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小朋友。”赫尔莫德拍了拍季川，季川机械的下意识张开嘴，清甜的液体倒入口中，冰凉的感觉让季川一个激灵彻底回过神来。
一部分被季川混着血咽了下去，另一部分被季川吐了出来，突然被灌这莫名其妙的东西可差点把他呛死。
“我……还活着。”季川大口喘息着，像条搁浅的鱼。
“你当然还活着，如果你们都死了的话，我可真的要小看世界的眼光了。”赫尔莫德笑眯眯的说：“死亡率70%，是对普通人来说的……当然，不排除你们有些确实担不起特殊者的责任。”
“好了，下来吧，下一个。”赫尔莫德捏了捏季川的脖子，满意得点点头：“感觉怎么样，改良版的治疗剂。”
季川咽了口唾沫，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已经不疼了。
刚刚被放开的时候他满嘴都是血腥味，牙齿都咬的松动了，身上更是因为挣扎被勒出了无数血印，现在竟然恢复如初，只剩下了浅浅的痕迹。
就是刚刚那极致的疼痛依然让人后怕，虽然现在身上只剩下了浅浅的感觉，回想起来，却依旧让季川双腿发软。
“想想有什么愿望，可以告诉我。”时音站在一旁，淡淡道：“你们每个人可以直接向我许一个愿望，当然，我建议你们好好想想，有些愿望凭借你们自己也是可以达到的。”
“你们可以把这当成一种纯粹利益的交换，你们的欲望，就是我给你们的报酬。”
季川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把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什么都没说，默默退到了一边。
“林北月。”时音看了眼名单，再次点名。
林北月攥了攥拳头，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躺在了椅子上。
同样的，依旧是自动锁在头上的头盔和无数勒紧身体的束缚带，只是已经清楚流程的林北月，在麻醉药推进身体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有些颤抖。
紧接着，林北月也体会到了季川身上那极致的疼痛，那疼痛好像将大脑生生炸开，即便是被无数丧尸分食，也不过如此。
林北月突然明白为什么在头盔盖上她头的那一刻，有眼罩将她的眼睛勒住，若非如此，恐怕真的会有人把眼睛瞪裂。
季川在旁边也吓得一身冷汗，他能猜到自己刚刚的样子绝对不算好看，可是看见林北月如此狰狞挣扎的模样，还是有些后怕。
束缚带一寸一寸的勒住肌肤，即便如此，依然让人头皮发麻。
只是，林北月的样子明显比季川好些。
林北月前世是被丧尸分食而死的，每一块肉都硬生生的被丧尸撕扯啃食下来，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世虽然害怕，但疼痛的承受能力还是要比普通人更上一层楼。
当林北月完成之后也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大汗淋漓，只是，她却没有像季川那样，在苏醒的那一刻，异能就影响到其他人。
林北月的身上很平静，让人不清楚她到底觉醒了什么。
只是林北月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那是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身体里多了什么，可是林北月伸了伸手，怎么也抓不住。
时音和赫尔莫德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有疑惑，赫尔莫德眼中甚至除了惊疑不定外还有失望。
时音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赫尔莫德不要多说。
“下去吧，异能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摸清楚的。”时音打断了林北月的愣神：“下一个。”
接下来是长宁。
她眨着朦胧的大眼睛坐了上去，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就躺了下来，好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之前发生了什么，以及之后的在她身上会发生什么？
只是在小长宁躺在椅子上的时候，时音多说了一句。
“如果想再见到我，并且不会挨饿的话，就忍一忍。”
忍一忍？这话说的也太轻松了。
周围其他人都低下头不敢说话。
而且长宁似乎更特殊，林北月和季川都是极度痛苦奋力挣扎，最后苦尽甘来，可是长宁这个小孩子明显没有这么强的承受能力，挣扎的时间还不如林北月的三分之一，就昏迷过去。
可是时音与赫尔莫德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林北月和季川，时音与赫尔莫德观察的都是他们的精神状态，而长宁，他们观察的却是实打实的数据。
中途甚至调了两次强度，总过程是两人加起来还长。
虽然不明白调节的究竟是什么，但是林北月直觉不是减弱这个选项。
苏醒又昏迷，昏迷又苏醒，反反复复三四次。
“跟上次差不多。”赫尔莫德评价，时音在一旁点点头没说话，只是默默在长宁的资料上打了个勾。
这一幕让剩下等着觉醒的人后背发凉，长宁可是实打实的小孩子，可可爱爱，刚见面的时候还很乖巧的和他们打招呼，萌化了不少人。
可是现在，小女孩被绑在椅子上因为极致的痛苦昏迷苏醒，以此往复，因为长宁太小，看上去比起大人更加狰狞。
可是在她旁边的两个人竟然丝毫没有惊讶心疼的意思，一个认真记录数据，一个仔细观察数据面板。
时音还好，她一直都是这个表情几乎没怎么变化过，大家都习惯了。
可是赫尔莫德就不一样了，他给大家的感觉一直都是温和、成熟又有耐心的，他一向和颜悦色，又对他们的遭遇表示过同情，现在却也冷血的站在一旁无动于衷。
不仅没有惊讶，反而看上去还挺轻松的，或者说，自从实验开始后，他们所有人的苦难，赫尔莫德都已经司空见惯。
“下一个，许初。”冷漠的声音伴随着纸张翻动的声音再次响起，被时音点到的许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攥了攥拳头，发现自己指尖冰凉，他是真的害怕了，就连腿也有些麻木，仿佛被灌了铅般迈不动腿。
可是现在他没有退路，在这里的所有人，自从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他，他只能往前走。
“快一点，不要浪费时间。”
“虽然我们的时间并不算紧迫，却也不是随意就能浪费的。”