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静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
林姝冉把消息回过去对面一直没有下文。
下午五点，公司部分人确实也有去医院看望万总监。
她拿着手机，想着要不要给周淮生发个消息，又想着要不要再等等。
一等等到六点。
手机那边弹出消息，她拿起来，结果是张婉静。
“你跟周淮生发展到哪一步了？”
“你们同居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相比于陈若萱吃瓜都没有找准目标的，张婉静似乎一直蹲在吃瓜一线。
明亮的餐厅里，她坐在林姝冉对面。
林姝冉看着她反问。
“你跟你合租室友关系能进行到哪一步？”
“合租室友？得，白问！”
张婉静无趣地喝了一口水。
“要不你直接把他约出来，好歹我们也是高中同学——你放心，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她故作镇静，举手起誓。
“我就单纯地很好奇，他现在变成什么样？绝不打听别的！”
林姝冉看着她的眼神，感觉就好像在看一个诈骗犯。
她如果能把人约出来，她现在也不会坐在她对面，她也只能说周淮生有事。
正说着，林姝冉手机弹出某人的消息。
她微微一愣。
“他真的不来啊？”
林姝冉抬头。
“嗯，他很忙。”
有事情忙，总比自己伤心要好。
她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张婉静很失望。
“就你们这个速度，我还能期待你们黄昏恋不成？”
正说着，服务员端上点心。
“听说赵校长最近在联系蓉城的知名校友回学校给后辈加油打气。”
她一脸笃定。
“不用说，肯定会找你，到时候你们要不一起回十三中？”
毕竟十三中承载了他们过去最多记忆，但林姝冉只回答了三个字。
“回不了。”
“为什么回不了？”
林姝冉放下手里的勺子，看着她。
“因为那天逛超市遇到叶轻妍，她说她也要去，所以我拒绝了。”
“不是，你们两个还会被她拿捏？”
林姝冉看她一脸惊奇，也不知道怎么描述当时的情况。
“主要是实在看她不顺眼。”
她只能这么说。
“你什么时候把她放在眼里？”
张婉静突然反应过来。
“你不要告诉我，你们三个又撞在了一起？”
林姝冉没有反驳。
“我晕。”
“要不我现在打电话把叶轻妍约出来？”
张婉静的脑回路很清奇。
不过她又自己反应过来。
“我好像没有她电话。”
想当年十三中女子篮球赛，张婉静一记绝杀把叶轻妍打到崩溃，两个人结的梁子现在还没解开。
她也最喜欢看叶轻妍看不惯她又打不过她的样子。
反正她们那一群人叶轻妍都动不了，唯有弱势的周淮生。
“她现在也只能用周淮生来拿捏你。”
林姝冉停顿片刻。
然后反问。
“有没有可能，周淮生也只是单纯地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张婉静表示怀疑。
因为在她眼里，周淮生一直都还是那个弱小无助的样子。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年级辩论赛。
林姝冉鼓动周淮生报名参加，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回事，叶轻妍把周淮生的名字提到跟她们一组。
辩论赛上，叶轻妍组带着周淮生过五关斩六将，最后决赛对上张婉静林姝冉组。
本来想给叶轻妍一点颜色瞧瞧，结果关键时刻周淮生选择弃权。
虽然最后赢了，但这事儿一直被叶轻妍诟病，说是她们派了内鬼，把张婉静气地不行。
“你说我们当时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赢？”
张婉静现在想起来都还堵着一口气。
“你是没见到叶轻妍最后轻笑的眼神，就好像她笃定周淮生不敢在你面前反驳一样？”
“她完全就是拿捏住了周淮生！”
辩论赛结束后周淮生被两边队友都骂的很惨。
“所以周淮生要是真的懂你的话，他就不会弃权。”
张婉静无奈地喝了一口水。
旁边有一对情侣走过，服务员又送来两杯柠檬水。
“有没有可能，他也有他的顾虑？”
林姝冉试图从另外的角度去理解。
张婉静缓缓放下水杯。
疑惑地看着林姝冉。
“冉宝，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在进行自我攻略？”
“什么自我攻略？”
张婉静微微挑眉。
“我记得当时这事儿把你也气的不轻？”
当时林姝冉是蛮气的，无论输赢，她都希望他全力以赴，只是现在时过境迁。
“你也说了，那是过去的事。”
林姝冉不自然地收回目光，手里的刀叉打了一个转儿。
“你都开始给他套滤镜了，果然友情比不上爱情，我感觉到我的地位岌岌可危！”
“不过我突然很好奇——”
张婉静放下手里的勺子，话锋一转突然问她。
“你说如果我跟周淮生掉水里，你先救谁？”
林姝冉手底微愣。
“你犹豫了？”
“我没犹豫。”
林姝冉闪烁其词。
“我肯定是救你。”
张婉静做作地捂着胸口，欣慰地笑笑。
“不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果然我还是比较重要。”
林姝冉慵懒地看着她。
“因为我觉得周淮生应该会游泳。”
张婉静愣住。
“我也会游泳。”
“那刚好，你们都可以自己游回来。”
“……”
张婉静无语凝噎。
“我问的是假设性问题，假设我跟他都不会游泳，就只有你会，你救谁？”
林姝冉再次愣住。
好吧，她这次真看到了林姝冉在犹豫。
“我跟你说——”
她手舞足蹈地解释。
“如果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根据人体密度和浮力计算，周淮生比我高大比我壮，你救他的难度系数远远大于我。”
“所以你完全可以选择救我！”
林姝冉像哄小孩子一样。
“嗯，肯定救你。”
“反正我167，你175，他183，我救谁我们都得死在一起，你这个问题根本就没让我们任何一个人活？”
张婉静虚眯着眼睛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他183？”
“你抱过他？”
她乘胜追击。
林姝冉不知为何心底抽动。
“没抱。”
“那你怎么知道……”
“目测。”
她故作镇静，却又心虚地喝了一口水。
“哦~目测。”
她饶有兴趣地说了一句。
“那你得多注意。”
她拿着勺子戳了戳冰淇淋。
“你们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不要到时候你还没等到他开口，你就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咳咳——”
她听到“孤男寡女”四个字，莫名被呛到。
“话说你来找我干什么？”
她赶紧把话题切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