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你，再买点水军，别说是自己评论区，那些粉丝圈子里都去煽风点火，把流量往自己这里引一引。”
脸皮厚，心子黑。
为了目标可以手段尽出，做起这些事来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啊，难怪老牟以前会买推荐位呢。
看得出他是深谙此道，一通分析下来，把李心忧唬得一愣一愣的。
该说不说自己没发财的命呢，就这觉悟就差人家一大截。
到底是过来人啊，年长这几年的盐米都没白吃。
也不知道老牟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厚黑学练得这么到位，估摸着怎么也得是个领导，这么能说。
老牟讲得唾沫横飞，李心忧如同上课的小学生，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一样。
不多时，服务员开始上菜，老牟拿起酒瓶子一拧，把清澈透明的酒水倒进玻璃杯中。
李心忧有样学样，也给自己倒上。
“来，不管怎么说，哥哥先预祝你旗开得胜。”
一口小酒下肚，李心忧从嘴巴辣到胃里，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就热了起来。
老牟用筷子指了指面前大盘，
“尝尝这个火爆肥肠，这个是硬菜。”
李心忧听话将肥肠送进嘴里，别说，又脆又香还真不错。
酒过三巡，老牟越发兴致高涨，夹起一粒花生米送进嘴里，
“老弟，不是哥哥乱说，我早看出你不是池中之物。”
李心忧脑袋也是有些恍惚，摆了摆手，
“老哥这就是说笑了，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清楚得很。”
老牟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眼睛一瞪，表情严肃看着李心忧。
“完全没有，老哥我写书不怎样，看人还是小有心得的。我只说一点你就明白了。”
“哦？哪一点？”
老牟神秘莫测地一笑，问道：“你还记得上次你问我的时候咱们群里有多少人吗？”
群里多少人？
李心忧眉头一皱，喝了点酒脑袋转得有点慢，摇头晃脑一阵思索，
“咱们那个群里怎么说也有三百来号人吧。”
具体多少李心忧也不清楚，这事情已经过去得久了，他可完全没有印象。
而且那群他已经设置了勿扰模式，许久没有去过了。
三百多是完全凭借印象猜测的。
“咱们群里那时候三百二十八人。”
“然后？”
李心忧不明白老牟这时候突然提这个干嘛。
“别着急嘛，听老哥我慢慢跟你讲。来，走一个。”
泯下一小口，李心忧等着接下来的故事。
“老弟你有所不知，那时候老哥我可不止在一个群里发过我拿小说的数据截图。”
老牟娓娓道来。
他之前也是写过几本中篇小说，可惜数据都不太好。
老牟写这个本来就是一个爱好，只是想玩玩，可几本扑下来就给他激起了好胜心，这下可必须好好证明一下自己。
老牟自问自己的小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笑话，自己有问题也不会承认。
自己既然没有问题，那肯定就是读者的问题啊，会扑街肯定是推荐机制的问题。
一定是机制导致自己的小说没有被需要的人看到。
一不做二不休，不就是差流量嘛，那就买。
老牟也是个行动派，说搞就搞，自己反正也不差钱。
恰好打听到网站内部的充值渠道，就大大方方给自己的小说上了强度。
充值了的数据就是不一样，没了高低起伏但胜在一个平稳。
做了事当然要炫耀一把，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除开李心忧所在的这个群，他自己还把数据发给了另外的群里，怎么说也得有小几千号人。
他还沾沾自喜等有人发现他数据与众不同时的优越，自己倒时低调吹嘘一波自己的写作水平，岂不美哉。
然而让他大跌眼镜的却是，一连许久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不是，你们的观察力这么弱的吗？
那没有人发现，我这个花钱充值的意义何在啊。
然而事实就是一直到他的小说真的小火一把都没有一个人发现其中的秘密。
直到李心忧前来询问。
我靠，终于有人发现了老哥我的秘密。
然而那是他兴奋劲已过，熄了炫耀的心。
一来算是对李心忧细心的奖励。
二来也是憋了许久，老牟那是一点都不藏，竹筒倒豆子给李心忧讲了个干干净净。
又夹起一粒花生米送下肚去，老牟笑了笑看着李心忧，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说你并非池中之物了吧。”
“真就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了这个？”
李心忧将信将疑。
“那还能有假？本想装个大的，结果吃了一口的瘪。小几千人啊，就你一个独苗。”
“呵呵。”李心忧干笑两声，“惭愧惭愧，纯属运气好。”
“年轻人，别谦虚，从结果来看你就是那么独一份，这一点就证明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停顿一下，老牟举起酒杯示意两人碰一个。
“所以说老哥我对你印象深刻，既然你找了过来，那老哥我也肯定得鼎力相助。”
说着老牟掏出手机操作起来。
紧接着，“叮”的一声，李心忧手机响起。
来了信息。
疑惑看了看对面的老牟。
“我把我相熟的那个后台编辑发给你。事情呢，我已经跟他讲清楚了，你后面直接和他对接就可以。”
“感谢老哥支持，可是帮了大忙了。”
扯了半天总算说到正题了，李心忧忙举起酒杯回敬一个。
“客气，你小子，大有可为啊。”
两人又胡天海地聊了好大一阵才结束晚餐。
站在马路边，老牟脸上浮现出淡淡的酒色，拍了拍李心忧的肩膀。
“以后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记住，都跟老哥讲。”
一旁的李心忧点点头，“记得记得。”
说着抬手招下一辆出租车将老牟送了上去。
送走老牟，晚风一吹，李心忧摸摸额头，轻轻吐出一口气，总算结束了。
这老牟可比自己想得要热情得多啊。
不管是在学校还是毕业后的网文作者生涯，李心忧都没有过多的接触过外面的人。
这么称兄道弟的，还真有些不太习惯，看来自己本质上还是一个家里蹲呢。
拿出手机看了看老牟推送过来的绿泡泡名片。
计划又推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