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江宁这边,在送去账薄的次日清晨。
江宁城中身患疟疾的患者就多了数十倍,岳冲当即便明白是有人从中作梗。
可奇怪的是周遭的人几乎都感染了疟疾,岳冲等人却是没有任何的事情。
就在岳冲在街上疑惑之时,却见一位老妇正照顾着她的孙子。
“小团子,喝点水吧,喝点水好得快!”
岳冲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老妇人手中的水碗。
“大娘,您这水为何是带有血色的?”
老妇转头看向岳冲,当即便也回道。
“岳大人,自从昨日大雨过后,这井水便已经变了颜色,想来是因为雨水的缘故吧。”
听了老妇的解释,岳冲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这水万万不可再喝!”
“为何?”
“这井水之中可能是被人投了毒!”
听到岳冲的话语,老妇手一个颤抖便将手中的水碗摔了个粉碎。
“这是真的?可是我们一家都已经喝了井水,也未见有什么异常啊?”
老妇说完,屋内却是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
“娘!娘!救命啊!”
老妇听着屋里的求救声,当即便要跑去查看情况,却在此时一阵剧痛袭来,险些让她栽倒在地。
见她不适,岳冲急忙将她扶了起来。
“大娘,您没事吧?”
老妇显然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却是摆了摆手,指向了屋内。
岳冲当即心领神会,唤来吴丈等人前来帮忙。
众人急忙将老妇人和那青壮抬到了床上,孙景凤便为了两人号起了脉。
“坏了!都是疟疾。”
听到孙景凤的话语,一旁的小团子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完了!阿爹和奶奶要遭罪了!”
女孩的一声声哭喊让岳冲的心拧成了一团,当即他便走了过来。
“小妹妹,不哭了好不好,哥哥答应你将他们的病给治好!”
“真的?”
小女孩用破旧的衣袖擦了擦眼泪,大大的眼睛含着一汪泪水,眨巴眨巴地看着岳冲。
“真的!不过你可是不许哭了!泪水可是会加重你阿爹阿奶病情的!”
岳冲说完,便见女孩哭声戛然而止,随即他便用手擦了擦她的脸庞。
“准备青蒿吧!”
“师父,你有把握吗?”
岳重摇了摇头,随即眼神里却是又闪过一丝坚定。
治疗疟疾一事,本就繁琐,而且这种病症死亡率极高,所以岳冲也不敢打包票。
“只能尽力一试!”
那躺在床上的青壮男子似乎是看出了岳冲的难处,随即便艰难地开口道。
“岳大人......尽管放心一试......”
岳冲听后也是打起精神随即便按照记忆中的说法开始熬制青蒿。
孙景凤在帮岳冲支起大锅之后便一脸担忧地看向岳冲。
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差池啊!
眼前的这锅青蒿可以说是全城百姓的救命之药!
“对了,吴丈,你去张贴告示命城中居民切不可再饮用井水!”
“若是需要用水,可前往黑风寨中取水!”
“是!公子!”
说完,吴丈便慌忙起身去张贴告示。
此时城中多数的百姓早已饮用过了井水,一个个抱着肚子哭爹喊娘。
“不能饮用井水?为何?”
“岳大人叫你别用,你就别用!你没看岳大人他们就一点事都没有?”
“我看呐,这城中定然是出了歹人!这井水才会如此浑浊不堪,让这么多乡民饱受折磨!”
“唉,这黑风山距离江宁有着不短的距离,这贼人还真是该死!”
众人在纷纷抱怨过后,也只好挑起水桶前往黑风寨中。
岳冲为了防止有人在黑风寨的水井之中投毒,还命了几人轮流看管水井。
而此时,江宁城外却是掀起了另一番的谣言。
“你们知道为何我们江宁明明是丰收的瑞年,粮价却跌宕不已吗?”
“还不是那些富绅们扰乱粮价!”
“错!那是因为岳冲!”
听到这个答案,众人纷纷开始指责他。
“怎么可能?岳大人给我们解决了问题还让我们买了低价的粮食,怎么可能是他!”
“倒是你,居心叵测,如此这般是什么居心?”
那人听后倒也不恼怒,继续解释道。
“你们想想,这岳冲没来之前粮价居高不下,可岳冲来了之后,这粮价是跌到了谷底!”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啊......”
听着的乡民纷纷回想起来,觉得眼前的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但是这也不能证明就是岳冲大人搞的鬼啊,你看那粮食不是我们从岳大人手中买的吗?”
“哼,你啊,还真是受了他的蒙蔽!”
“你们好好想想,岳冲来了江宁之后我们这里发生了多少事情!”
众人听到此话,不禁回想起来。
“你这么一说,好像自打岳大人来了之后,便是运河突然水势暴涨,还有了流感......”
“还有这次的疟疾!”
说者有心,听者本无意,可是经过这一番的说辞,众人都觉得即使不是岳冲搞的鬼,这岳冲也是个灾星。
“我听圣女所说,岳冲确实是个灾星,可是这些罪魁祸首却不是他。”
“那是谁?”
“是当今陛下!”
听到有人提及皇帝,一众人纷纷闭上了嘴巴。
“你不要命了?居然敢妄言陛下!”
“什么陛下,根本就是灾星!”
“你疯了?”
那人听到他还在说,当即便要捂住他的嘴巴。
“皇位本就是阳刚之位,如今却让一个女人坐了上去......”
“这才惹怒了上天,降下了天罚!”
众人一听,随即也不再阻拦,而是围聚在了一起。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但是这和岳冲有什么关系呢?”
“你傻啊?那岳冲的官位乃是女帝钦点的,据说啊他那状元甲第也是女帝亲自准许的!”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明日便举行游行,将那岳冲赶出江宁城!”
众人听到要将岳冲赶出城去,纷纷赞同起来。
“你们说,会不会这次的疟疾也是因为岳冲啊!”
“你为何会这般想啊?”
“你们想想,那衙门的那条街从街头到街尾的乡民都感染,怎么就岳冲他们没感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