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鸣汐哥最喜欢自己哪一点？夏朝昀心里一慌，这个问题他答不上来啊？
但他转念一想，对方问出这个问题实在合情合理，这是情侣直播，鸣汐哥一定是在入戏中！
那么，把问题理解为“作为朋友， 鸣汐哥最喜欢自己哪个地方”，应该可以吧？
两秒内，夏朝昀疯狂头脑风暴，在对方数到“1”的时候，不太确定地答道：“性格？”
没想到季鸣汐倒计时以后并没有开口，等接受到青年疑惑的视线后，点点头：“嗯，这是一个开放式的问题，我同意你说的。”
夏朝昀睁大眼睛：“真的？不是在给我放水？”
“嗯，不是放水，”季鸣汐脸色镇定，只是搭在椅边的手攥紧了些，“我喜欢你的性格，热情、乐观、善良。”
还有更多的没说，比如在看到欺凌弱小的时候会站出来阻止，又比如总能恰如其分地照顾到对方的尊严……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对方知道。
夏朝昀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笑容：“啊，小暮哥，你好会夸，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看到「小暮」脱口而出的赞美和「晨晨」毫不掩饰的开心，正在窥屏的管理员忍不住想到前天在办公室里发生的对话。
当时，部门经理和大家分享自己和一位阁下订婚的消息，其他虫纷纷表示庆贺。
管理员别的不记得，就记得经理一直在重复“那个阁下是c级，我能找到精神力等级这么高的阁下太幸运了”、“阁下很年轻”、“阁下的尾勾很好看”之类的话。
至于阁下的性格，经理是一句都没提过。
别说经理和眼前主播的对比有多明显，前面的那个军雌麦克还夸了约会的阁下可爱呢。
管理员陷入沉思。
那时候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说不清是为什么，现在似乎能理清一些了。
并不是只有管理员这么想，不少观众都有些恍惚。
作为雌虫，他们喜欢阁下、渴求与阁下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他们有多了解阁下的性格，他们又喜欢阁下的什么？
当然，这些小小的动摇并没有直观反映在实时弹幕上，而是在之后几天慢慢发酵。
评论区里刷屏都是那些没怎么接触过阁下的虫，有请教怎么设置问题难度的，有争论「小暮」是不是不遵守游戏规则的，还有真心想看「晨晨」接受惩罚的。
【小暮犯规了，是不是要惩罚小暮啊？】
【我要看晨晨惩罚小暮！就是很好奇他还会画出什么东西！】
【小暮好虚伪，我不信他就喜欢晨晨的性格！晨晨的眼睛也很好看啊，脖子也很白\/\/】
【我说有的虫别太离谱，看两个雌虫主播恋爱上头就算了，不要对晨晨有别的想法！】
【惩罚！惩罚！】
夏朝昀刚准备宣布游戏结束，瞄到评论区满屏的“惩罚”就一哆嗦。
如果是在原来的世界，他可能真的会顺着弹幕说“想看我惩罚小暮哥的扣1”，然后把鸣汐哥的衣服拉起来，在腹肌上画清明上河图。
但鸣汐哥的性格比较严肃，又不怎么看直播，他这样“卖主播 ”的行为好像不太妥当。
正当他考虑完毕，准备直接进入下一个环节的时候，对方反倒先开了口。
季鸣汐盯着评论：“我要看晨晨惩罚小暮。你们都想看吗？”
夏朝昀在心里尖叫，哥你怎么就自动学会了读弹幕互动啊？
见对方这么敬业，他索性也放下顾虑，接话道：“其实，我挺想惩罚小暮哥的。但我的答案也不完美，公平起见，我们就互相惩罚吧，你觉得呢，小暮哥？”
“好。”季鸣汐不假思索地答道。
夏朝昀有了想法，便小心翼翼地把对方袖口往上拉了拉，在小臂上画了颗爱心。
“这样，我们有一样的图案了！”夏朝昀把自己的手臂伸到旁边，觉得两颗爱心靠近的样子甚是可爱，“像不像情侣纹身？”
季鸣汐用另一只手轻轻盖在那颗心上，“嗯”了一声，目光落到夏朝昀脸上。
夏朝昀眨了眨眼，以为对方是想在颈圈下方画画但又不好直接接触，就把衣领往下扯了扯，自觉凑过去。
他的领口本来就宽松，随便一扯就露出一片莹白细腻的皮肤。
见对方一动不动，他还贴心指了指锁骨：“没事，随便画，我这里也能养乌龟。”
“……”季鸣汐的动作像是慢镜头一样，在锁骨上轻轻画了几下，“画好了。”
“嗯？是什么？”夏朝昀低头看着那几条不规则波浪线，有些疑惑。
“是海浪。”
回答完对方，季鸣汐转向屏幕，语速飞快地背台本：
“情侣之间的默契是需要时间和沟通的。通过这样的游戏，我们不仅能增加乐趣，还能更好地了解对方的习惯和爱好，大家有机会可以尝试。”
观众懵逼。
【这个小暮的话怎么一下多一下少的。】
【紧张就会语速快，他好像每次惩罚环节都紧张。】
【看来是还没结婚，皮肤都没接触就紧张了……哎？我是不是完蛋了？怎么真的把他们当一对未婚虫了？】
【不是，有没有法院工作的虫告诉我，雌虫和亚雌能结婚吗？】
【实习虫来了，我翻了一下记录，没有规定说雌虫和亚雌可以结婚，但也没有规定禁止雌虫和亚雌结婚。】
这场关于雄雌性别与婚姻合法性的讨论很快就转移去了论坛，因为主播开启了后半场直播的主题。
“接下来是观众互动时间！大家可以在弹幕里提问，我们会选择几个问题来回答哦！”
那些之前在苦恼的观众瞬间冲回评论区，甚至狂砸礼物吸引主播注意力。
他们有太多问题想问了！
观众的评论和礼物砸得越多，平台给直播间的曝光推荐位也就越好。
所以，等夏朝昀和季鸣汐开始挑着弹幕回答的时候，实时观看数已经接近两万。
有些观众进来看了两眼就骂，很快就会被其他弹幕给骂回去。这大概就是，自己看的主播只有自己能嫌弃。
夏朝昀很快找到第一条他想回答的弹幕。
【我看了上一次直播，不过还是想问，一个完美的约会应该是怎么样的？我只有一次和阁下的约会经历，和主播表现出来的很不一样，我好紧张qaq，阁下也没说几句话。】
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夏朝昀好歹来自人类世界，线上有那么多优秀的爱情主题作品，线下还被舍友花式塞狗粮，很快就组织好语言，开始回答：
“一个完美的约会对每对情侣来说可能会有不同的定义，因为每个虫都有自己的偏好和标准，经历不一样也很正常的！对我来说，好的约会应该是让双方都感到开心和满足的经历，能够增进彼此的情感联系，嗯……就是回味起来脸上都带着笑的那种！”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吧，约会就算不完美，也不要觉得是自己不够好。有可能是性格不合适，下次注意就行。最重要的是互相尊重，态度真诚。”
很快，评论区出现另一条引虫注目的弹幕，舔味十足，狠狠戳到一些雌虫的肺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