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驾驭术，入门级别的知识是一本小册子。
如果是往常，在晨课的时候会有宗门中选派的掌教教授，示范。
但这会儿也没人有这等闲情雅致，由浅到深，娓娓道来。
好在，他们只需要李拂衣尝试召唤灵兽便可。
所以就把其中关于怎么把已经收服的灵兽换出来的咒语那一页摊开了，放到李拂衣的面前。
不过三分钟，他便表示看完了。
这召唤术，还要配合手势，可他的手还被捆着呢……
他看向旁边的沈长寻：“师伯，可否解开绳索。我看完了。”
沈长寻刚放下小册子，替他开摊好，这才多久！
“你如今的体内仙力寥寥无几，还是不要轻易尝试，胡乱耗费了。”
指了指召唤术的咒文：“再看。”
李拂衣乖乖地低头，把一整页从头到尾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头抬头望向沈长寻。
沈长寻皱起眉头，觉得这人资质一般，想不到竟然还这样不受教！
语气里捎带着冷了几分：“又好了？！”
李拂衣乖乖得点头，他自然看得出沈长寻生气了，却不太明白为何。
只能习惯性得望向师尊墨铮。
墨铮是见识过他过目不忘的本事的，看着沈长寻那微微的恼意用手掩了掩嘴角。
对李拂衣说：“拂衣，你闭上眼把这一页背一遍。”
“若是错了一字，就重新背过。全对了，才许尝试。”
“你长寻师伯也是担心你浪费仙力。”
听他这么说，连刚刚有些恼的沈长寻都有些愣神。
朝着摊开的那一页看去，密密麻麻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字，都是关于咒文中的批注和解释。
其中还夹杂着许多古旧的名词，晨课讲解的时候都要费好一些功夫单独拎出来解说的。
这些通常只是用来学习备着的资料，辅助咒文的理解罢了，并不是必须背下来的。
更何况只是这么一会儿时间，能把召唤术咒文的正文背下来，一字不错就很好了。
墨铮这要求一说出口，连沈长寻都觉得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不过墨铮一脸“这都是寻常事”的模样。
李拂衣也理所应当的点点头，乖乖闭上眼睛就开始背诵起来。
墨铮对着沈长寻点点头，示意他注意核对。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李拂衣一句接着一句的背诵。
直到他背诵完最后断了的那半句，才睁开眼睛，像小狗狗邀功似的看向墨铮。
墨铮笑着点头，“可有何处不解的？可以请教你长寻师伯。”
沈长寻没废话，先是往地上丢了一个小四象阵，向着玄武位打入一道仙法激活阵法。
对着李拂衣身上的锁灵绳喊了一声：“收！”
被捆了整整两天的李拂衣的双手，终于重获自由。
因为他几乎没有挣扎，锁灵绳只在他手腕上留下红色的绳索印记，动了动手腕稍加适应，很快就可以活动自如了。
他向着沈长寻恭恭敬敬一拜：“谢谢师伯传授术法。”
沈长寻嗯了一声，开金口问：“可有不懂之处？”
李拂衣顺势说出来几点，果然是一些寻常碰不到的生僻名词和古旧记载。
沈长寻用简洁的话语快速解答，李拂衣连连点头受教。
但接下来的真正实施阶段，却不像这会儿这么顺遂了。
延续了李拂衣修炼时磕磕绊绊的惯例，明明咒文、指诀都丝毫没有差错，可偏偏就是失败连连。
好在李拂衣也是抗打击能力点满的人，一次不成闭眼冥想片刻，再来！
一连试了十数次！
四象阵中却丝毫没有灵兽的影子，连带着一声兽吟都没有。
墨铮摸着下巴，探究得看着正在闭目冥想，为下一次尝试做准备的李拂衣。
忽然灵光一闪！
“且慢！拂衣，我有一事要问。”
李拂衣睁开眼睛，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你的灵根……如何？”
他没由来的突然问这个，在座的所有人都觉得匪夷所思。
李拂衣的五灵杂根是整个紫辰剑宗众人皆知的事情，这时候拿出来了说……
果然，站在四象阵中的李拂衣双手紧紧地攥着两侧的衣服，一脸掩饰不住的难堪。
这下连看护四象阵的沈长寻，都把目光投向墨铮了。
墨铮见状干嘛解释：“当初为了祛除兽毒，拔了他一缕仙脉。”
“如今见他施展术法似乎是……仙力运行上有些问题。”
“屿白师弟亲自看顾，仙骨、仙脉自然是无恙的，那问题只可能出在灵根上了。”
“所以……”他把目光再次投向李拂衣：“拂衣，你的灵根可以异样？”
虽然原书和上一世，李拂衣一直伪装五灵杂根，直到他主动展露实力，众人还在惊愕一个五灵杂根的人如何能够一飞冲天的。
但这一次，看着他倔强的一次又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重复失败，墨铮十分怀疑他的灵根真出问题了。
哪怕为了藏拙，这失败的次数也太多了！
骨子里还是要强的李拂衣，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李拂衣听他师尊这么分析，心乱如麻。
本就是五灵杂根，要是灵根受损……
岂不是真的成了废物！
“哎哎哎……别哭啊！屿白师弟，有验灵石吗？”
见李拂衣眼眶里的金豆豆都快溢出来了，牙根也咬得死死地。
墨铮干嘛朝着南屿白要验灵石，他修医术，可能有这东西。
南屿从镜囊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透明的球，抛给沈长寻：“长寻师兄接着。”
四象阵是沈长寻设立的，只有他能把验灵石送进去。
很快验灵石就到了李拂衣手里，他双手捧着验灵石，眼里满是复杂。
不会很快就收敛心神，闭上眼睛，专心冥想。
目光聚集的验灵石安静如鸡……
没有任何一种光被点亮！
连南屿白都怀疑，是不是他的验灵石坏了。
“松手，我试试。”沈长寻把验灵石从四象阵中取回来，放在自己手心闭眼尝试。
不一会儿，透明的验灵石周围就开始闪烁着噼里啪啦的银色雷光，还伴随着一阵阵微弱的雷声。
沈长寻事变异银雷灵根，这验灵石没坏！
李拂衣震惊得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眼泪瞬间决堤。
心里所有的坚持和倔强都在这一刻开始坍塌，他没有灵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