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梁璟言离开旗袍店，温慈都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颜无耻了？
她说自己今晚有约，他就明天见了？
谁要跟他明天见。
想到梁璟言离开时云淡风轻的那张脸，温慈就气得想要再甩他一巴掌。
蓦地，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脑海里倏然闪过自己刚刚下意识打出去的那一巴掌，以及梁璟言被打时，眼里一闪而过的错愕。
“……”
温慈轻叹了口气，她还没来得及细想，搁在桌面的手机叮咚一声。
温慈拿起，林幼宁的电话：【我是买四杯咖啡，还是五杯？】
温慈：【四杯。】
林幼宁：【行，人走了？】
温慈：【……嗯。】
林幼宁：【行。】
结束和温慈的对话，林幼宁戳开跟顾淮琛的对话框，本想跟顾淮琛八卦一下，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合适。
温慈不喜欢聊自己的事，感情这方面的私事，就更不喜欢了。
算了。
林幼宁得尊重她，实在好奇，她直接问她好了。
四杯咖啡做好，林幼宁拎着它们迫不及待地回到旗袍店。
“温老板。”
她故作地敲了下门，探着脑袋，“可以进来吗？”
温慈少有的，幼稚地觑她一眼，“你要站在门口喝咖啡我也不介意。”
“……”
林幼宁扑哧一笑，推开门进去，“抱歉。”
温慈睨她，“什么？”
“刚刚啊。”林幼宁说。
温慈：“……我还得谢谢你到得及时。”
不然的话，谁知道梁璟言那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温慈很清楚，梁璟言真疯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办法推开他。
闻声，林幼宁扬扬眉，眼眸闪烁着亮光。
“先喝咖啡。”温慈说。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林幼宁也不能勉强。她不得不歇下自己想要八卦的心思，捧着咖啡喝了一口，“要不要跟我说说？”
她举起手力证，“首先说明哦，我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八卦之心，当然也有一点点。我主要是觉得，有些事情自己一个人想，很容易钻牛角尖，也想不明白。旁观者清这句话，你肯定也是清楚的。”
温慈嗯了声，低头喝了口黑咖啡，让苦涩在口腔中蔓延，斟酌着语言道，“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幼宁：“……那我等你想好。”
温慈莞尔：“虽然没想好，但你可以问问题。”
“……”
林幼宁诧异，眼睛倏地一亮：“真的？”
温慈睇她一眼，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神色倦怠，“你觉得是假的就别问。”
“诶，哪有你这样的。”林幼宁到她旁边的椅子坐下，把咖啡放小圆桌上，“我还没想好怎么问，也怕问到你不想回答的问题。”
“不想回答的我会直接让你跳过。”温慈坦言。
林幼宁微哽，哑然失笑，“行。”
她托腮看着面前的温慈，少有地看见她这么不成熟，也不是不成熟，就是情绪很充足很饱满的这一面。
林幼宁思忖了一会儿，“梁总是不是想跟你复合？”
温慈：“不知道。”
“不知道？”林幼宁瞪大眼睛，“他怎么说的？”
温慈：“什么都没说。”
林幼宁：“……”
她瞅着温慈此刻的样子，有些许迟疑，“你们俩最近这段时间见面的次数多吗？”
“不多。”
温慈和梁璟言没见多少次，梁璟言忙，她也很忙。
当然，梁璟言来店里的次数不少，只是温慈并不是次次都愿意见他。
林幼宁哦了声，“所以说，梁总根本没有说是不是想要重新追回你种话？”
温慈瞥她一眼。
林幼宁：“不是，我的意思是，梁璟言都强吻你了，他还不多表示表示？他这句话都不说就对你动手动脚，他也太过分了吧。”
温慈明白林幼宁的意思，她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听她如此义愤填膺的话，她很轻地扯了下唇说，“我明白。”
“他有病吧，难道这就是他上位者思维？觉得不用表白，不用表明自己的心意，就可以对前女友为所欲为？”林幼宁是真的有点儿气。
她真心觉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此时此刻，顾淮琛也被她列为坏男人行列。
当然当事人并不知情。
看着林幼宁气鼓鼓的样子，温慈抬手轻拍她后背，“别因为一个臭男人生气。”
林幼宁瞪她。
几秒，林幼宁叹了口气，“那你怎么想的？”
温慈：“什么？”
“你想和他复合吗？”林幼宁问。
温慈：“……”
林幼宁的问题过于直白，温慈根本没有准备好答案。
她静默好一会儿，说，“这个问题暂时跳过。”
林幼宁：“……好吧。”
安静霎时，林幼宁看着她，“算了，我不问了。你自己想清楚就行。”
温慈点点头，“好。”
“还有，”林幼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补充这么一句，“温慈，你足够好，各方面都很好，你配得上任何人。”
温慈一怔，没有想到林幼宁在感情的事情上观察得这么仔细。
她怔怔须臾，捧着咖啡笑了下，“好，我知道的，放心吧。”
林幼宁点点头，“我说真的。”
“我知道。”温慈望着她，“你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林幼宁扬了扬眉说，“我也觉得。”
段映真和应祝星抵达时，温慈和林幼宁正乐着。
两人莫名，“笑什么呢？”
林幼宁侧头，“迟到的人不能知道我们的小秘密。”
应祝星白她一眼，“我们本来也没约定几点见好不好。”
林幼宁：“……”
好吧，是她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