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段娇你终于回来了，明天之内赶紧给我搬走。”
“马叔，不是说好了下下个月给你房租吗？”
“上次是这么说，可你母亲整日咳血的，要是在我这屋里死了人，到时候我还怎么把房子租给别人。”
“你叔我下有小上有老的，就靠这些房租混口饭吃，要是这房租不出去可怎么办，你和你母亲就快些搬走吧。”
马叔说完就走了，留下门口的沈段娇，他似乎感受不到寒冷，只穿着单薄衣裳的他靠着冷冰冰的墙壁，一动不动的。
像一座冰雕，没了生气般。
突然，沉寂的少年动了。
他双手捂脸，无声笑了，渐渐地笑出了声音，放肆地笑。
“哈哈哈哈。”
肩膀笑得发抖。
倏然，一滴咸涩的水珠从瘦弱的指缝滑落，埋入雪地。
这一滴泪珠，像打开了匣子，紧接着指缝溢出更多的泪。
“这世道，真是好得很！哈哈哈……”
少年挺直背，踉踉跄跄走回屋里。
风一吹，方才地上的泪水和脚印又被雪覆盖。
将军府。
花衍撑脸，一脸惆怅。
“小姐，您别丧气，明日我们再去。再用些手段，那些贱民还敢不受小姐您的恩不成？”
闻言，花衍更惆怅了，“小红，咱们往后行事可不能动武，这不好。”
花衍说要行好事，兴冲冲上街看能不能做件好事。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知道她上街的消息，整条街别说小贩了，连条狗都没有。
她跑去酒楼，整个酒楼的人看到她那张脸，吓得四处逃窜，连饭都不吃了。
一旁的小红见状，还十分开心地说：“小姐的排场，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以防吓到更多人，花衍早早回府里。
入夜，花衍正在干饭，下人来禀报。
“小姐，那个沈段娇说要找你。”
“他如今在哪里？”花衍咽下一口肉。
“正在后门等着。”
“那快让他进来吧。”
小红撇嘴，“要我说，那沈段娇定是见小姐对他好，所以赖上小姐你了。真是不识好歹的人，还真以为我们将军府这么好赖。”
花衍捏她的脸，“等会儿少说几句。”
“知道了小姐。”
沈段娇进来了，比今日早上还狼狈，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花衍打量他，不禁蹙眉，“怎么一日不见，你变成这样了？”
噗通，他跪了下来，面无表情的。
花衍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你，你这是做甚？”
“听闻小姐喜爱长相俊俏的男子，不知沈某是否有这个资格？”
说完，沈段娇抬头，双眼潋滟，好似含春，直勾勾凝着她。
方才还一副死人脸，眨眼间就一副勾人模样。
真会伪装。
尽管他脸受了伤，却丝毫不影响他白净俊俏的脸，反而给他增添了凄惨破碎美。
她脑海里突然想起小说里的一句话：破败的家，有病的娘，还有破碎的他。
“就你这样，一副穷酸样，勉强算得上俊俏吧。可要入我们家小姐的眼，还不够格。”小红出声。
沈段娇垂大腿侧的手缓缓攥紧，花衍眼尖注意到，连忙开口：“够得够的。”
“小姐，你怎么消费降级了？”小红恨铁不成钢看着自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