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过去,有了我的计划,其他人也不再那么低迷。
为了活下去,他们不惜浪费一些体力,用来演练,负责投沙的七人坐在地上抓起地面的泥土,奋力投向墙面上做的一个标记。
负责牵绳的八人分出两组,练习怎么捆住敌人的双脚。
为了避免被守地牢的门卫发现,剩下的十四人的跑到木栏边上遮掩视线。
事实证明,是我们想多了,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准备要死去的我们。
至于为什么要让他们训练,而不是保持更多精力应对敌人,那是因为如果不熟练导致死亡,留下的体力又有什么用?
难道要到地府给阎王做苦力?
……
第二天,没有多少人是能睡得着——包括我。
自从被留在英利国,我就一直保持着半睡半醒的睡眠状态,要是熟睡被别人砍了脑袋,那简直就是愚蠢行为。
我们来到一边的岔道里,在铁栅栏的前面就是角斗场。
现在场上的是角斗士的对决,我走上前去靠在铁栏上,一旁的士卒没有阻拦。
后面的人发现不会被惩罚,随即也靠前看向角斗场的打斗。
“说来好笑,马修族之间的内战。”
一旁的士卒笑着说道,他对面的士卒嘲讽鄙夷道:
“你的消息过时了,我还以为你知道的,这可不是简单的‘内战’,而是‘父子之战’。”
“父子?”
“是的,这两个角斗士是父子。”
这两个士卒充分解释了角斗场的情况,我很快就看出他们父子的强弱。
父亲有着丰富的经验,儿子有着更胜一筹的力气。
作为父亲通过技巧要强上少许,但他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被自己的儿子击败。
胜负已分,年轻人想要拉起父亲,两人突然为之一滞。
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到高台宽阔的地方有一名官员握紧拳头将拇指向下。
从布莱登那里我知道,这个手势是处决的意思,处决输了的人。
一般情况,都不会有人下达这样的指令,因为一名角斗士很难培养,说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也不为过,耗费再他们的金钱不是小数,更何况,角斗士还能为奴隶主创造出很多财富。
当然,就像现在一样,那名做出手势的人就是执政官。
这样官职的人,有哪个奴隶主会为了一名角斗士得罪他?很多奴隶主还巴不得因此搭上执政官的“船”。
“杀!”
“杀!”
“杀!”
……
坐在边缘围观的百姓嘴里喊着“杀杀杀”,看到边上百姓这副样子,我有些领悟为什么会有角斗场了。
这就是一个提供百姓娱乐的地方,让他们不安分的心或者嗜血的心得到释放,否则国内不会这么平静,不会有人因为太闲太无聊就造反。
年轻的男子闭上双眼,一刀朝自己父亲的脖子而去。
鲜血遍地,在无数百姓露出笑容下,那名失了魂的年轻男子走到另外一个岔道里,消失在黑暗之中。
“好。”
“杀的妙!”
“就应该这样,就应该出点血。”
“安静!!!”一道雄浑的声音喊道,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很多人的变得安静。
那道声音再次说道:
“接下来,是万众瞩目的‘大破波纳德人’纪念日,让我们来看看这些愚蠢的、贪婪的、卑鄙的、弱小的波纳德人这么被我们的士兵碾压!
让我们重现二十四年前的壮举!让那些不服从管教的波纳德人命丧角斗场!”
“吼吼吼!”
“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打爆他们。”
“我父亲就留下一块头骨,说是用波纳德人的头盖骨做成,为什么这种机会不能让我上啊?”
“哎呀,我也是,真他娘的想上去杀了他们,只恨自己生的晚,没有机会参与那场大战。”
……
周围高台上的百姓诉说着自己的“不幸”,大有怀才不遇、生不逢时的架势。
铁栏被打开,我们一窝蜂的来到角斗场,这里之一个圆形场地,周围都被石头垒起来,约摸着有三四米高,之应该是为了防止角斗士逃走或者劫持某位大人物。
整个场地半径就有一百米,高台之上是一排又一排的百姓,他们穿着暴露,有些隐私部位完全暴露出来。
我环视了一眼,基本座无空席,有些放浪形骸的女子更是坐在男人的腿上,也有极个别男女情之所至坐着那种不堪入目的事,旁人对此却是不觉得奇怪。
真是瞎了我的眼了!!!
他们说着不堪入耳的碎语,句句不离生殖器管,句句问候别人的家人甚至是祖宗。
素质堪忧,只能说英利国和五国各有好坏之处,要是把两者综合一下就好了。
雄浑的声音再次传来:
“接下来有请五位士卒,其中一名是金瑞·普法布鲁斯·爱因霍凯先生,他不仅仅出身贵族,还是军团的一名大队长,是最有可能成为军团战的人——没有之一。
本来是打算他一个人面对三十名穷凶极恶的波纳德人,但,这群波纳德人里有一个特殊的人,那就是项堪的后人——祖肖福!”
我满头疑问?我是项堪后人?我怎么不知道?
之前冒充项堪后人只是奴隶主想要抬高我的价格,这群家伙还当真了?
不,哪怕是假的,他们也会当做真的,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噱头好卖门票啊!
“为了避免所有公民认为是我们欺骗,我们请到了当年围杀项堪的人——安德鲁先生。他曾经是军团长的亲卫,有他作证大家可以放心。”
一名老者从另外一道插口走出,在他后面的是五名穿着甲胄的士兵,其中一人的头顶还插上一根红色羽毛。
我知道,那应该就是所谓的金瑞先生。
他们停在三十米的距离,那名老者继续走过来,因为没有下令“开始”,所以我们也不会对这老人做什么。
我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高台之上可是几百米弓箭手,稍有不对就会被射杀。
老者路过一个又一个的波纳德人,最后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知道,这个人就是一个骗子,因为他太过随意了,而且是直接朝着我这边走来。
显然,之前就有人告诉他我的位置。
他很随意的看我一眼,他高声说道:
“这个人,就是项堪的后人,他的脸我死都不会忘记,他和项堪的脸有着……”
似乎是为了增加信任,他认真的打量我,随后他刚才还是迷迷糊糊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澈,由清澈变成惊恐。
嘴唇上下触碰,脸色瞬间苍白,似乎是怕别人听不见,他大声的说:
“鬼!是鬼!项堪回来了。”
他跌倒在地,下身流出一股浊泉。
我在心里默默为他鼓掌,不愧是活了很多年的老狐狸,后面这举动,我竟看不出一点演戏的成分。
“哗!”
随着安德鲁的话音落下,在场之人无不为之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