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雪地，娄晓娥和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走进四合院，头顶上都是飘扬的雪花。
“我都说了别回来了，这下好了，还下雪了，回去你自己生炉子啊。”
“好，我生可以了吧。
我答应我爸妈了，说明天一早就回去，要是在你家住下，咱俩早上能走吗？那不是给你爸妈上眼药呢嘛。”
许大茂无奈地说道。
要不是如此，他也不至于顶着雪往回赶啊！
“哼，反正我把话撂在这了，明天我是不会去你家的。”娄晓娥生气地说道。
每年去许家准没好事，许大茂的父母进门第一句话就是“怀上了没”，这家谁爱去谁去，她反正不伺候了。
“好好好，明天再说吧。”
匆匆结束了对话，两人快步走进屋内。
…………
第二天的早上，雪花依旧从空中落下，压在积雪上，给四合院披上了一层白衣。
四合院空无一人，下雪天大家都猫在家里犯懒，就连小孩子都被锁在了家里，不让其出去玩耍，怕弄脏了他们的新衣服。
现在这个时代，一年一件新衣服已经算是很奢侈的事了。
所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像贾家那样三个孩子一年一身新衣服已经很奢侈了，更别说棒梗一年两身新衣服，钱都花在了衣服上面，怪不得每个月粮食不够吃呢。
秦淮茹穿戴整齐地从屋里走出来，看了眼天色，低头朝外间走去。
大年三十还是有去乡下的车，只不过必须得早点去，只有一趟，不然就得步行回去。
漫天白雪，唯有秦淮茹一人的身影，略显凄凉。
…………
听着院里没了秦淮茹的声响，睡在客厅的棒梗直愣愣地起身，三两下穿戴整齐后跑到贾张氏耳边喊道：“奶奶，我妈走远了。”
“嗯？走远了吗？你出去看看，我让你两个妹妹穿衣服。”
贾张氏也挣扎着起身，棒梗接收到指令，像个猴子一样冲出了贾家，探头探脑地朝前院跑去。
“小当，小槐花别睡了，快起床。”
小当一瞬间就坐起来，然后快速地穿衣服，小槐花亦是如此，只不过她年纪还小，棉衣自己穿不上，只能等小当穿好衣服后给她再穿。
棒梗跑了回来，大声喊道：
“奶奶，我妈真的走远了，我看到脚印了。”
“嗯，那就好。”
贾张氏点头，视线挨个扫过三个孩子，问道：“昨天晚上教你们三个的话都记住了吗？”
棒梗率先点头。
“奶奶，我都记住了，而且不止是词儿，我还觉得咱应该拿个碗和筷子，跪在他们面前敲，您不是说这是乞讨的动静嘛，这样他们就不好意思不给钱了吧！”
贾张氏原本就是想如法炮制，把从一大爷身上得来的经验用在其他人身上，也能讨要一些压岁钱，让贾家过一个肥年。
没想到棒梗竟然二次加工，手段比她还要凶残。
嗯，她这个做奶奶的很喜欢。
“好，那就按照你说的办，你俩听清楚了吗？”贾张氏看向两女。
“嗯，知道啦。”
小当和小槐花回道。
收拾妥当后，贾张氏带着三大将出门，第一站自然是三大爷家，谁让他住在前院，而且还是管事大爷，不敲他竹杠敲谁的。
三大爷门前的雪已经被扫了一遍，说明门没锁，贾张氏大手一挥，棒梗出笼。
【吭！】
门被迅速推开，里面的人受到程度不一地惊吓，尤其是三大爷，惊恐地看着棒梗三兄妹直接跪在了他窗前，然后左手碗右手筷，开始掏钱。
“新春佳节到，我和两个妹妹给三大爷拜年了，祝您财源广进，事业顺利，这点祝福不算多，您给点压岁钱我们就走。”
话虽然不算押韵，也没章法，但核心意思很明确——给压岁钱。
这一番举动自然吵醒了屋内的所有人，三大爷生气地喊道：“你们三个小东西，竟然来问我要压岁钱，没有没有，边儿去。”
“不给钱我们就不走，来，使劲儿敲。”
棒梗一声令下，三个孩子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敲碗声回荡在屋内。
“嘿，你们三个小东西还敢耍横，看我怎么收拾你。”
被吵醒美梦的阎解放握着拳头就准备给棒梗点教训，可却被三大爷喊住了。
“你还想落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声啊，给我回去。”
阎解旷跃跃欲试，也被三大爷呵退了。
期间棒梗三兄妹还一直在敲碗筷，声音吵得三大爷头都快炸了。
“老头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是明摆着不给钱不走，大年初一的，你难道还能把人轰出去啊，还是三个小孩子，没辙。
去，拿三毛钱给他们，算咱倒霉。”
三大妈一脸肉疼地拿出三毛钱，像是驱赶瘟疫一样扔给棒梗，钱落在了地上，棒梗丝毫不在意，乐呵呵地捡起钱，朝三大爷再道一声感谢后带着两个妹妹离开。
第一炮，打响了！
阎解放和阎解旷看到这一幕，都有些跃跃欲试，外人都能拿到压岁钱，那他们这些当儿子的岂不是……
想着他们就准备跪在父亲面前，就被三大爷瞪着他们，怒吼道：
“滚！！！”
…………
有了开门红，棒梗他们自然兴冲冲地前往下一家，可没想到直接吃了一个闭门羹，人家门反锁的死死的，就算棒梗在外面喊也不应声，就像屋里没人似的。
贾张氏气地鼻孔都冒白烟了。
这明显就是听到了三大爷家的动静，生怕棒梗他们溜进去，所以才上了锁，太无耻了！
大年初一，怎么能拒客呢，没有规矩。
敲了三分钟的门还不见对方开门，贾张氏只能作罢，继续下一家。
可似乎大家都学聪明了，都不开门，装家里没人，甚至还有一家都打开了房门，看到贾张氏一行人，直接来一个撤回，关门，锁门行云流水。
接着怎么喊都不应声。
最后只得进了一个孤寡老人家里，可惜对方穷的什么都没有，反倒是蛮有兴趣地看着棒梗三兄妹敲碗，就像看笑话一样。
不给钱，单纯地欣赏。
得，贾张氏只能自认倒霉，喊棒梗三兄妹出门，前往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