出血腥,知道咬破皮了,有些心疼,不由松了口。
被他弄得没脾气了,狠狠瞪他一眼:“你要生找别人生去,不要拿甜言蜜语哄我。”
慕君衍见她好像误会了,忙抱住她:“胡说什么,我一生只有你能降服我。我永远只有你一个妻。”
顾婳瞪他。
她该感动的,可这话接话的,她该说什么?
“你……我……怪我吗?分明是你……”
她咬住红唇,半晌说不下去。
慕君衍笑了,用高挺的鼻梁去揉她娇翘的鼻尖,顺势在她粉唇上一吻。
“我什么?”
顾婳气恼得没法开口,只红着脸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他。
晨光熹微,娇人满怀,慕君衍又忍不住了,却又心疼她。
两人嬉闹腻歪一阵,终究还是起身叫了水沐浴。
慕君衍抱着顾婳直奔净房。
顾婳羞得抬不起头来。
将人轻轻放进浴桶,顾婳害羞的蜷缩成一团,不敢抬头。
慕君衍好笑的揉了揉她的头:“你什么样子我没看过?我们将来还要一起变老。”
顾婳闻言抬头,雾气朦胧,长长睫羽挂着水珠。
慕君衍蹲下,抓住她的玉手,拉到自己面前。
“我们会一起看着对方生出第一根白发,到白头吟发。从生出第一条皱纹到满脸皱纹。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你都是我最美的妻。”
顾婳眼圈一红。
慕君衍从她的指尖一根根吻下去,吻到手臂,痒痒的感觉让顾婳忍不住缩手。
浴桶里溅起阵阵水花。
这下越洗越不干净了。
眼看就要到给老夫人请安的时辰了,顾婳一边缩手,一边叫:“赶紧让我戏完,我要去给母亲请安的。”
慕君衍将缩回去的手又捉回来,还嫌不够,将人捞过来,一边吻上玉颈,一边呢喃。
“母亲说了慕家从不立规矩,给老人请安看心意,不讲条条框框,更没有什么时辰。”
顾婳被气得没脾气了。
好不容易松开她,赶紧洗了洗,软着脚出了浴桶。
慕君衍亲自给她披上袍子,擦干净,才唤侍女进来给她更衣。
外面又开始下雨。
顾婳收拾停当,怕去老夫人那里晚了,让冬花举着伞立在廊下候着慕君衍。
半刻钟,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一身湛蓝色直襟立在檐下,也在看他。
这身袍子是顾婳亲手所做。
她知道慕君衍一向只穿玄色,但她问过他,为何只喜欢玄色,慕君衍回答说他时常受伤,玄色看不出血迹。
那一刻,她真的非常心疼他。
所以,她不管他喜不喜欢,做了好多颜色鲜亮的袍子给他放着。
没想到他今天穿了。
而且,特别帅气。
慕君衍含笑走近,一手接过冬花手中的油纸伞,一手握住她的手。
“喜欢吗?”
顾婳双眼亮亮的。
“喜欢,我妻亲手所制,针线极好,看得出每一针都是爱夫之心。”
顾婳抿嘴一笑,俏脸微红:“什么时候这么会说情话了?”
慕君衍低头看她:“我说的真话。婳儿,拥有你,是我之幸。”
顾婳眼圈红了,双手紧握他的大掌:“能嫁与你才是我之幸。只要我看见你,我就觉得无比安心。以前再多的苦难,我就有勇气忘了。”
慕君衍俯身在她发顶闻了闻:“从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这个小姑娘会与我有纠缠。只是没想到是这种纠缠。”
顾婳抿嘴一笑,白他一眼:“幸好你认错了顾宛如,否则,你把我许给谁?”
慕君衍一本正经:“我是故意的啊。因为看到顾宛如的眼神和你差距太大了,但又怕错过你,所以许配给了慕安。可惜……”
顾婳忙道:“不说过去的人了,他们已经为自己的孽付出了代价。总之,兜兜转转都是命中注定。走吧,母亲和孩子们该等急了。”
两人举着伞漫步在雨中。
顾婳笑靥如花,说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引以为豪的事情。
慕君衍一句话没说,就笑着看着她娇艳的笑脸,娇唇一开一合,裙摆微扬,笑如灿阳。
她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自己身边。
他的婳儿已经从最初的绽放变成盛放了。
介于少女和少妇之间,一颦一笑,妩媚至极。
在慕君衍的授意下,工匠们日夜赶工,就连慕家军也派出了大量有手艺的将士们前来帮忙。
不仅如此,就连矩州百姓中的工匠们也加入建造。
顾婳还埋怨他使唤将士们,可他说不想修建府邸的杂乱影响他们顾婳太久,所以需要快快赶工。
本来预计三个月才能完工的王府扩建,一个月就完工了。
十月初一那日,他们去大理国时王府就已经全部竣工。
慕君衍说要选个良辰吉日举行新府入伙仪式。
顾婳还觉得他怎么变得这么啰嗦和讲究。
一路上,两人毫不在意细雨落在身上,说说笑笑间,到了老夫人院子。
屋里老人和孩子咿咿呀呀的热闹对话声引起满屋子人欢声笑语。
顾婳和慕君衍进了屋,两个趴在软塌上学爬行的娃娃脑袋齐齐转过来。
慕君衍吓了一跳,一步奔过去,一手托着一颗娃娃脑袋:“哎呀,脑袋不要乱扭。”
老夫人噗嗤笑了:“人家可以抬头了。”
“啊?真的?昨儿才抬了一会儿。”
老夫人给他一巴掌:“你小的时候这会儿都坐在地上看你爹习武啦。”
慕君衍这才笑着小心翼翼的收回大掌:“我那么厉害的吗?”
顾婳抿嘴一笑:“虎父无犬子,这两娃也一样厉害。”
一屋子人正在说笑,周芷兰兴奋的冲了进来。
“周醇宇到了。”
“到了?终于到了。”顾婳看着周芷兰笑。
周芷兰被瞅着不好意思,赶紧说:“还有夫人两位弟弟也到了。”
顾婳惊讶:“啊,他们两人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