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时许大茂感觉自己就像是遇到了猛兽一样，双腿发软，牙齿开始打颤，嗓子发堵，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
这感觉让他回忆起了之前下乡放电影看到村里人猎杀老虎的场景，那头猛虎的眼神他至今难以忘记，回忆起都感觉双腿发软。
此刻，他就像是被猛虎盯住了一般。
…………
杨厂长在人群中间，惋惜地看着许大茂。
人是会来事的人，脑子聪明，手艺也不错，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他作为老部下，自然明白首长最讨厌的就是破坏团结的人，还有就是背后聒噪其他同志的人，许大茂这完全就是撞在了石头上，摔个头破血流是必然的。
然而，许大茂对此却浑然不觉，他的笑容依旧灿烂，还朝进来的领导们笑了笑。
“领导，我都准备好了，等您各位落座后就能放电影了。”
为首的中年人没说话，但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他未曾言语，却已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妇人走到他身前问道：“事情谈完了？”
又瞥了许大茂一眼，他率先转身出门，其余的人跟着走出屋子，杨厂长最后一个离开，见首长夫人还在，只能对着许大茂摇头。
这让许大茂心跳不由得加快。
‘自己闯祸了？’
没人回答他的疑问，因为妇人也快步走了出去，转眼间客厅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许大茂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忐忑不安。
…………
让其他人去会客室，大领导和陈秘书交代道：“你让那个放映员走吧，这里不欢迎他。”
陈秘书立刻点头离开，走进客厅对许大茂沉声道：
“你收拾东西准备走吧，首长不看电影了。”
“什么？不看了？为什么啊？我这都准备好了，这……”许大茂很想问个明白，可陈秘书却没有要和他解释的意思，冷眼看着他。
许大茂只能老老实实地收拾东西，然后抱着放映机跟着陈秘书身后出了楼房。
“车会把你送到轧钢厂。”
说完这句话陈秘书就转身进屋，许大茂看着楼房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你还走不走，不走我就走了。”
身后传来司机不耐烦的声音，许大茂如梦初醒，立即转身将放映机放到车里，钻进了车子。
“真是的，有什么可看的嘛。”
抱怨了一句，司机发动汽车，引擎轰鸣，许大茂回身望着楼房越来越远，就像他那想攀附的心，渐渐沉入了谷底。
到现在他都不懂为什么自己会被赶出来。
‘别了，我的梦想。’
…………
与此同时，大领导也正在和媳妇说话。
“怎么又突然不看电影了，不是都准备好了吗？”
虽然觉得许大茂说话比较难听，可领导夫人却并没有想太多，只是疑惑为什么自己男人突然改变主意了。
大领导喝了一口茶，摇头道：
“还能为了什么，这个人不好啊，他心思不正，怎么能在背地里说自己工友的坏话，这就是思想意识有问题，绝不能姑息。
所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说他这样的人，你看着吧，他以后早晚会出问题。”
知道自己男人的性格的她微微点头，但还是开导了几句，让他别生气了。
“对了，我刚刚去厨房看了，那个厨师他……”
将自己所见所闻都告诉了自己男人，领导妇人就道：“两人比较的话，还是柱子更实诚一些，做事在前，说话在后，这样的人做出的菜保准没问题。”
大领导也点头，他同样对何雨柱的印象不错。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对何雨柱来了兴趣，待会儿可得好好品尝一下他做的菜。”
正在被大领导两口子念叨的何雨柱正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吃着冰棍，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现在这时节吃冰棍正好，更何况是领导的亲信给买的，别具一番风味。
陈秘书也不吝啬，直接买了两根，他吃完一根又拆开了另外一根。
这个时代的老冰棍是真的甜，没有糖精的味道，特别解渴。
突然陈秘书急匆匆地冲进厨房，看到正咀嚼冰棍的何雨柱，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情。
“何师傅，您可真能坐的住，该做菜了。”
何雨柱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锅，陈秘书就看到了锅里正煮着猪蹄，他愣了两秒后问道：
“首长看电影得两个点，何师傅你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做菜了？”
何雨柱知道他是在考校自己，于是一口吃掉剩下的冰棍，起身指着窗外。
“刚才许大茂抱着机器从这里走过，我亲眼看到他坐车离开。没了放映员，那大领导自然就不会看电影，也就用不着两个点，所以我就开始做菜，免得让领导久等。
小鸡炖蘑菇已经上锅炖了半个小时，猪蹄也熟了，剩下的菜半个点也能做好，您就瞧好吧。”
“高，在下佩服！”
陈秘书现在算是明白了人家是真大厨，这心思也活络的很，他也就放心了下来，离开了厨房。
何雨柱伸手在水盆里洗了两遍，开始按部就班地做菜。
这个时候他就特别怀念马华，要是有他在自己就不用准备配菜了，这些累人的活都是马华的。
“阿嚏。”
‘这是谁又在念叨我？’
正在家里做菜的马华纳闷地想道。
……………………
时间在何雨柱的忙碌中缓缓流逝，转眼间就剩下了最后三道菜，他就让陈秘书去通知大领导可以上桌了。
陈秘书闻言就前往了书房。
书房内大领导正一脸严肃地说道：“当前的形势不容乐观，时局很严重啊，今天让你们来就是给你们透透气，交个实底，你们可不要单纯地以为今天是来喝酒的！”
杨厂长等人连忙点头，他们也感到了风云激荡，时局不稳。
【嘟嘟嘟。】
响起了敲门声，陈秘书打开门走了进来。
“首长，菜做好了，可以入席了。”
“咦，怎么这么快？”大领导看了一下手表后惊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