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肉炖了两三个个时辰，软烂可口，浓香四溢，戚莳用筷子把肉插了出来，放在案板上晾凉。
顾尧走进来，深吸了一口气道：“可真香。”说着便伸手想撕块儿尝尝。
戚莳见状用筷子轻轻打了下他的手道：“烫着呢，等下就能吃了，瞧给你馋的。”
顾尧嬉笑道：“还不是我家小夫郎做的太好吃了我才这样的吗？”
戚莳嗔了他一眼，不愿搭理这幼稚的人了，转身去调猪头肉的料汁去了。
戚莳切了一只猪耳朵给顾尧当下酒菜，猪头肉切了满满一大盘，猪舌也切片装盘，光吃肉都能吃饱了。
“今儿是猪头肉盛宴，我可要敞开了吃了。”顾尧笑道。
戚莳轻轻拍了下他的头，道：“使劲儿吃，管饱。”
猪耳朵爽脆，猪头肉软烂入味，猪舌嚼劲十足，配上戚莳调好的料汁儿，顾尧吃到停不下来。
“明年咱还把猪头留下来自己吃。”顾尧抽空说道。
戚莳哭笑不得，有时顾尧成熟的像个七旬老汉，有时又幼稚的像个孩子，不过猪头肉确实好吃，戚莳又夹了两块儿，香。
吃过午饭，戚莳道：“这几日大王村都有年集，我看家里的山楂也吃不完，明儿一早做些冰糖葫芦去卖怎么样？”
顾尧酒足饭饱，很好说话：“行，那就做两垛，我和你一起去。”
戚莳笑着点了点头，把锅碗刷洗干净，就准备开始清洗山楂，做冰糖葫芦了。
顾尧捡了两根手腕粗的木棍，拿了些稻草出来，清洗干净，绑了两个草垛，用来插冰糖葫芦。
忙完这些，又帮着戚莳削竹签，串清洗好的糖葫芦。
戚莳挑的山楂，个个红艳艳圆滚滚，品相不好的都被他挑了出去，一串儿十个山楂，看着新鲜又好吃，很有食欲。
戚莳把糖浆熬好，串好的山楂滚上一圈儿，顾尧接过来插在草垛上，一串又一串，很快就把两个草垛给插满了。
“弄了九十三串儿。”戚莳数了数道。
“打算怎么定价？”顾尧把草垛竖在一边道。
“沾糖的东西都贵，就五文钱一串儿，怎么样？”戚莳道。
顾尧点了点头，从草垛上抽出一根儿道：“尝尝，你自己做的。”
戚莳还没有吃过糖葫芦，之前在戚家时，戚李氏倒是有做过几次，但轮不到他来吃，闻言接了过来，浅尝了一小口，笑道：“好吃，你也来一颗。”
夫夫二人分着把这串糖葫芦吃完，主要是戚莳在吃，顾尧在旁边陪着他。
……
天儿还在下着雪，但阻挡不了村里人赶年集的热情，一年就这么几天的集市，热闹着呢。
两村子离得不远，顾尧和戚莳就没有驾牛车，扛着两垛冰糖葫芦，背着个空背篓往大王村走去。
没曾想，还没有出村，就被村里的孩子们围住了，叽叽喳喳的，买了十几根，快过年了，村里人都对自家孩子比平日里大方些，家里没有的，或者懒得做的，都给孩子买了根儿。
往大王村的路上，顾尧笑道：“看来今儿做的可能不够卖的。”
一语成谶，戚莳和顾尧刚到大王村没多久，就被前来赶集的孩子们一扫而空，一个时辰不到，就只剩下草垛了。
揣着包里新鲜出炉的四百七十文银钱，戚莳笑道：“咱们也逛逛。”
大王村年集很大，周边十里八村的都来这里看看年货，价格比镇上的便宜些，离得近些的自是不愿去镇上买年货的了。
商贩们络绎不绝，有走着吆喝的，也有摆了个摊儿坐着吆喝的，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戚莳和顾尧走走停停，没一会儿就装了半背篓的东西，有从南边儿来的稀奇物件儿，也有吃的东西。
“瞧一瞧，看一看咯，从北边儿带来的奶糕，新鲜吃食了嘿。”
顾尧听到，拉着其实往那边走去，刚走近就闻到了一阵儿奶香味儿。
“好香啊，你这是用啥做的？”
“各位客官，这些都是北边儿用牛奶做的，比羊奶好吃一些。”
“闻着味儿确实不错，好吃吗？”
“这东西价儿贵，一块儿十五文，您可以买一块儿先尝尝，不过您也知北边汉子人高马大的，壮硕无比，身板儿强硬，为啥？就是吃这东西吃的。”
众人闻言都有些意动，拿回去给家里娃娃吃，能强健身体，比啥都好。
顾尧开口道：“给我拿一块儿尝尝。”
“好嘞。”
众人纷纷望向他，只见顾尧接过奶糕递给戚莳道：“尝尝味儿怎么样，好吃的话就再买几块儿。”
戚莳被众人看着，羞红着脸尝了一口，奶香味儿霎时充满嘴巴，奶腥儿味不重，轻轻点了点头，道：“好吃。”
“那就再来十块儿。”
众人见状纷纷道：“给我来五块儿。”“我要三块儿。”
小贩乐得牙不见眼，“哎，好好好。”
戚莳把手里的奶糕吃完，笑道：“牛奶确实比羊奶好吃。”
顾尧闻言笑道：“咱家大白能下奶吗？”
戚莳无语的白了白眼睛道：“咱家大白是公的。”
顾尧摸了摸鼻子，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颇为愚蠢了。
等二人把年集逛完，已经过了午时，背着一背篓的年货回了家，今儿赚了四百多文，花出去了将近一两的银子，可谓入不敷出。
戚莳把年货收到厨房，各种海货放到一起，蛤蜊放到一边吐沙，等下做午饭要用到，干海菜放到一边，到时候煮汤喝。
蛤蜊吐完沙，戚莳用干辣椒和蒜瓣炒了盘辣炒蛤蜊，配上昨儿剩下的猪头肉，美美的吃了一餐。
“明儿就是腊八了，煮腊八粥的食材准备齐了吗？”顾尧道。
“嗯，都拿好了。”
夫夫二人聊着家常，吃着午饭，没有大家族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氛围温馨又舒适。
窗外雪花仍在飘飘，都道瑞雪兆丰年，想来明年定能有一个好收成。
三这狗子趴在地上，啃着猪头上的骨头，尾巴摇来摇去，看着欢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