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可胡说。”
张之路的小胡子翘起来，明显不让任何人诋毁他们的圣女。
可见圣女在他们心里是怎样的存在。
“哦，看来这中间的故事很长嘛！”
捻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啄了一口。
乐天就在她的旁边，凑近她低声问。
“姐姐，这血玉那时候不是已经碎裂了吗？为何现在又重新完好出现？”
“不知道，这太离奇，看样子这玉佩里有故事，看看他们会怎么说吧！”
“这事得从我们的圣女结识当今东越皇上开始说起。”
“圣女刚接手昭明教的第三年，在五丰山下的简州境内偶遇身受重伤的东越皇上夜西泽。那时候，夜西泽年纪轻轻，一表人才，雄才伟略，我们圣女被他的深情打动，爱上了他。”
“于是就带领你们昭明教归顺了朝廷，也算是为你们找了个强大的依靠？”
“公主如何知晓？”
楚瑾虞撇撇嘴，这还用猜吗？电视剧小说不都是这样的的套路。
“是的，圣女带着我们归顺了朝廷，说是为我们寻一个好的安置，也好过四处飘零，被这个国家打击，那个国家偷袭。”
“那是挺好的，你们的圣女想得周到，为你们的稳日子求一个庇护。”
楚瑾虞盛赞那圣女的谋思周全。
“呸！庇护个屁，那简直就是一个幌子，那狗皇帝就是一个大骗子！”
张之路想起往事，激动得面色涨红，恨不得立刻提剑冲到东越皇宫，把夜西泽大卸八块。
“夜西泽娶到圣女后，把我们骗入了简州城，收缴了我们的兵器，关起城门就开始屠杀我们。可怜教中那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全部惨死在夜西泽的屠刀之下。”
“那一夜，简州城内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我们教众的尸首，堆积如山，他们出动两万士兵呀，把我们四千多教众，砍瓜切菜一样地削。”
“我们有武功的全力拼搏，奈何赤手空拳，双拳难敌四手，根本救不了他们。刚把他们从一个士兵长枪下抢出来，转过背，他们的身体已经倒在了另一把长枪下。”
张之路泛着红红的眼眶，一张老脸揪痛着。
宁镇宇和颜无鹤沉默地低着头，一片寂静无声，内心却惨痛无比。
“圣女不知道这样的局面吗？”
楚瑾虞痛心地问。
“我们不敢告诉圣女，她身在皇宫内，如果让她知道这个消息，依她的脾气，一定会杀了夜西泽，若真是那样，连她自己的性命都难保了。”
“所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我们想等安顿好了幸存留下来的人，再慢慢找机会让圣女重新领导我们。”
楚瑾虞觉得这群人也真是固执，那圣女因为自己的爱情，把一群人都害死了，为何还要期盼着让她来领导剩下的人。
“你们就不能换一个人来领导吗？为何要执着于她？”
简直是愚不可及。
“公主有所不知，这圣女的位置并非谁想当就能当的，她必须是天选之人！”
“何为天选之人？”
“必须是玉佩认主的人才是圣女的人选，而且这圣女的容貌必须与上一届圣女画出的画像一致。”
“画像？”
楚瑾虞不禁想到山洞中那几张墙上的画像，难道那些就是曾经的圣女？
还有那几副棺材，里面藏的就是已故的圣女的吗？
“是的，圣女即位以后，都会为下一届圣女画一副画像，然后就等待这画像中的女子出现，与玉佩融为一体，就是我们的新一届圣女。”
“要是这画像上女子一直不出现呢？你们圣女怎么会知道，她画的女子就一定会出现呢？”
“这玄机就在玉佩之中，圣女会根据玉佩提供的线索，描绘出新圣女的容貌特征。”
“天啦，这太玄幻了。”
楚瑾虞想到他们刚刚看见那血玉的眼神，又想到自己与那血玉之间的关联，突然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
不会的！
他们一定是认错了人。
颜无鹤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这时候却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多了一幅画。
楚瑾虞看着画轴，心里扑通扑通乱跳，直觉告诉她，摊上大事了。
不可能，那圣女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的长相，完全不可能的。
如此安慰自己一番，心下稍许安了些。
颜无鹤拆了画轴，刚要打开，楚瑾虞赶紧站起来。
“等等！你们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后来，那圣女知道了皇上的背信弃义了吗？”
颜无鹤把刚展开一角的画轴重新卷起来，放在一旁。
“后来，不知道圣女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伤心欲绝，抛下刚出生的皇子，离开了皇宫。”
“抛下皇子？”
这几个字眼，想像一把利剑一样狠狠地戳到了楚瑾虞心上，莫非那圣女就是夜澜沧的母妃？
皇上身边的女人太多，除了那几个显贵的，楚知道了解一点他们身世，大多数没有打过交道，也根本没有去了解过她们。
没想到却听到如此震惊的消息。
皇宫里为皇上诞下皇子的宫妃很多，但是抛下皇子出走的宫妃，就燚妃一人。
难怪皇上翻遍了全国上下都找不到人，一个手刃人家家人的仇人，她没有找你算账就已经是最大的宽恕了，你还要找人家回去，让人家如何面对你。
只怕燚妃夜夜都备受内心的谴责，而不得安眠吧？
难怪人家要一走了之，留下如何对得起自己的教众，如何面对自己的孩子，她该如何跟自己的孩子说她的娘家人？
乐天抓住楚瑾虞的手，眼眸里都是兴奋的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是了然。
“是的，圣女说，她无法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更不能原谅自己，还为仇人生下了皇子。”
楚瑾虞沉默了。
换作是她，她也无法面对这样的错误，这件事，无论如何选择都是错，只是可怜了那襁褓里的孩子。
“那现在你们的圣女在哪里？”
“圣女在塞外，这些年一直在那边重新振兴我们昭明教。”
“你们圣女难道就没有想过报仇吗？”
“想！可是我们毕竟势单力薄，要是和朝廷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
“所以你们就借助冥锡的势力，来影响东越！”
此言一出，三个老头纷纷抬头看着楚瑾虞，这丫头怎么可能知道，就算她是那画像上的人，也不可能会猜到这些。
从三人震惊的眼眸里，楚瑾虞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公主如何知晓？”
“这不难猜！”
她伸手撩了垂下来的头发，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因为东越的奸细案就是我参与破的。那京城月盈楼的头牌姑娘就是你们的堂主之一吧，她身手不错！”
抿了一口茶，轻轻地放下。
“再则，这玄冥之境，就在简州城五丰山，正是东越与冥锡的交界，想不把你们联系进去都难！”
“公主真是冰雪聪明！我们教里通用的文字都能被公主识破，果然是天选之人！”
“你们的圣女叫什么名字？”
“圣女的名讳叫莫祯燚。”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一声沉重的喘息。
“是谁？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