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和曾健林的车子也到了，两人随即也跟着一起上去。
到了病房外，透过玻璃看到屋内那老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如果不是才吃过饭，很难想象之前还算健康的脸怎么消瘦成这样。
王鑫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气氛哀伤，曾健林则还不死心，忙问道：“陈先生，您确定那..精华液真的没有效吗？”
陈离看到他们急切的眼神就知道都是在等自己，便摇头道：“的确没效果。”
一直在等待的医生愣住：“怎么会？晚上的时候，明明效果很好的啊。”
“对寻常人的确没问题，但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效果不大。”
“这....”
周豫南虽然有些失望，但一想到陈离的身份，便激动得弯腰道：“陈先生，我恳求您救救我父亲，我知道您是神医，能治疗癌症和渐冻症，求您出手，帮帮我们，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癌症和渐冻症都能治疗？骗人的吧？！
一直在旁边捂着脸的周满更是傻眼了，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爸这是...失心疯了！
这是他第一个念头，随后疯狂摇头，不！我疯了我爸都不一定会疯，那这事很可能就是真的，艹！
他一颗心沉入谷底，那自己刚刚居然对一个神医动手，这...这不会被记恨上了吧？！完蛋了，自己真尼玛该死！
王鑫和曾健林在见过陈离神奇的手段后，对于他能治病，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王鑫恳求道：“陈先生，如果您...真的有这个能力，希望您帮帮周老，他这辈子...太苦了。”
“是啊，陈先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陈先生，我们周家会一辈子感激你的。”
“求您了，周老现在还不能出事...”
周围的周家人表情急切，纷纷出言劝道。
陈离对于他们能猜到自己的手段并不意外，他从来就没小看过一个国家的行动力，能发现是正常的，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他平静的看着众人：“我的确能治疗癌症和渐冻症...”
还没等众人狂喜，就听到他接下去道：“但周老这情况我救不了。”
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所有人期待浇灭。
“为什么？”周豫南问道。
这是，旁边的周满捂着脸走到陈离面前，十分光棍的跪下了：“陈先生，刚刚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对您发火的，请你看在我无知的份上，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救救我爷爷。”
在他看来，人家癌症都能治疗，怎么可能救不了爷爷，肯定是自己的愚蠢导致的，让对方不喜。
陈离背过身去，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周老的伤势是外伤导致的对吧。”
医生道：“对，这是三十年前被境外势力刺杀导致，当时对方用的是极其恶毒的玻璃子弹，在火药激发下，化为无数毫毛碎片扎进周老的身体里，当时生命一度垂危，虽然抢救回来了，但体内的碎片却无法清除，依然遗留不少在五脏六腑。”
“长久以往，身体都会剧痛无比，三十年了，我们什么办法都想了，但依然只能眼睁睁看着玻璃顺着血液流入心脏。”
医生很是无力，他知道周老每一天都在痛苦中度过，然而老人家没说什么，硬是扛了三十年。
陈离看着玻璃病房内浑身插满管道的老人，佩服道：“的确是老英雄啊。”
普通人经历估计几天就崩溃了，他居然能撑住三十年。
“陈先生...如果连您也没办法，那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陈先生，您再想想办法吧，无论什么代价都可以。”
见他们一份关心则乱的样子，陈离也来了兴趣，他平静道：“哦？真的什么代价都可以？”
人群中一个身穿名贵西服，手戴名表的周家中年人红着眼，激动道：“对，什么都可以，哪怕用我的命换都行，只希望周老能康复。”
他这模样一下子感染了众人，就连周豫南都忍不住哽咽道：“好好好，你有这份心，我爸知道肯定很欣慰，他平时对你也是极好的...”
陈离打断他们的话，然后看着那中年人，似笑非笑道：“既然你这么有心，那就来吧。”
原本哭哭啼啼的众人愣住，中年人疑惑道：“陈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陈离笑道：“我可以将周老的伤势治愈，但周老其实也是到了岁数了，哪怕治愈了也会老去，如果你们想让他多活几天，倒是有一个办法。”
“是什么？”
“借命。”陈离一字一顿道。
借命？！
众人表情怪异的回想对视，这是从一名神医口中能说出来的话？！
怕不是神医，而是神棍吧。
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话谁能相信。
王鑫犹豫片刻道：“这借命是怎么借法？”
众人们的回头看他，神色愕然。
啊不是，王鑫你可是老将军，你怎么也信这玩意？不是糊涂吗？
陈离笑道：“十年寿命换一年。”
轰隆！
犹如晴天霹雳落在众人心头，先不说这神神叨叨的事情是真是假，但一出手就是十年，而且十年居然只换到一年，是不是太血亏了！？
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啊？！在座的基本都是大富大贵之人，平时生活都还没享受够呢，让他们换，这就是要了他们的命啊。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怪异，头都快要低到胸口了，目光四处飘散，就是不敢看陈离，像极了老师在课堂上要点名时的场景。
而那个红了眼的中年人此时更是满头大汗，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甚至步伐都后退了半步。
陈离觉得很好笑，一个个平时都表现得多好，多关心，但真碰到事，愿意出手帮忙的又有几个？
这就是人性。
“陈先生，能否让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周豫南左右为难道。
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打的人措手不及，怎么也没想到救人的办法是这个？
但他没有去质疑陈离，对方能做出承诺就很给面子了，只是...这让他怎么选？自己现在也五十多岁了，如果再抽个十年，会不会突然就死了？
自己的命换父亲的命吗？太沉重了，根本下定不了决心。
然而，陈离饶有兴趣道：“你现在只有五分钟时间可以考虑，过了这个点，谁来都没用了。”
这话打破了他的幻想！
五分钟？！嘶嘶嘶...生命的倒计时了！！
现在摆明了是陈离将刀放在他们手上，是砍了自己救周老，还是让周老死，决定权都在他们手上。
气氛诡寂到极致，所有人从没感觉到时间是如此煎熬，没过一秒钟，就像有一只手在拿捏住他们的喉咙，都快喘不过气了。
就在这压抑到极致的时候，有人开口了。
“我换，用我的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