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当真仅为此?
清玄子有些不信。
他感觉,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女人是另有心思,又或是想看他笑话。
嗯,对,应该是这样。
…
当然了。
扬着嗓子,云笙朝外道。
圣僧知道的,云儿最是爱你,又么可能允许你身边有其他女人,这么做,确实是为西域着想。
…
闻言,清玄子拧眉道。
施主的意,贫僧领了,但…这些女人,不能留在王宫。
说完,出了大殿。
…
云笙缓缓起身,挑着眉,掩嘴轻笑。
臭和尚,看你以后还惹不惹本小姐,不喜女人,偏偏让女人围着你转。
…
少主……王爷让属下给您带句话。
门外,清玄子刚出大门,便迎面过来一名将士。
清玄子皱着眉,应道。
什么事?
…
王爷说,大漠的长世公主,以大漠相赠,只求一个位份,能永远留在西域王宫。
…
内殿,云笙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嘀咕。
长世公主?大漠?这么豪横。
不过?是哪个女人这么有胆色,竟有本事徒赠一国?
她眸光逆转,惊声。
难道是那个女人?
心中了然,快速穿起衣服,梳妆打扮。
…
清玄子闻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了宇文序的去途。
左贤王在何处?那些女人可赶出去了?
…
不曾…。
将士摇头,道。
王爷就是想让属下通个信,对于那位长世公主的说辞,少主想怎么回应。
…
清玄子冷冷瞥了眼身旁的将士,厉道。
左贤王在哪里,区区以一国相赠,就不知道如何行事了?
将士见清玄子面色黑沉,急道。
少主息怒,王爷这会儿回了贤王府。
…
哼…
清玄子冷哼。
事儿没办好,竟敢回去。
拂袖间,清玄子闪身消失。
将士见状,一脸急色朝左贤王府而去。
…
梳妆台前,云笙身着,百花曳地长裙,外披一件银狐大袄披风,高鬓如月间,一支玉簪紧竖而起,黛眉新月,秀眸如秋水般清澈,气息冷傲,神似灵动,那丝丝媚娆有勾魂摄魄之态。
柔夷轻捏桃纸,轻抿间,从窗口传来若隐若无的娇笑声。
手中动作一顿,起身朝窗外看去。
凉亭处,莺莺燕燕的女人不下十来个。
嬉戏打闹,朝湖泊中扔着小石子,胆儿大的,还立在桥栏杆外,接那开得鲜艳的莲花,一个拉一个,倒还是挺和谐的。
…
云笙双手环胸,靠在窗户檐上,舌头轻抵脸颊,面有些不滞,嘴里细声自语。
让这些女人进宫,也不是个好法子啊!
本想着堵堵和尚心绪,没想到,竟堵了自己的心。
花儿那么娇艳欲滴,竟这么给摘了,本小姐都舍不得,偏偏你们竟敢。
…
夫人…
夫人…
不好了,那些女人去了湖泊,正在摘莲蓬花呢!
…
这时,尼萨急不忙慌跑进了大殿,云笙扬着手,道。
看到了。
…
夫人,那些女人简直太可恶了,连夫人你都舍不得摘,竟让她们摘了去。
…
呵…
云笙轻笑,惮着披风,拂袖走了出来。
她道。
走…本小姐去会会这些女人。
…
“是…”
嘴角微扬,尼萨跟了上去。
…
莲池蓬畔,江楼罗衫,佳人嬉戏,青丝绾帘。
快…快…拉紧我,马上就摘到了。
云笙双手负背,脚下轻盈,身姿婀娜,衣袂飘扬,绝美的脸上似笑非笑,指尖轻弹间。
“嗖…”
一道银光穿透空气,夹带着寒冽朝那莲花间的手指刺去。
细微的响动让柔姬朝后方看来,还不等她有反应的机会。
“啊…”
“咚…”
接着便是水花四溅,鱼儿乱蹿的形势。
那随风而舞的莲花,摇曳生歌,好像在庆幸自己脱于魔掌之下。
待众人反应过来时,水里扑腾得厉害,纷纷伸手,想要将水里的人拉起来。
只有柔姬皱着眉,语气深沉道。
藏在王宫的那个女人来了。
起初,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门心思都在水里女人的身上,这人一拉上来后,这才看见,那长桥上,由远及近的女子。
风姿灵秀尽风华,绝色耀目镶质仙姿。
众人一时看呆,竟忘了来人是她们做梦都想杀的女人。
…
她就是少主藏在王宫的女人?
东南国公主定睛无神的问道,完全忘了今惜是何月。
尽管世人将这中原女人的容貌传得神乎其神,终究未得见真容。
如今一见,倒是传得隐晦了。
…
柔姬斜眼瞥过身后之人,冷道。
一副皮囊而已,也值得你这般夸赞叹扬?
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
东南国公主撇了撇嘴,道。
本公主向来遇事分明。
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
起初,以为众人将这女人形容得宛如天人,这么一瞧,确实没夸张。
虽承认她美,但……。
东南公主白了柔姬一眼,冷道。
不代表,本公主喜欢她。
…
各位公主,可习惯?
云笙眸中微寒间,又笑意盈盈,她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将视线停在了柔姬脸上。
四目相对,暗藏火光,要是眼神能杀死人,云笙怕是已经死了千万次了。
刚才,眼前这女人的话,她可是听得非常清楚。
俗话说,缺什么炫什么。
对自己的容貌肯定焦虑不安,才能说出嫉妒的话来,使她这会儿面目狰狞?
…
无一人回答,云笙也不怒,笑道。
听左贤王说,有人为了能待在王宫,竟不惜以母国相赠,可是真的?
众人闻言眼神一致朝柔姬看去。
不言一语,却胜是万语。
云笙顺着眼神,又重新盯着柔姬,轻扯嘴角。
长世公主?好胆量。
只是……
云笙缓缓朝围栏旁走去,盯着池中浑浊的湖水,似若无意道。
玉泉山上,倘若公主的态度柔和一些,当时,少主定会对你有感。
害…可惜了。
云笙装作黯淡,叹息。
…
众人听得不明不白,面面相观间,落水的女人突然大叫起来,五官扭曲,瞧着很是痛苦。
“啊…”
痛…痛。
不过片刻间,脸色苍白,本就普通的容貌,这会儿更是变得没眼看。
众人闻言,蹲下身子,问道。
哪里痛,说,哪里痛?
…
这…这里。
女子指着手背,就差闭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