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三十岁总会有种无力感。
这是林乔今晚最大的体会。
明明和顾晓只差了一岁，他又经常训练，虽然比不上南默，但体力与常人相比还算尚可。
林乔是真的没想到，他和顾晓会有这么实力悬殊的时候。
“你真的不累吗？”林乔哽咽着，委屈得都快哭了。
他原本以为，做下面那个不用动，能轻松一点，谁能想到会又疼又累。
林乔永远也忘不了，他这具身体在第一次接纳顾晓的时候，是何等的疼痛难忍。
顾晓吻去林乔的眼泪，林乔正要窃喜苦肉计生效了，就感觉到顾晓的某处又挺立了起来。
林乔：“……”
他怎么就忘了，他的眼泪是顾晓的兴奋剂。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可林乔却感觉自己哪哪都回不到从前了。
他一觉睡到下午两点，中途被顾晓拽了起来，给疼得厉害的某处上药。醒来之后是头也疼，嗓子也疼，腰也疼到像被斩成了两段。
林乔去照了镜子才发现，他的肋骨两侧还有几道青色的指印，和那些红色的吻痕夹杂在一起，看得他又羞又气。
林乔颤颤巍巍地吃完午饭，又上床窝着去了。顾晓给他揉着腰，他舒舒服服地躺着，打开手机，首先就被微博热搜吸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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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夏和犯事了？！”林乔惊呼，找到了@用户 的那条帖子。
“不是澄清过了吗？怎么又开始撕他，无中生有的事怎么……等等。”
“这是程夏和？？？”
林乔瞪大了眼睛，盯着手机里那头发五颜六色，酷似杀马特的人。
“他……他还有这么非主流的时候呢？”
林乔感慨万千。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去，要不是发帖的人爆了出来，他都不知道程夏和的过去这么精彩。
感慨完毕林乔敛了神色，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实很简单，一句话总结就是——
程夏和要凉了。
“任谁看了这些照片都会认为程夏和在骚扰人家吧？！”林乔对着手机抓狂道，“程夏和，你当时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你说句话啊程夏和……”
林乔无能狂怒，手机突然被人从身后抽走。
他转头，就看到顾晓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满脸写着“我不爽”。
林乔无奈，自从和顾晓谈恋爱后，他发现顾晓越来越情绪外露了，也不像以前那样拧巴，别别扭扭地示好。
“程夏和你知道不？”林乔转过身，凑过去，“我队友，他有男朋友，也是我队友。”
顾晓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现在莫名其妙地就有人要撕他，说他骚扰女生，真的是瞎扯，程夏和那种人也就表面看上去是个花心大萝卜，实际上纯情得很。”
“他不像我，老是口嗨，他是连口嗨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的那种，偏偏长了张渣男脸，现在大部分路人都不信他。”
“你喜欢口嗨还挺骄傲？”顾晓慢条斯理地拨开了林乔挡住眼睛的刘海。
林乔心中警铃大作：“我那是以前！和你谈了之后，哪怕是分手了都没有再口嗨过，一直老实本分，踏踏实实做人。”
“你在讨赏吗？”顾晓问。
林乔一脸懵：“什……”
林乔还没反应过来，顾晓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赏你的。”
隐约的笑意从顾晓的眼角扩散开来，他的手指曲起，抬住林乔的下巴，眼角眉梢都那么温柔。
“你……”
林乔的脸肉眼可见地开始泛红，心脏倏地一跳，犹如撞鹿一般。
“不逗你了，”顾晓也没料到林乔会反应这么大，“接着说，你队友怎么了？”
“哦，哦哦。”林乔继续说，“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的，装纯良装一两年还说得过去，可我跟他当了十年的队友啊！除了后面三年我们陆续搬出了宿舍，我们整整在一起住了七年。”
“这七年间，如果他真的是见色起意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出道之前能骚扰女生，甚至强.奸.未.遂，我不信他能憋着七年不找女朋友，或者不去酒吧夜店那种地方。”
顾晓一边听林乔说，一边点开那些视频截图。
“这是……”顾晓微微蹙眉。
林乔止住了话头：“怎么了？”
“这家店的老板我认识。”顾晓说。
“啊？”林乔疑惑道，“程夏和打工的这家店吗？”
“嗯，”顾晓点头，“我认识他们老板的女儿。”
要说是怎么认识的……
顾晓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当年顾桦林病逝，顾晨曦掌管了顾氏，为了巩固地位，安抚民心，派遣顾晓作为外交使者，和那些老板的女儿“聊聊人生”。
简称“联姻”。
程宿依，就是当年跟顾晓“相过亲”，还把顾晓不喜欢女生的消息透露出去的“依依”，也是程夏和打工的这家店，企业老板唯一的女儿。
但……
顾晓瞥了眼林乔的神色，又迅速收回目光，看着手机屏幕。
自己曾经和程宿依相过亲的事……
顾晓想了想，还是觉得坦白从宽为上策。
“你俩认识？”林乔张大了嘴巴，“这么巧的吗，那程夏和是不是有救了？！”
顾晓：“……”
他不想找骂，可又实在无法容忍自己的男朋友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另外一个男人，哪怕对方已经有了家室。
“你对此就没有什么看法吗？”
林乔反问：“什么看法？”
“问你当初为什么要相亲？”
“问你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
“问你见到她的时候有没有一见钟情？”
顾晓沉默不语，只是把林乔搂得更紧了点。
林乔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她，问那些没有意义，就算你当初哪怕对她动过一秒钟的心，那也是过去，你最后不还是跟我在一起了。”
他戳了戳顾晓的脸颊：“顾晓，我们说过，要一起走出过去，走向未来的。”
那是他们第一次冷战和好后，在电话里许下的承诺。
顾晓显然也记得，他抿了抿唇，正要说些什么，林乔温热的唇就贴了上来，一触即分。
“顾先生，你现在是嫌弃我啦？以前的话不算数啦？”
林乔故作委屈地轻轻戳了一下顾晓的腰腹，伸出的指尖却被顾晓一把攥住。
“没，”顾晓说，“我只是看你没什么反应，有些郁闷。”
“我没吃醋，你不高兴啦？”林乔了然，“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你的人我也看光了，摸也摸遍了，零距离的事情都做过了，我早就领先其他人一大截了，还怕什么？”
林乔的嗓音微低微柔，带着好脾气的哄劝意味。
“就凭我们的职业，以后要吃醋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我要是天天跟个醋坛子一样，你跟女生说句话我要嫉妒，你跟女演员合作我要横插一脚，那你还要不要工作了。”
“况且，时间久了，你也会讨厌我的……”
“我不会，”顾晓说，“我永远爱你。”
“怎么还突然表白上了……”林乔面上浮现出一抹薄红，移开了视线，“可我会讨厌自己，乱吃飞醋，天天跟个柠檬精一样的我，一点也不招人喜欢。”
“表达爱意的方式有很多种，不需要靠吃醋。”林乔很认真地说，双手环抱住顾晓的脖子，整个人贴了上去。
顾晓先是一怔，眉头微微一松，眼里流露出一丝惊喜，整个人瞬间柔和了起来，刚才失落的气氛也一扫而空。
“顾晓，你听。”林乔在他耳边小声说。
紧密相贴的胸膛下，两颗心也紧密相贴。
心跳吻着心跳，这一刻就是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