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的眸色深了深,笑道:“什么意思?”
花轮和彦笑着摇了摇手,“咱们可不做这样的事,不过可以聚在一起玩啊。”
迹部扬了一下下巴,“本大爷为什么要听你的安排?”
花轮和彦无奈地摊着手,“baby,你太严肃了啊。”
迹部的嘴角一抽。
赤司立刻道:“多认识一些人也挺有意思的,那么我的同伴就选秋奈好了。”
脸色有些许苍白的秋奈“咦”了一声。
花轮笑道:“赤司的动作还真够快的啊。”
迹部瞥了一眼赤司一眼,“啊,本大爷知道了。”
这三个男人不知道都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秋奈笑了一下,“那就这么定了好了。”
电梯又“咯噔”了一下,才缓缓的上行。
看着东京湾上空的烟火,秋奈突然转过身子,贴着花轮的耳边轻声道:“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baby,你等着看就好了……”他温柔地拂了拂她脸颊边的碎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开心了许多?”
秋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声音更温柔了,“你如果喜欢玩,我会帮你玩……”
因为你总有厌倦的那一天。
他黑色的眼眸就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她网在其中。
他究竟要做什么?
等到了约定好的日子,赤司开车在秋奈家门口等着她。
秋奈却站在车门边迟迟不肯上车,赤司无奈一笑,从驾驶座走了下来,为她打开了车门,“难道我不为你开车门,你今天就不上车了吗?”
秋奈眼波一横,“我刚刚只是在回忆一些东西。”
他顿了一下。
秋奈却笑着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哎呀,能让赤司家主为我开门的日子可是少有。”
赤司低声道:“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能。”
她的手指柔软白皙,抵在脸颊边就像是贴上了白玉兰的花瓣,她没有答复他。
赤司握着方向盘打了个转,食指上还带着那枚婚戒。
这次聚会的地方选在了天空塔旁边的一座独立书店里,里面有书有乐器还有音乐。
最早来的是花轮和彦和一位绿发男青年。
“哎?”秋奈捂着嘴轻呼一声。
赤司却直接笑着开口道:“真是抱歉啊,原来我一直误会你了,你放心我并没有任何歧视……花轮先生真不愧是秋奈的好闺蜜啊。”
被两人误会了性向,花轮也不慌不忙,“并没有说不准带朋友来啊,这位是我偶然遇上的钢琴演奏家,”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他突然加上了一句:“已经成年了哟。”
藤原秋奈和赤司征十郎的目光都放在了这位新朋友的身上,这位绿发青年却出神地看着秋奈。
赤司不动声色地蹙眉。
花轮笑着拍了一下绿发男子的胳膊,“你该不会是看到美女入了神吧?这可不像你啊。”
被他这么一拍,绿发男人才回过神来,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小腹磕在了桌沿上,疼的他脸皮一抽,可他还是克制住了,露出欣喜又兴奋的笑容,“藤原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他深色的皮肤微微透红,阳光活力的脸上露出窘迫的神情,“我是土浦梁太郎,我很久之前就知道你了。”
秋奈的眼眸微微眯起。
她为什么没有印象?
“你也是她的饭吧。”赤司从容地坐在一旁,“不过,论大众作品的话,秋子也只有一部《枕物语》而已。”
《枕物语》是秋奈实在耐不过社幸一的请求才拍的一部剧,原作是以笔下大胆却文辞考究而闻名的女作家河内老师的代表作,河内老师极力推荐当时正活跃在模特界和声优界的藤原秋子来演,并声称如果不是藤原秋子来演,她就不会授权拍摄。
当时的投资商几乎动员了所有的人脉来劝说秋奈,被各方面利益牵扯其中的社幸一自然首当其冲,秋奈最终勉为其难接受了。
这部剧主要是戏说玉藻前与鸟羽天皇、安倍晴明和各种大妖怪的轶事,藤原秋奈扮演的就是美艳倾国的九尾狐玉藻前,敦贺莲在里面扮演的则是大阴阳师安倍晴明,两人正是因为这部戏才慢慢勾搭上的。
藤原秋子也因为这部戏获得了空前的关注,号称“新世纪的妖女”。
一提起《枕物语》,土浦梁太郎的脸就更红了,可是他连连摆手,“不是……不是的……还要比那更早。”
赤司不太感兴趣地撩了一下眼皮。
“对不起,我好像不太有印象了。”秋奈温柔地笑了笑。
“没有关系,我那时大概太小了。”
“我国小的时候在一间咖啡厅里遇见了你,你当时在咖啡厅里工作。”
秋奈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印象。
如果说在咖啡厅的工作,她只有在国中高等部的那段时间……
“你们来的好早。”
迹部景吾当先走了过来,他的视线一下子就落在了生面孔的土浦梁太郎身上。
“原来是你啊。”
“嗯?景吾认得他?”
“你呀,”迹部对秋奈无可奈何道:“你是不是忘记当时cos女帝的时候了?他就是当初将我认作天龙人的小豆丁。”
小豆丁?
土浦梁太郎笑着走到迹部景吾的面前,“迹部先生。”
“噗——”花轮扭过了头。
“呵。”赤司捂住了含笑的嘴。
快要进入大学的土浦梁太郎和已经大学毕业的迹部景吾差不多一样的高。
迹部景吾磨了磨后槽牙,摸着眼角的泪痣道:“你们两个怎么也不站起来迎接本大爷啊。”
花轮和赤司立即正色,转移了话题。
“咦?怎么没有看见迹部的同伴。”
迹部盯着赤司轻笑一声,让开了一步,将躲在他背后的女人显露出来。
赤司的眸子一利,刺向了迹部。
迹部摊开手,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安倍千代小姐,想必大家也都熟悉”
熟悉啊,怎么可能不熟悉,这位可是赤司老爷子最推崇的儿媳妇人选。
安倍千代一身鹅黄色和服,双手交叠在胸前,脸颊微红,眼神望向的却不是赤司征十郎,而是藤原秋奈!
赤司和花轮的目光都沉甸甸地落在了迹部的身上,就连迹部自己也深深蹙眉。
他哪里知道秋奈的魅力居然连女人也不放过。
“那个……好久不见了,我……我……”
赤司突然出声道:“还站着做什么,大家快坐下吧。”
六个人围着桌子坐下,若是好感度的指向能够实体化,就会看到这桌子上的男男女女的好感度都指向了同一个人,还全都是单箭头。
秋奈伸手撩撩头发,低声对土浦梁太郎欣喜道:“好厉害啊,我最喜欢会乐器的男人了。”
“虽然我也学过钢琴,可是好像我对乐器的技能点都点歪在古典乐器上了。”
“那您想试一试吗?我可以带着您来弹。”
秋奈状似不开心地搔了搔脸颊,“总是您您的,就好像我很大岁数了似的。”
土浦梁太郎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他突然卡住了,高大像运动员的身躯,热情而坦率的眼神,可偏偏还带着一股少年人才有的青涩。
这大概就是年下的诱惑了。
秋奈弯下身,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红唇一张一合:“就怎么了?你说呀……”
他扬起了笑脸,像是盛放的向阳花,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爽朗道:“大概是有一种心脏被射中的感觉吧。”
两个人低头窃窃私语的模样让桌上其他人难受的很。
花轮和彦坐在土浦梁太郎的身边,迹部景吾则坐在花轮的身边,他犀利的视线将花轮从上到下扫视着,冷淡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坐在迹部身侧的赤司,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淡淡道:“你该不会是抱着坐收渔翁之利的打算吧?”
花轮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掩盖住嘴角的笑容。
“我想的自然没有这么简单,不过,你们都是过去式了,还是当断则断比较好。”
赤司抚摸着手指上从未拿下过的婚戒,温和一笑,“你不要太有自信。”
花轮撩了一下刘海儿,轻飘飘道:“baby,到底是我有自信,还是你们太有自信啊。”
迹部景吾轻哼一声,“那你找这个男人过来又是做什么?”
“他是我的朋友而已。”
赤司盯着咖啡杯淡淡一笑,“你大概是在国外待久了,学了一套古古怪怪的东西回来。”
他们三人在商场上有过竞争,在宴会上有过惺惺相惜的交谈,总之是亦敌亦友的关系。
藤原秋奈的存在是三人中间动摇又稳定的砝码,一旦涉及到她,这种诡异的平衡就会立即被打破。
“嗯,大概……”花轮举了举杯子像是要跟两人干杯,他动作潇洒又从容,即便面对着情敌的两面夹击,即便自己喜欢的幼驯染正欣赏着别的男人,他也不变神色。
“你们听过萨特和波伏瓦的故事吧?”他耸了耸肩,有种法国男人的潇洒浪漫:“大概我也愿意跟小爱定下这样的协定。”
赤司征十郎和迹部景吾怎么可能没听说过,不过,他们两人还是愣住了,那个协定是——
彼此都拥有爱对方,以及爱他人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